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大约长宽各20来米的大堂内中央,青年仿佛知晓他们会来一般,静静在那里站着。
潘禅看到青年心中五味杂陈,对他有感激,若不是他自己刚才就没办法逃脱;对他有疑惑,他的姓名来历一概不知,这小子在自己面前简直就是一团迷雾,让人琢磨不透。还有依他的本事,估计自己下来绝对不是问题,为何当要叫上自己?方才没时间多想,久别的重逢让潘禅一下子问题全部从脑海中涌出,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张臻看样子也是疑问颇多,向前迈了一步,“帅哥……”
还未来得及说话,那青年突然开口“站住!”声音中带有隐隐的不安。
张臻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了看潘禅。“那个……”
“不想死就待在那里别动。”青年的声音依旧低沉有力,带有不容许质疑的口气。
张臻郁闷,向来讨厌被人发号施令,可是奈何这次自己就是没法不服气,青年说得很严肃,而且根据刚才发生的事情来断定,这个青年还是比较可靠的。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身后的地板要是踏到这里怎么办,老天啊,你至于要这么绝我么,合着往前走往后走都要死?
青年看他们没有动作,稍稍安下心,在潘禅的疑惑的眼神中继续摸索,并且沿着那个奇怪的唯有看到红血槽的图腾上弯着腰放下什么东西,有的时候甚至要踢开压在血槽上的尸体。在看见这么多恶心的尸体并且要踢开时,潘禅能够感觉到青年好似没有任何不适感。要是自己在那堆尸体骷髅架上行走,保证早就吐了。
青年倒腾了一会儿终于再次立直了身板儿,“你们过来吧。”
潘禅和张臻一路走去,时刻小心着不要踩到地上的尸体,越往里走越是忍不住传来的阵阵恶臭,一阵阵的反胃。最稀奇的是这么多尸体竟然没有见到一只苍蝇,有的尸体发出酸水,和身边的肉堆粘合到一起。
潘禅努力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别处,开始认真观察起地上刻画的图案,近看之下发现图案十分简单,而且甚至不再是大家都看不懂的符号,任谁都能叫出来这个东西的名字——八卦图。方才因为青年移动的原因,整个八卦图都裸露出来,积满了血液。
这个屋子仿佛就是为放死人而设,青年站于八卦图中间的弯线上,身边堆满了尸体。他低着头,嘴里仿佛念叨着什么,没有看他们。再结合周遭堆积的尸体,让人很容易联想到祭祀中的法师。
“切,这小子总是神神叨叨的。”张臻不满意的撇撇嘴。
潘禅环顾四周,终于发现这间屋子最蹊跷的地方,除了方才进来的门,没有任何出口!
“你有没有发现……”
还不待潘禅问完,张臻苦笑,“没有出口。”
俩人双双叹气。
进入外圈的同时,潘禅眼神晃荡,不经意的一瞟,余光好像落就在不远处的地上,那块已经腐烂的尸体仿佛流着血的眼泪,凸出的眼球诡异的转动了一圈,他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睛,暗自感叹,可能是遇到的事情太多有点神经质。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张臻走在旁边,也感觉到身旁的尸体胳膊动了,脸色苍白的转头看向旁边的潘禅,大概是被吓的,声音有些扭曲。“哥们儿……你有没有看到……啊!!”张臻哆哆嗦嗦话还没说完,一只血淋淋的手一把扣住了张臻的脚腕。张臻被突然这么来一下,吓得尖叫蹦远,奈何那玩意儿手指骨节突出,力气却很大,愣是抽不回腿,尸体上分泌出来的油抹在张臻深色的裤子上,抓出一个个爪子印。
被这么恶心的东西碰到了腿,头皮发麻,张臻也顾不得太过害怕瘫软,只觉得想吐,用足力气蹬腿想要从那东西手中挣脱出来。
慢慢地,周遭的尸体都像肉蛆一般,在地上蠕动起来。
“操,那小子怎么在这群东西中安然无恙站那么长时间的?”张臻见单腿使力气挣脱不开,便想用另一只腿踩碎,绝对不动手,要是让自己下手碰那群臭肉就恶心,他妈以后还怎么吃饭。再看看那群地上蠕动的,有的甚至晃晃荡荡即将爬起,如果让自己在这儿等着这群东西爬起来缠到身上,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不如一头撞死。
“我看这群尸体方才也没动,好像是我们进来后才有反应的。”潘禅帮着张臻使劲踩住尸体的手腕,想要迫使它松开手,可是毕竟那是死物,不像活人有疼痛感,怎么也不松开。
“可是那小子叫我们进来,现在起尸了,他娘不会是故意的吧?”
“别乱说,他还故意害死你不成!?”
突然青年闪现在他们面前,默默地看了俩人,没有任何情感。俩人一阵尴尬,怎么总是改不了这个毛病,一旦闹起来就忘了身边有人。青年倒是不甚在意,也不在乎他俩怎么想的,低头看了看抓住张臻的手,任何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狠狠的一脚踩了上去,力道惊人,顿时手连带着手腕被踩了个粉碎,血花夹带着碎肉四射,溅了众人的裤子上。
等到潘禅和张臻反应过来,低头默叹,这个裤子绝对不要了。青年也微微皱起眉头,估计也是同样的想法。
禁锢被解除,青年拉着潘禅和张臻来到大圆中间的那道曲线上。周围的尸体已经站起来到处晃荡,三人盯着行尸走肉,各有所思。只不过那群尸体像是看不到他们一般,手直直的垂下,在整个屋子内到处游走。
青年淡淡开口道:“在中间他们看不到我们。”
“可是总不能一直在这儿待着吧,我们还要出去。”潘禅冷静思考,提出疑问。
“你说的没错,这座古墓在明早太阳升起的时候就会彻底封闭,里面的所有死物和活物全部无法逃出。”
潘禅和张臻听得一愣,“你怎么知道?”异口同声问出。
青年根本不理他们。
而眼下他不开口,也不好再问,再者现下也顾不得想这个青年是怎么得知,还是担心怎么在时间的限制内活着出去,况且这个屋子好像封闭一般,除了刚才那扇估计已经坍塌的门没有任何出路,难道刚才那道也就是出口?
刚想再次潘禅开口问,青年仿佛知道他要问什么,说:“这个屋子的门就在我们脚下,需要特殊的方式开启。”然后指了指那些移动的僵尸,“这儿是祭祀坑,那些是祭品。”
潘禅看了看那些祭品,不免同情起来,自己的性命不由自己掌握。古代人相信所有的一切由神掌控,祭祀的物品越是贵重就越表示虔诚,甚至有的地区拿活人来祭祀。而往往祭祀的方式不同,有的人死亡的方式是及其残忍的,自己听说过的最可怕的就是将人绑到祭祀台上,将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可是这些人是怎么死的,除了尸体腐烂,没有看到任何伤口,而且又如何这么长时间保持肉身不变成一堆白骨?
难道是时间上比较接近现代?
不对,看这个墓的造型奇异程度怎么也是古墓,简直是疑问越来越多。
“什么特殊的方式?”旁边的张臻见旁边的潘禅又不知道在胡乱想写什么,只好开提出疑问。
“这次需要你俩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