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红色的掌印映在紫衣白皙的面容上,她当即变了脸色,眼眸里也露出一丝恼怒之色:“你居然敢打我,苏凝夕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话音刚落,迎接她的又是两记清脆的耳光声。
“你……”紫衣全然没想到会是如此,欲还手,岂料不等她抬手,那一双手已为苏凝夕所挟制住,而下一刻一阵疼痛从手腕之处传来,“啊!”
一旁的珠儿瞪大了双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苏凝夕,仿佛是不认识了自家小姐一般;就连紫衣也是在惊叫之后,怔愣在原地。
苏凝夕笑望着紫衣,笑容恍若罂粟绽放:“紫衣啊紫衣,纵使我这个小姐再落魄,也终归是个主子,而你就是一奴婢,所以就算是我杀了你,也生不了什么事情,但你要是害死了我,你以为那二小姐真得能够保得了你?”
明明是淡若清风般的声音可落在紫衣耳里却是阴狠无比,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下,眼眸微垂,让人瞧不清她在想些什么。
苏凝夕松开手,招呼了一边的珠儿,让其搀扶着她躺回到了床上,目光却不曾从紫衣身上挪开。
一个丫头都能够挑衅挖苦主子,这原身活得还真够窝囊,的确不如早死早超生。
忽然,那紫衣猛地直起头,面容狰狞恶狠狠地盯着苏凝夕:“苏凝夕,你等着,二小姐绝不会轻饶你,定然让你生不如死。”
言毕,她便如一阵旋风般的跑出屋子,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中。
“小姐……”珠儿满面担忧地收回目光,看向躺在床上懒懒打着哈欠的苏凝夕,“紫衣姐她是去找二小姐了,咱们惹麻烦了。”
苏凝夕看了眼珠儿,没有多言,而是抬脚看了眼脚底,只见那一双娇嫩的小脚上满是针扎的小伤口,她不得不怀疑这原身跳水自尽是假象。
“小姐,这……奴婢就这去给你找药。”珠儿大惊失色,着急地欲往外走。
“且慢。”苏凝夕将她唤住,“替我看看背上可有伤口。”
亵衣掀开,拉扯起与衣服粘在一起的皮肉,疼痛席卷全身,苏凝夕清晰地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渗出,顺着背脊滑落。
触目惊心的腐烂脓包呈现在珠儿面前,她惊得捂住了嘴巴,眼泪不停地落下:“小姐,都是奴婢没用。”
“你不知道?”苏凝夕淡然地反问道,“这一身衣裳是谁替我换的?”
“是紫衣姐。”
苏凝夕勾唇冷笑,眸子里闪烁起危险的光芒,看来这地方替她试药的人倒是挺多,不过眼下似乎还会有些麻烦。
她抿了抿唇,沉思片刻道:“珠儿,这府上主的了事的人与我关系如何?”
“老爷吗?”珠儿心疼地看着那些脓包,心中满是歉疚,都是她这个丫头的失职,“小姐,奴婢这就去找老爷给你作主。”
真能够作主,这原身也不会落得这么凄惨的地步,不过借之一用怕应该还是可以吧?她对着珠儿勾勾手指,示意她附耳过来,悄声嘱咐了几句后,就看着那丫头带着欢喜跑出了屋子。
约莫一炷香的时光,屋外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让昏昏沉沉的苏凝夕提起了精神。
来得到真是迅速,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裳,身子挪到了床边,目光幽幽地注视着那半掩的房门。
“嘭——”屋门被人踹了开来,抖落了一地的木粉和几只蚂蚁。
“亲爱的姐姐,没想到你的命倒是大得很,竟然还没有死。”苏月夕飞扬跋扈地踹开屋门后,噙着肆意笑容向着床铺走去。
若非这姑娘的动作太过生猛,苏凝夕还以为是个娇俏可爱的姑娘,瞧瞧那露出的小酒窝多可爱。
她回了一个淡然的笑容,撑起身子道:“原来是我的好妹妹,这么早就来看我了,怎不多等一会儿?”
苏月夕冷哼了声,面上笑容却是不减:“我倒也想多等一会儿,可惜姐姐你这么急着让紫衣来找我,我又怎好逗留呢?紫衣,你过来。”
紫衣低垂着头,毕恭毕敬地来到苏月夕的跟前,委屈道:“二小姐,你要为奴婢作主,奴婢愿意做牛做马的伺候你。”
闻言,苏凝夕暗笑了声,后宅中的女人都是戏子,电视诚不欺人也!
苏月夕点点头,含笑的声音里带着一抹讥讽:“你放心,姐姐既然这般待人,我这个做妹妹当然是要好好与姐姐提点提点,省得某些人忘了这府中到底是谁说了算!”
苏凝夕笑着轻颔首,只是那笑意抵达不到眼眸里:“妹妹说得极是,是该让人知晓谁是主子,谁是仆人,省得有人窜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