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人虽然衣着破落还一身的慵懒,但仅凭着一声呼喝便嫩轰散墨浩筑基威能的杀意,谁也不敢将他小看,修仙界历来卧虎藏龙,尤其是一些前辈生性怪癖最喜欢游戏山水。
墨浩心想,看他年纪也一把,自称晚辈应该也不算丢身份。
于是三个墨子辈的弟子,俱都起身。走到殿门口作揖到“悲苦堂画堂弟子墨妍,墨浩,墨渊见过前辈,不知前辈仙府何在,道号为何。,”
哪晓得那个道人悠然睡卧,仿佛真的睡着一般。将这三人晾在此处。
这三人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静候了又足有一刻钟的时间。
那墨浩便再也忍不住,心想不就是一个穷酸道人,如此的不识敬,难道我们悲苦堂还怕你不成,再着怎么说这也是门内之事。恐怕你有再高的辈分也轮不到你来调教。
便一甩袖子,还会原位做了。
墨妍略一迟疑,也转身走了。
墨渊倒是一躬身,说道“晚辈先行告退。”方才退去。道人微闭的眼角动了动。
回到座位,墨浩便开始发难。“好,你说她要杀你你便杀她。我这当师父的也不是个只知护短不讲是非的人,但是签订生死约的是你和韩颜。”墨浩伸手往台上一指“那个背着把破剑的小子又是干什么的。?”
郭麒不由得尴尬,自己只是一时心急所以便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没想到反而落人一口实。
薛珀儿神色也凝重起来,恭恭敬敬一拱手道“师伯容秉。”
墨浩此时也不急“讲”
薛珀儿掏出六根松针,仔细一看上面有淡淡的杀气。这本是她在山中之时,心中一动,觉得古代修士多有落叶飞花即成暗器的本事,不如自己也试试,可是由于炼气期的威能实在太弱,控制力又极差,一旦在树叶上灌注真气,还没等飞出去就爆破了,这不叫暗器倒像是自损。
后来薛珀儿发现用体形细长的松针,事先用真气冶炼好,用的时候直接射出,便能具备精钢所制的暗器一般的威能了,威能虽然小,但由于材料容易取得,且便于携带隐藏,因此还是目前极佳的护身法宝,于是便炼制了一些随身携带。只是可惜的是,用过一次之后,这些暗器上灌注的真力便也消失一空,所以也就是一次性的护身暗器。
刚才蟒蛇攻来的时候,她照着蟒蛇符的符眼以气力射出一根松针,此时按角度来说应该斜插与大殿的一个屋梁之上。
墨浩听完便着人在几个位置搜寻,果然不久,在一个房梁的柱子之上找到了一根已经变软的松针。
墨浩拿到手里,心里也自忖度,没想到一颗小小的松针也被她制成暗器,看来天赋还是有的,但心思又转,心想不过是小聪明罢了,雕虫小技尔尔,
便脸色又凌厉起来“说,好,你这番说辞暂时有了印证。我也姑且认为你说的都是真的。”墨浩顿了顿又问“但我且问你,你怎么证明你这颗松针在那个郭麒之先集中蟒蛇,而不是他先替你斩杀的,何况,你又如何证明你这松针之威足以在瞬间斩杀蟒蛇?“
墨渊刚有些缓和的脸色又凝重起来,因为他知道,墨浩的确问出了关键所在,而且要在电光火石间,证明是谁先斩杀的,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在场的人别说看不清,就是看清了,向松针和极淡的剑光,谁也说不好蟒蛇是死于谁手。
郭麒望望薛珀。
薛珀也开始凝重起来,呼唤天书,却猛然发现它已不在自己的识海。
那边破落老道已经开始打起酒酣。
墨浩不满的望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仍紧盯着薛珀。
薛珀只好硬起头皮,回复到“这个,徒侄的确证明不了,只能证明如果有一只蟒蛇在眼前我可以用松针击溃,但先后我却无法证明。”
墨浩一张脸登时冷了下来,“哼,你们晚辈的赌斗本来我们也是不该管,但既然有人坏了规矩,横插进来,今日便要清理门户。”
墨浩扫视全场,发现没有人提出异议,薛珀儿一脸焦急。郭麒面色凝重却也没说出什么。
墨妍也朝墨浩点点头。墨渊心里却有一丝侥幸,因为他知道郭麒的真正身份并不是画堂弟子,只要他把消息传到他真正的师门,想来此时会很快平息。于是面上也不做出什么,也是点点头。
墨浩便说“既然如此,着法门弟子将郭麒押于地库水牢,关上三年,以思己过,三年期满,再行放出》”:
薛珀儿一听三年水牢,那一身修行岂不是都耽误了。连忙开口“此事皆因珀儿而起,郭师兄也是为救珀儿才一时心急,珀儿愿替代郭师兄。”
墨浩一听正中下怀,这可是你自己提出的,连忙说“如此一来,就罚你二人~~“
“哎呀“那百纳道人突然伸着懒腰,大了个大大的哈且从地而起。睁了一双惺忪的睡眼便往大殿里左摇右晃的走着“他二人,哎呀,我说你小子怎么乱点鸳鸯谱啊。”
墨浩一愣,这个老道胡言乱语什么呢,便不想理他,想早点把那句“罚你二人都关三年水牢。”的话说完。
“就罚你二人~”
“哎呀,你搞错了吧。”百纳道长摇摇晃晃一头撞在墨浩的桌子前面“这她是她,他是他,一个人是一个人。那个小子要关你就随便关,那个丫头是老道我的徒弟媳妇,却轮不到你来管教”
墨浩心里烦闷,但也不是个冲动之辈,又不知这老道来历,刚才自己的杀招被他冲散,仿佛是禅宗的功法,说不定与本门还有什么渊源,也不便发作,却也咽不下这口气。
坐在那里气鼓鼓的,话说了半截凉在那里。
墨妍是这里的师姐,连忙起身道,“不知伯父您是?这薛珀儿乃是墨渊师弟新进门不久的弟子,不知伯父您的弟子是哪位?”
“呵呵呵”老道想,罢了俗世的事还是俗世解决吧,便从身后拿出个破的包袱,往地上一倒,俱是一些令牌,符篆,还夹杂几株干枯的草药。
众人见他这么找过来找过去,终于翻出一个木牌来,长舒一口气“悲~苦~堂是吧,那就是它啦”
道长将这块木牌递到墨妍手中“小姑娘,我用这个牌子与你换那个小丫头,如何。”
墨妍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冷气“自然可以,恭送师伯。”言语间已将伯父的成为换成了师伯。
珀儿连忙叫道“道长伯父,可否连郭师兄一起就走。”
道长满不在乎的瞟了一眼,说道“年轻人,性燥,让他在水里呆两天,想想以后的路,也是好的。”
便大袖一卷,珀儿便晃了神,。
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在水面舟上。船家撑着篙,那个破衣烂衫的道长正坐在船头喝着酒壶里得酒,薛珀儿上前作礼道“多些前辈搭救之恩。”
道长沉默一会儿:“然后说,太阴。”
珀儿被这声太阴叫的心中狂跳,只是垂着头。
“太阴,你看这河边莺飞草长,鱼跃草青,真是生机一片。不知你在画堂悟出了什么大道,不如给老头子我讲讲。”
珀儿沉默半响,然后缓缓道“缘分就好像这水一样,我们就好像这水里的鱼。大道又好像这云一样,我们却不能是这云中的鸟。”
道长哄然大笑“说道,太阴你究竟想说什么呢。”
太阴幽幽的说“我想说的是,大道浩淼深远又广大驳杂,人却如此有限而执拗,人如何与天争。”
道长回过头来,眼睛是颤动的笑意“与天争,你为什么会想到于天争,你,不是天么?”
太阴一愣,恍然大悟“无有我时,我从何来,我已尽时,我往何处,原来一切,不过是天道与自己玩的一个游戏,而自己则是这个游戏设定的主人公。来这个世界上探寻游戏的法则”
如此,便不如让自己玩个痛快呢,何为痛快呢?
哈哈哈,不过从心所欲,善恶便如小舟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