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生个弟弟给你玩好不好?”妈妈温柔地对尚善若说,眼睛笑成弯月,“善若有人陪多好啊,是不是?”
“我才不要呢,弟弟太丑,生了妹妹我就要,我帮妈妈给妹妹换尿布。”
善若依偎在妈妈怀里,长长的乌发被妈妈放在手里抚摸,“妈妈,你生个妹妹吧,我们一起陪妹妹逛街买新衣服。”“好啊,善若说什么就是什么,妈妈的好善若,乖的很。”妈妈捧着她的脸亲亲,妈妈笑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善若总是喜欢看妈妈笑的样子。
“爸爸,你要弟弟还是妹妹?”善若跑着去问爸爸,爸爸正在忙事情,善若过去依在他怀里,“爸爸你喜欢什么?”
“这个啊,”爸爸把手头上的事情放开,把善若抱在腿上坐着,“当然是善若喜欢什么,爸爸就喜欢什么啊,善若想要妹妹,那爸爸就要妹妹吧,好不好?”
“爸爸你真好。我最爱你爸爸。”小善若贴在爸爸怀里撒娇,心里无比甜蜜。
尚善若总是会回想起这一段快乐的时光,那个时候她才多大啊,八九岁吧,天真可爱,什么事都不用想,只要做个快乐的小孩子就可以了。
现在回想那段时光,都还像昨天一样,印象深刻。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段时光就不再了呢?
爸爸妈妈出事的时候,善若正在家陪弟弟玩,弟弟读幼儿园了,每天回来都跟她讲学校发生的事,跟她讲中午谁又不听话不睡午觉了,哪个女生喜欢跟他玩把自己的零食分给他了。
善若突然一下子觉得她的天塌了,她的天空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弟弟闹着跟她要妈妈,她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了,小小的身体里还没有经历过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只有善若一个人来承担,来支撑他们的家。
尚善若一下子长大,一夜间从无忧无虑转向承担,爸爸的出事使得公司受损,本来下了订单的客户全部毁约取消合作,公司缺了资金运转不了,来催款的人每天都把病房门口堵满。
善若突然感觉成人的世界有多艰难,突然明白爸爸为什么要那么努力,原来只是为了让她和弟弟衣食无忧。
善若看着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爸爸昏迷不醒,妈妈生死未卜,弟弟害怕哭泣,她的快乐从此一去不返了。可是,如果当初没有上官谨,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尚善若最无助的时候,被焦虑和无助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上官谨像个救世主一样出现。
“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上官谨笑的样子很有风度,很吸引人,精致的风衣,考究的西服,一尘不染的白衬衣,他像个天生的王者一样居高临下地说。“只要你答应这个条件,你的父母,你的公司,我全帮你解决。”
他看着一脸疑惑的尚善若,眼神蛊惑,笑容迷离。
“什么条件?”尚善若也很直接,什么样的人才会插手她家的事,为什么,怎么做,她要知道。
“做我的女人。”上官谨是个很利落的人,简单明了。
“啪!”尚善若一掌狠狠打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脸上,“无耻!”撂下两个字,尚善若转身就走。
上官谨依旧是笑,舌头滑过口腔顶起被打过的脸颊,“你可以考虑,我等你答案。”
尚善若回到家就哭了。
弟弟被送到姨妈家照看,家里就她一个人,无助像水一样淹没了她。
尚善若把家里所有的相册都拿出来,她小时候的,弟弟小时候的,一家人一起的,她用一晚上的时间把相册从头到尾看一遍,妈妈现在靠机器支撑,能不能醒来还不知道,爸爸的脊椎断裂,最好的情况也得一辈子要在轮椅上度过,相册是他们最后的纪念了。
现在,医药费,治疗费,公司的事,这些都让尚善若理不清,让她陷入从未有过的艰难。
“爸爸,怎么会这样啊?”尚善若就像个小孩子迷失了方向,前进怕错的更多走得越远,后退怕前功尽弃,只能在原地打转。
“做我的女人,我帮你解决一切。”
那个男人的话又回荡在耳边。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怎么会这样,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帮我?尚善若突然又想到那个邪恶的男人,他的笑他的脸,甚至是他志在必得的坚定。
“你的父母,你的公司,我全帮你解决,只要你答应我,做我的女人。”他的话像是宣判,尚善若内心挣扎起来,他可以帮忙解决爸妈的事,他可以解决公司现在的困难,可是,他也有条件,做他的女人。
经过一夜的回想和考虑,早上的时候尚善若已经决定了。
“上官先生,能和你谈谈吗?”尚善若见面的第一句话。
“尚小姐,昨晚过得可好?”上官谨优雅的喝着咖啡,袖口的银质袖扣把他衬托得更加气质出众,不动声色的语气却又让善若觉得他就是披着优雅外装的恶魔。
“劳你记挂,还可以。”尚善若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上官先生,你昨天说的话可作数?”
“什么话?”上官谨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我昨天说了什么了吗?麻烦尚小姐重复一下,我记性不好。”
“只要我答应你的条件,你就会照你说的做对吗?”尚善若直截了当,既然从今以后要出卖自己,那她也要出卖的有尊严一点。
“对,尚小姐说话爽快,我上官谨也决不能失了礼数。”上官谨放下杯子,好整以暇地说,“尚小姐放心,今天中午你的公司就恢复原来,正常运转,你父母我会请最好的医生来诊治。”
“谢谢上官先生,”尚善若点头鞠躬,“上官先生要我做什么?”
上官谨听到这里笑了,继续优雅的吃东西。尚善若知道,从此她的生活,变了。
当天,上官谨派来的车子就停在了尚家大宅外,尚善若平生第一次给自己化了妆,穿了裹胸洋装,踩上了金色高跟鞋,她把自己精心打扮好,亲自送到一个男人面前。
从此以后,尚善若就知道,以前的她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只是一个皮囊,一个顶着尚善若面皮的死囚。
从今天开始,尚善若把自己判了死刑,她把自己锁到自己的选择里从此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