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羽气得手都有点哆嗦，老太太觉出不对，忙拉了她一下，让她缓缓神。
这时那对“狗男女”也发现了明羽。王莹的脸色一僵，拉了梁鸣一下想要转身离开，却被梁鸣拉住了。
梁鸣换上一副亲切的笑容，拉着不情不愿的王莹走到明羽身前，“呵呵，明羽，你也在逛商场啊？”
明羽黑着脸，没吭声。王莹更不高兴了，使劲拉着梁鸣要走。
梁鸣没动，语气真诚地说：“明羽，咱们是多年的同事了，这次公司在人事上的变动，希望你能理解。你还有工作没有交接，我等着你回去咱们再好好谈一次。”
明羽哪理会他这种迂回的表达方式，语气尖锐地说：“理解？我在TOJ辛辛苦苦工作几年了，怎么到了裁员的时候第一个想到我？为什么这种……”她看着王莹，使劲想说句重点的话，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我为这个工作付出过多少，梁经理你应该很清楚！”
王莹不屑地嗤笑一声，到底甩开梁鸣的手走开了。梁鸣叹了口气，说：“你的脾气就是这样。那我告诉你吧，工作不只是努力就能做好的，还需要一定的情商，需要一定的手腕……”他一眼瞥到静静地站在明羽身旁的老太太，“您是明羽的长辈？工作做得怎么样，业务能力是固然重要，懂得人情世故也很重要。您说我讲的有没有道理？”
老太太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自然有您的道理。都顾着工作的话，谁有闲工夫来陪着梁经理您逛商场呢？”
“你……”梁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有点恼羞成怒。好在还算他有涵养，忍了忍没发作，轻声说，“小羽，我有我的难处。最近集团高层内部有很多变动，直接影响了TOJ的运作……新任的总裁要保证手下的人都能信赖，我们作为核心业务部门，自然被他盯得最紧……你是不知道，新来的范总非常多疑，我要先取得他的信任才能站稳脚跟。王莹也是因为……咳，以后我找个机会详细跟你说。先这样吧。”
他求恳地看了一眼明羽，然后转身，匆匆跑去追王莹了。
明羽气得说不出话来。倒是老太太还算镇定，左右看看，拉住她说：“走吧，咱们先找个地方坐坐去。”
--。--。--。--。
咖啡座里，明羽把她这些年在工作上受的委屈一股脑儿倒给了奶奶，说到生气处，忍不住擦眼抹泪的。
说来也奇怪，原本是凭空掉到她家的老奶奶，这时感觉就像自己人一样亲切。明羽又说又哭地发泄一阵，觉得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
奶奶一直认真地听着她说，见她慢慢平静下来，这才开口：“年轻的时候多受点委屈呢，其实也是好事。毕竟是年轻，哪怕是天大的打击，慢慢也就能好了。最怕年轻时一路顺风，到老来反而层层波折，那才不好办……”她脸色渐渐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羽还沉浸在思绪里，咬牙切齿地说：“奶奶，待会儿我还要去买衣服！买鞋！买包包！过几天我还得去TOJ办交接呢，绝对要让他们看到我现在比以前过得好！好得多！我一定要给自己争口气！”
奶奶听了她的话，微微一笑，“真是孩子气。女孩子打扮得漂亮是应该的，但是为了美给自己看，不是为了向别人斗气的。唉……也好，待会儿我带你去再置办点东西好了。”
--。--。--。--。
经过在商场里的一番“打拼”，明羽对奶奶的眼光越来越佩服了。
她帮明羽选的衣服，看上去也没什么太出彩的地方，但是明羽一旦穿上身，就有莫名的惊艳感觉，彷佛衣服只有穿在她身上才能达到最佳效果。好几个导购小姐都表达了对奶奶眼光独到、搭配精妙的钦佩。明羽看向奶奶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信赖。
买了几件衣服，又搭配了合适的包包、鞋子，奶奶又坚决地带着明羽去配了一副隐形眼镜。
“电视上说，脸型不好看的话，戴这种大框的眼镜能修饰脸型，还显得洋气呢……”明羽恋恋不舍地摘掉戴了好多年的黑框眼镜。
“那是蒙你们这些小女孩的。”奶奶哼了一声，把隐形眼镜的镜盒递给她，示意她换上。
戴上之后，的确是感觉很清爽，再也不用老伸手抬镜框了……镜子里是一张白皙清秀的脸，眼睛亮亮的，还蛮有神的……明羽有点害羞地笑了笑。
奶奶又端详了她一番，“……咱们再找个地方做做头发。”
明羽跟着奶奶来到一家美发中心。
热情过度的美发师跟明羽她们推荐了很多发型，奶奶仔细看了半天，很谨慎地选了一款卷发。
花了大约两个小时才做完头发。明羽对着镜子，有点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