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雪初长成
苏州,美丽的江南水乡,“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 古宫闲地少,水巷小桥多。 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 遥知未眠月,乡思在渔歌”。
诗中可见苏州之美,房舍玄瓦白墙,女子温柔婉约,造物主对这里的人与物偏爱到了极致。
江初雪,一个有点女孩味的名字,据说是因为母亲生他时、是那年的第一场雪夜,父亲即为他取名为初雪。
小初雪生得白晰可爱,让中年得子的父母倍加喜欢。
小初雪家中条件一般,父亲是省地质队的一名普通工人,母亲下岗在家。
初雪自小便表现出聪明伶俐、精乖可爱的一面。
当然在父母眼中、自家的孩子都比别人家的聪明。
初雪父母对他的期望很高,谁家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上一个名牌大学,找一个好工作,出人头地。
然而,生活总有一些这样那样的不如意。
当然、初雪小学时期还是很争气的。
学习成绩一直是稳居班中前几名,虽然偶而也逃个学、打个架,基本上父母对他还是满意的。
上初中后,初雪的悲剧便开始了。
自从初中有了英语,初雪同学的成绩便一路下滑。
这些与拼音一样的文字,对初雪来说就像是悲催的音符,总也弄不明白它们怎么排列。
不知是不是天生对外国文化的排斥,还是初雪脑子里这根弦没通。
总之初雪的英语成绩就是一塌糊涂。
如果父母能辅导的话,问题是父母文化水平也不高,父亲进地质队还是接了爷爷的班。
如果老师负责一点,对每个学生关心一些!
但这个老师显然也不是那样的人,这是一个像极了大学老师的中学老师。
……
自那一天起,初雪同学开始厌学了,感觉学校的天空无比灰暗起来,教师的光辉形象转瞬坍塌。
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如果有,那么好多事都可以重新来过。
学校再也不是天堂,每天他也不再准时上课。
好在初雪同学还有他喜欢的科目。
比如语文,从小喜欢诗词的他,开始研究古典文学,顺便倒也练得一手好字。
尤其是喜欢宋代诗词,最喜南宋著名爱国诗人,陆游与唐婉的爱情故事,每每替他二人伤心不已。
为此,初雪还特地去了一次沈园,设身处地的,去感受了一下二人之间的那种悲凉与无耐。
一转眼初雪同学到了十五岁。
一丝懵懂的,见到美丽女孩便心跳的感觉出现了。
初雪纠结了,一阵悲凉与无奈,光棍不与势力斗,自己明里还真拿这孙子没办法!
但是,暗里却又不一定了。
这间学校初雪算是不想上了,每天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眼前晃悠,那滋味真是撕心裂肺又掏心掏肝。
在父母一阵伤心中,初雪转学了。
转到了乡下,外婆家那里的一所中学,本以为初恋就这样夭折了,一切都从头开始,初雪同学也心静如止水了。
但是,那一天初雪放学刚出校门口,一个窈窕身影安静的伫立在那。
那遥远却熟悉,又魂牵梦萦的身影让初雪浑若梦中。
林诗语,真的是她!她怎么来这了?她不是来找我的!肯定不是!
我该不该上前和她说句话,可是我能说些什么?初雪在心中问自己。
此刻他的心情极不平静,好似身体里藏了一面大鼓,正有一大力士在那用力地敲。
好不容易见到心中的女神,不能就这样擦肩而过。
正在他纠结的当口,女神似有所感般轻轻转过了身,凝视着他的双眼,轻轻的吐出了一句:“初雪同学、你没什么话要与我说吗”?
初雪楞了,我和你说,我和你说什么呀?初雪嗫嚅着话还没说出口。
林诗语又说了一句让他脑子轰然一震的话:“你给我写信的事我知道了,王梅君说的,她怀上了不知道哪个同学的孩子,被他父亲知道后,便让她辍学了,我去医院看过她,虽然我和她算不上朋友,但毕竟同学一场!
她很后悔,她恨那些同学,出事后没有一个人去看她,那封信的内容,我也是自她那里知道的!”
初雪的脑子还是有点懵懵的:“那你知道了?”
“恩,我知道了,信的内容我是知道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只写了一封信,便没了动静,你除了会转学你还会做什么,这就是你的性格?胆小,懦弱,你连当面向我表白的勇气都没有,你让我如何去喜欢这样一个人!
还有,李涵早晨上学掉坑里了,他家门前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大坑?他的鼻梁骨都摔断了,这件事已经被我舅舅压了下来!”
初雪彻底懵了,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幸福来的太突然,太意外,太不敢想像了。
“诗语,我不是不敢、我只是以为你不会看上我,一开始我便觉得你离我很远,给你写信也没报多大希望的”,初雪几乎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林诗语怒了,柳眉几乎竖起:“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喜欢你,你怎么就断定我不会爱上你,你凭什么那么武断”林诗语似要暴走,近忽歇斯底里。
这让初雪心中一疼,小声道:“诗语,对不起,我真不知道”。
良久后,林诗语慢慢平静了下来,神情幽怨:“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就算你不给我写信,我也准备和你说的,我来这就是要告诉你,我准备也来这里上学,和你一起,我知道你不喜欢韩老师的英语课,但是我可以帮你。”
初雪心中,那柔软的地方被深深地触动了。
他霍然抬头道:“这不行,先不说你爸妈不会同意,我也不会同意,你不能因为我而改变你的人生,这对你不公平,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林诗语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柔声道:“可是你这样下去,我们的人生轨迹会越来越偏远,以我的成绩上个好大学是没有问题的,到那时,我们要在一起才是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