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伯世家》
我们无从得知历史的真相,甚至连当下的真相也很难洞察,再甚至连自己本身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做的根源在哪都不曾明了,何况称之为历史的东西。
譬如吸烟,为什么这个人吸烟那个人不吸烟,你可能会说,哦,很简单,这是个习惯。
这个习惯从哪来呢?
于是你回忆到第一次吸烟的经历,然后肯定的说,对,就是那时候开始的。
这是真的吗?可我觉得这不是真相,你要问我,那你说,真相是什么呢,我只能苦笑,我说不清,但我隐约觉得真相很遥远,思而不得,甚或穷极一生也不能得。
司马迁的哲学
十二本纪之首,《五帝本纪》,言尧舜禅让天下,盛德千古。
世家第一篇,《吴太伯世家》,记太王欲立季历以及昌,这个昌就是大周创始人周文王。于是太伯兄弟二人,奔荆蛮,断发文身,示不可用,以避季历。太伯奔荆蛮,自号勾吴,荆蛮之人归之,是为吴太伯。
列传首章,《伯夷叔齐列传》,伯夷叔齐让国隐居首阳山。
《汉文帝本纪》,通篇不厌其烦的记载汉文帝仁政,极赞文帝之善,而至于汉景帝父子,冷冷淡淡,敷衍了事。
这些记载鲜明的透露了司马迁对于执政者的评价标准,也构建了他自己的政治哲学体系,核心便是仁,具体的行为更是褒扬谦让之美。
司马迁所为“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的确,史记是司马迁的史记,是他的一家言。
我不敢去质问司马迁,你所表述的真的是历史的真相吗?
如果我这样问他,他大概会说,那是我的看法,我早就说过,“一家之言”。
延陵季子不为政
季札贤,吴王寿梦的第四个儿子。
寿梦喜欢季札,希望将来吴国的国君是他。
季札是一个淡泊的人,虽然寿梦死后,前面的几个兄长约定,兄终弟及,一定要让季札为国君。
季札怕了,出外隐居,坚决不干。
后有人批评季札辞国位引发了吴国的“专诸刺王撩”的叛乱。
其实大可不必,为叛之人总会有各种借口叛乱,与季札有什么关系呢?
即便季札即位,就能保证吴国千年不衰吗?
季札眼光敏锐有察人察政之明,这并不代表季札有行政的魄力,季札艺术气息浓厚,可以做一个智者,未必能做一个政治家,而历史的来看,艺术家做国君失败的太多了。
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季札深明此理,不愿意为政,只喜欢做一个风流倜傥、自由自在的人。
季札心通乐舞
听其音乐而辨政,观其舞蹈识天下。
这就是季札,一个天才,一个将音乐、舞蹈与人情、政治豁然一通的天才。
入其国知其政,游列国断其兴衰。
这就是季札,一个智者,一个如孔子般明了政治人情的通才。
但是,我更愿意标榜季札是一位潇洒倜傥、无所不通的书生达人。
季札挂剑以明心意
“始吾心已许之,岂以徐君死倍吾心哉?”慷慨慕义,君子之风。
司马迁赞曰:延陵季子之仁心,慕义无穷,见微而知清浊。又何其闳览博物君子也!
司马先生恨不得献上自己的膝盖,延陵季子真是个君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