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探案
刘大人有些恭维地夸着莫占。
“是啊，是啊，”随行的刑部官员连声附和着。
“莫占深受皇恩，自要做忠君之事，想必张刘大人公务繁多，末将一人查探便可。”
莫占看穿他们这些人的虚伪，不想再周旋下去。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先走了，这位是刑部的员外郎，莫统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找他就是了。”
刘大人向他引荐了下身后跟着的一人说道。
莫占看了那人一眼，拱手谢道，“多谢刘大人。”
进入囚室，莫占细细地勘查着。牢房内没有打斗的痕迹，就连休息的草垫都整齐的摆放在墙角，不远处地上的碗也完好无损的留在那。
“怎么只有一个碗，不应该是三个吗？”
莫占疑惑地问向后面跟着的员外郎。
“哦，莫统领有所不知，他们押回来之后是单独关押的，黑衣人同另外两人各囚在一间牢房里。”
“带我去另外一间看看，”莫占吩咐他。
“莫统领这边请，”员外郎带他走到隔壁的囚室，“这边是了。”
莫占在里面又是一番细致地查看，一模一样的没有外力侵入的痕迹。
员外郎似是早就料到了莫占会无所查获，眼中露出一摸得意。
“大人，”莫占疑惑的问向他，“他们是怎么自杀的。”
“他们都是解下了自己的腰带，绕在木栏上窒息而亡。”
“难道就没有人看见吗？”莫占疑虑更深。
“当时狱卒正在换值，是以没有人进入牢房查看犯人们的情况，待后来发现时，他们已经死了。”
“他们尸首何在？”
莫占想要去带着仵作进行勘验。
“这…”员外郎一时犹豫。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吗？”莫占等他答话。
“夏季炎热，下官等担心尸首停留的久了不好，就，就，就将尸首给火化了！”
员外郎心虚，莫占闻言登时便大怒，“糊涂！没了尸首，如何证明他们是自杀还是他杀！他们是谋杀太子的要犯，岂容你们私自做主！”
“莫统领莫要动怒，这牢室您也看了，哪里有他杀的迹象？分明就是他们心虚，怕受刑罚这才选择了自杀，况且尸首都已经没了，要不您就…”
“哼，刑部的做法倒是让莫某大开眼界！莫某一定会据实上报圣上！”
莫占甩袖离开刑部大牢。
“咦，这不是莫统领吗，怎么这么愁眉苦脸？”
张炎见到来的人疑惑起来，而后的瑾兮听完莫占的话开口问道，“你是说查不到他杀的证据，而且刺客的尸首也被焚毁了？”
“不错，”莫占气恼，“这些刑部的人当真是大胆，明知是重犯，还敢烧毁他们的尸首！”
瑾兮笑了笑，看着气恼的莫占劝慰着，“别气了，先喝口水降降火。”
“我如何不气，眼下什么证据都没了，还要怎么查下去！”
“炎炎夏日，尸首不易安放，为了避免疫病，刑部烧了尸首也无大错，况且从一开始他们便认定了刺客是自杀，而你又找不到证据证明他们是他杀。就算到了皇帝跟前也治不了他们的罪的，最多是个管理不严，失察之罪而已。”瑾兮冷静地为他分析着。
莫占懊恼，“明明就是谋杀，偏偏没有证据，难不成我到时真要给皇上说他们是自杀不成？”
“就算没了尸首，也不代表他们做的天衣无缝！”
瑾兮笃定地看向莫占，“明日我同你一起，再探刑部大牢！”
“太子妃？”
员外郎见到瑾兮有些惊讶，“这晦气之地，太子妃怎么来了？”
“事关太子，本宫怎能坐视不理！”
瑾兮开口道，“听闻莫统领正负责查案一事，本宫也想为太子查明缘由。”
“太子妃对太子情深义重，让人钦佩。”
员外郎低头回话，不敢正眼瞧瑾兮。这个总是面上含笑的女子仿佛能看穿自己的眼睛，让人无处遁形。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安。
“员外郎若是有事，不必陪着我们，有狱卒带路就可以了。”
瑾兮看着出了一头汗的人开口说着。
员外郎如临大赦，趁机告退，走到外面深呼吸了几口气，看了眼牢室，这才快步离开。
“怎么让他走了？”
莫占不解地问向身旁的女子。
“他也未必想留在这啊，”瑾兮淡然开口，“而且查案嘛，保密工作还是要做好的，不然被人得了先机，我们以后就更难了。”
“太子妃思虑周全，在下佩服。”莫占由衷地赞叹道。
“太子妃，这里便是关押他们的地方了。”
莫占引着瑾兮来到牢房。
“太子妃还是别进去了，”莫占出言阻止道。
“为什么？”瑾兮纳闷地看着他。
“这里潮湿脏乱，您在外面看着就行了，我进去再探查一遍。”
“哪有查案不看现场的，”瑾兮无奈一笑，举步便进了牢房。
一圈看过，果然是没有什么结果。这时，一个小狱卒路过监牢，手里提着水桶，看样子是刚从别处给劳犯们送了水回来。
瑾兮低头瞧了眼牢房里的水碗，急急唤住那狱卒，“站住！”
狱卒吓了一跳，站在当地不知所措。
“怎么了，”莫占也是不解，开口问道。
瑾兮不答，来到那狱卒身边。“我且问你，你每日都要来牢房送水吗？”
狱卒点头称是。
“这个牢房也是你送水的吗？”
“是小的。”
“出事那天你在吗？”
“出事那天小的，小的当值。”狱卒不知瑾兮要问什么，惊疑不定。
“那天你为他们送水了吗？”瑾兮继续问他。
“送了，当时这个劳房的犯人还向小的打听外面的消息。”
“关于什么？”
“问了，问了一些太子的情况，问我太子有没有死。”狱卒战战兢兢地说道。
“他们什么时候死的你知道吗？”
“小的送完水返回来的时候他们便死了，跟我没关系的。”
狱卒着急地辩解，“真的跟我没关系，我出了牢房，就有人说他们死了，还带着大人们进来查看！”
“哦？”
瑾兮莫名地笑道，“你可知是谁最先发现他们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