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 时景的真面目

第一百零七 时景的真面目

原来自己只是工具么。

纵使已经猜到了父亲的真面目,可心中还是不住的抽疼。

在她第一次从于海手里收到父亲的信时欣喜若狂了一整夜,之后的每日夜里睡前都会幻想一番将来父亲接自己出宫的那天。

父亲一定会救自己出去的,他不仅是大昱的大英雄,也是我的大英雄!

儿时的时歌每日都会将这句话挂在嘴边,可真到了与父亲重逢之时,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一直崇拜的父亲会是这种不择手段的小人。

如今看来,自己和握君一样,不过是父亲讨好太子的工具罢了。

时歌已经不愿去想父亲了,但好在她与朝颜和寒酥说开了,她们是唯一能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了。

一直纠结的内心放开后,她不禁放松心神,刚哭过的困意也逐渐涌上,不一会便沉入了梦香。

等时歌再次醒来时,握君像是没么否没发生过似的,仍旧好言好语的伺候在她们身边,除了不能出乾阳宫,就连早朝呈上的奏折于海都会遣人送来。

“陛下就在这里,那是谁在主持早朝?”寒酥看着抱来折子的许徽言,不禁发问。

“自然有人代替陛下露面。”许徽言放下折子躬身作礼,“不过陛下放心,虽然您不能亲临金銮殿,但对于朝政的决定权仍在您手中。”

斜靠在美人榻上的时歌啃着江南那边进贡的果子好不惬意,听了许徽言的一席话反倒苦了脸,“你们也忒不厚道,逞威风的事情别人揽了,苦力都给我留下了是吧。”

“折子你们也拿走,想怎么批就怎么批,也正好表一表我的心意,许统领以为呢?”

许徽言面色僵住,连忙低下头惶恐道:“陛下言重了,况且此事臣也不能做主。”

“那就把我父亲叫来,他总能做主了吧。”时歌嘴中囫囵着道。

“臣一定将话带到。”许徽言冷汗直流,扶着腰间的刀柄快步走了。

时歌不屑的随手抛了果核,“嗤,我道他们先前一个个鼻孔望天,原来都是虚张声势。”

她重整旗鼓后,随便与握君聊了两句就套出了不少有用的东西,看来父亲真把这个女儿当成了深宫妇人养着,根本没教过她前朝政事。

这不,方才时歌不过是隐晦的表示了一下自己想撂挑子,这就把许徽言吓的立马跑去找救兵了,看来在他们的计划中自己是不可或缺的,要不就连父亲知道自己与摄政王关系匪浅后不是大义灭亲,而是连哄带骗的将自己关到宫里,好吃好喝好伺候的供着。

说起来这不仅要感谢握君,还多亏了时歌眼前的这些折子。

大昱各地送上来的折子无非就是要钱诉苦,这只占了很少一部分,而其中大部分都是京中本地官员呈上来的折子,大都是几派之间为了争权夺利,你骂我一句我阴你一回,这才上书叫皇帝决断。

也正是如此,这些折子就能很真实全面的反映出每日京中所发生的大事。

时歌随手捞起一本折子大致扫过几眼,很快就明白了京中表面上一切都风平浪静,摄政王府也不出所料的没有为自己被软禁在宫中出头,父亲也没再找王府的麻烦,两方都当无事发生过。

她还正想着如何给远在陈国的慕容琉玧传消息,许徽言就又回来了,但这次他还带了一个满脸……呃,时歌也不知道那宫女脸上是什么,她低着头脸上灰突突的看不真切。

“陛下,臣到了时大人的住处才得知大人一大早就走了,不过倒是给陛下留下了个人,就是她。”许徽言一推身边的宫女,自己都快要躲在宫女身后了。

他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时歌一怒之下真的不管奏折了,他们是想接手朝政没错,可现在还找不到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如果这时候陛下不管政事了,那将来他们只能得到一个烂摊子。

所以倒不如现在哄着陛下,将来也为自己省点事。

许徽言还沉浸在自己的小九九里,突然被一声如泣如诉打断了思绪,只听自己身边的宫女道:“陛下!奴婢终于见到您了!”

时歌直接从矮桌上跳了过来,还踢落了好几本垒在高处的折子,她直接忽略了僵硬如木头一般的许徽言,抓着那宫女的两臂,紧张的瞧着她的脸。

同样被软禁起来的朝颜和寒酥比时歌还无所事事,两人竟然研究起了刺绣来,听到这耳熟的声音差点没又在指头上戳个血洞出来。

“望舒!你这是怎么了?”寒酥惊讶的看过来,嘴上还吹着已经有好几个血点的问手指。

望舒咬着唇,泪眼汪汪的扑在时歌身上,“陛下,您怎么不回王府啊,奴婢等了好久都不见您回来,只好去找您父亲了。”

许徽言顶着其余三人凉飕飕的目光,硬着头皮解释道:“宫外危险,陛下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行了,滚!”眼见着望舒还要问,时歌不耐的骂走了许徽言,“你以为我不想走么,我是走不了了。”

望舒灰突突的脸上憨态尽显,愣在原地站了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我们是被软禁了,你到好,自己送上门来。”时歌一脸复杂,“你的脸……”

“齐大人说只要每日都涂一次这种药很快就没事了,我想应该问题不大。”望舒神采奕奕的从袖子里摸出一瓶药膏来,忽然瞪大了眼睛,“您说什么?我们被您父亲软禁了!”

时歌长叹一声,将后来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望舒。

“这可如何是好……”望舒很是自责,都怪自己一时心软,觉着那是陛下的父亲 他应该不会伤害陛下,可事与愿违,他虽然表面上很照顾陛下,可强迫的意味也太令人心寒了。

“既来之,则安之。”时歌拍拍望舒的肩,“既然来了,那你就去教教她们刺绣,省的她们被自己扎的大呼小叫,我都没法批折子了。”

说起刺绣,望舒可骄傲了,小时候她与陛下在宫中相依为命时,很大程度上就凭着她一手冠绝皇宫的手艺熬了回来,她用绣的物件换了好些吃食和消息,在那时候帮了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