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泥首领自称花神,修为深不可测,据说挑战他的人都没再出现过。”
“我们特战科目前抓到的最大一条鱼也只是四品的辛夷学者,据交代,上三品的成员大多在总部内,只有有任务才会出现。”
“中三品的成员分布在各国各个省市作为负责人,与上线联系,从不被带到总部。”
“至于春泥的总部,我们推测应该是某个上古大宗的驻地被春泥发现,甚至还修复好了山门大阵,所以至今无人发现。”
“也因此,我们无法对春泥进行有效的打击,春泥这个邪修组织实力越来越强,甚至已经成为了一个跨国的邪修组织。”
苏云很奇怪:“这个春泥是怎么成功发展到难以阻止的啊?你们不是一直在打击邪修么?”
王远脸上也很苦恼:“因为这个春泥的历史也很久啊!”
“山海大学成立五年,这个春泥成立四年有余,他出来的比我们特战科都早!”
借着这个话头,王远给苏云讲起了民间修行者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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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多年前,神将归来,携无敌大势横压一界建立仙朝,宣布即云梦界将封界绝灵。
众多大能、宗派明白大势不可挡,无不退避三舍,携弟子门人远走他界。
那时各家宗门所在的洞天福地,皆是依存于云梦大界而存,宗派门人可以走,山门道场又如何走得。
于是各派索性又在山门中留下部分传承,以期未来若是山海界灵气恢复,宗门重见天日时,能有后人在此界继承发扬道统。
至于剩下的小门小派,有些长处的举家并入大派,剩下的自然是随着灵气禁绝一点点没落下去,最终变成武夫乃至江湖骗子。
六年前,山海界启封,灵气重新出现在山海界中,山海界的修行之路重启,那些本就存在于山海界之中的道场也随之一同归来,被统称为秘境。
有些秘境被大势力发掘出来,又跟国家交好,就可以自行消化,成为民间的修行势力,比如之前在比赛中苏云接触过的川省陆家。
有些秘境被独行者误打误撞进入,得到传承,也造就了许多不在记录中的修士。
秘境中的传承有强有弱,有正有邪,被人得到之后也根据人心性的不同有了不同的故事走向。
有得到正道法门却为非作歹的,也有得到邪道法门却行侠仗义的。
邪道功法最鲜明的特点就是掠夺,通过吞噬他人可以给自己催生出灵根,亦或是直接加快自己的修炼速度。
而邪道组织的创建者就是依靠这两种特性吸引了许多不能修炼的人或者是急功好利的人汇聚在一起,这也是大多邪道组织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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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远讲完了起源之后,又讲了一下春泥这个组织。
“春泥其实一开始这个组织还算是不错的,这也是他能发展起来的一个重要原因,大部分的恶性组织早就在刚冒头就被掐灭了。”
“国家那时候忙着成立山海大学,忙着安抚民众,忙着整理历史,精力被牵扯的很严重。”
“而且那时候修行刚刚起步,国家也没多少修士力量,因此,给了许多看不出来性质的组织发展空间。”
“等到国家修士力量成熟了,也腾出手来了,剿灭了一批恶性组织,拉拢了一批中立和表现良好的,也就把现如今的修行界给稳定了下来。”
“起初春泥还叫春泥学会,虽然修的是邪道功法,可是杀的也多半是些该死之徒,研究的也是如何无害的让人人都能修炼这类的课题。”
“因此上面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精力主要用于收拾那些恶性组织,春泥学会也就趁机壮大了起来。
“大约在三年前,春泥学会内部发生剧变,总部从世间消失,高层行踪成谜,推测他们可能发现了一个顶尖宗门遗留的秘境!
有了这个秘境作为后盾,春泥学会由一个跨省的组织成长为一个拥有工厂、基地、乃至独立武装的跨国组织。
但在这个过程中,春泥学会性质大变,招收新人不论品性,行事手段也越来越狠辣。
春泥学会慢慢蜕变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邪道组织,也就是如今的春泥。”
“很不科学是不是?”王远向后一仰,靠在沙发上,一脸无奈。
“我们也觉得这不科学,但是这很修真!”
“一个未知的顶尖秘境,代表着大量未知的功法和武技、法诀,代表着无尽的可能。”
“我们怀疑,在那个时间点,有成员发现了一个顶尖宗门遗留的秘境,并藉此发动了叛乱。”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春泥前后行事差距这么大。”
“另外我们还怀疑,春泥可能渗透了一批大商人,甚至是政府官员,但是春泥的伪装法门了得,除非一个个检查,否则根本没办法发现破绽。”
“我们特战科跟春泥斗了很久,虽然占了不少便宜,可能称得上是大收获的,却是少之又少。”
王远想到这里又问苏云:“你们这次行动具体怎么个情况,需不需要我从特战科叫点人过来?”
苏云想了想,把唐均一跟曾克强的想法和安排说了出来。
王远听了以后点了点头:“他们分析的很透彻,一个六品学者确实不值得春泥大动干戈。”
“你们这次顶天也就碰上一个同为六品的海棠,估计还是脑子不太好使那种。”
说到这里王远面色郁闷地砸吧了一下嘴。
“这个组织很矛盾,他办事很嚣张,但是当你抓住了他的尾巴以后,他马上就把这条尾巴给断了,甚至还多送你一截。”
“多少次了,我们每在一个地方抓住一个成员,这个地方的负责人就会扔出一个挡箭牌,同时把其余成员的手尾收拾干净。”
“就像是章鱼,当你抓住了他的腕足尖的时候,他马上把足尖连着一截腕足送给你,让你好像拿到了什么,却又追不到本体。”
“我们目前最好的战绩也不过是斩掉了他的一只触手,但是恐怕过不了多久他就又恢复了。”
王远两手合在一起,放在桌子上挡住脑袋,低沉的声音从手臂中挤出来。
“就像是寄居在人心这滩污泥上的恶之花,被人们心中的欲望不断滋养,哪怕受到了伤害,也会一点点地恢复。”
“污泥与恶之花,互相遮掩,互相保护,又互相成长,哪怕消灭了其中一方,也会从另一方中重新出现。”
“只要人还存在,花是不会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