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云止水中，动寂适宜

好动者，云电风灯①；嗜寂者，死灰槁木②。须定云止水③中，有鸢飞鱼跃④气象，才是有道的心体⑤。

◤ 注释

①云电风灯：云中闪电，风中灯影。形容飘忽不定而又容易消逝的事物。②死灰槁木：丧失生机的事物。死灰，熄灭的灰烬；槁木，枯死的树木。③定云止水：安静的云，不动的水。形容入定后的宁静心境。④鸢飞鱼跃：指飞鸟渊鱼的动态景象，形容悟道后欣悦的心情。⑤心体：本体。古人认为心是思想的主体。

◤ 译文

心性躁动的人，心思就像云间的闪电，像风中的灯影。嗜好安静的人，心境就像熄灭的灰烬和枯死的树木。以上这些不符合中庸之道。心境像在定云止水般的宁静中，却有鸟飞鱼跃的生机和气象，才是得道的境界。

◤ 点评

做事不可走极端，俗话说“过犹不及”, “欲速则不达”，就是说走极端的错误。这是作者在修禅过程中的感悟，凡是心念动如云电风灯飘忽不定忽明忽暗，或是心静如死灰枯木毫无生机，都不是得道之象。最上乘的境界是静中有动，寂静中悟出一派生机。正所谓“万古长空，一朝风月”。

动静相宜，不失为人生的节度，即使处于惊涛骇浪的乱世，也要适应环境寻求生存之道。这恰如人生的修养之道。人生之初，或是心性躁动如云中电、风中灯，心性不定，没有沉稳气象；或生性好静如死灰枯木，暮气沉沉，毫无生趣。当经历世事、增长阅历后，有意砥砺品行、修养身心，精神世界就会趋于丰富多彩，个性人格也变得全面。好动的人会变得沉稳起来，偏静之人会日益活跃起来。这种动中有静，静中生动才是应有的健全人格特质，是人生修行或个性修养中悟道有成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