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世家》·若敖氏·斗伯比
斗伯比在楚国历史上来看,非常重要,非常显赫,是楚武王的重臣。斗伯比任楚国令尹,相当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儿。
楚武王伐随,是一次象征性的行动,当然最后伐随迫使随国归服楚,这其中斗伯比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首先,楚武王伐随具有挑衅中原的意味。因为随国是毗邻楚国最大的姬姓国,姬姓国是周天子的同宗。伐随即是向周示威,也表达了楚武王熊通的野心勃勃。
也就是在伐随中,熊通喊出了先人那句“我蛮夷也”,自此后自立为王,楚国历代皆为王。但是伐随的过程比较曲折,斗伯比在其中做了很多谋略,最终迫使随国服从楚。而随国服输,标志着楚国向中原进军迈开了关键的一步。
斗伯比在史料中极具影响力,有识人之能,譬如都熟悉的“趾高气扬”便来自他对屈瑕失败的预判,当然其中牵扯到楚武王的夫人邓曼,但首先判断要出问题的还是斗伯比。
楚屈瑕伐罗,斗伯比送之。还,谓其御曰:“莫敖必败,举趾高,心不固矣。“遂见楚子,曰:“必济师!“楚子辞焉。入告夫人邓曼。邓曼曰:“大夫其非众之谓,其谓君抚小民以信,训诸司以德,而威莫敖以刑也。莫敖狃于蒲骚之役,将自用也,必小罗。君若不镇抚,其不设备乎!夫固谓君训众而好镇抚之,召诸司而劝之以令德,见莫敖而告诸天之不假易也。不然,夫岂不知楚师之尽行也?“楚子使赖人追之,不及。莫敖使徇于师曰:“谏者有刑!“及鄢,乱次以济,遂无次。且不设备。及罗,罗及卢戎两军之。大败之。莫敖缢于荒谷。群帅囚于治父以听刑。楚子曰:“孤之罪也。“皆免之。
这是屈瑕事件的完整记录,在《左传》中。虽说其中很大一方面给予了邓曼,但是斗伯比预见到莫敖必败,举趾高,心不固矣。这很不简单。而且也说明楚武王对斗伯比的意见非常重视,可见斗伯比在楚武王执政时期在楚国统治集团中的地位很重要。
斗伯比不仅辅佐过楚武王,在文王时灭申过邓也是斗伯比的杰作。灭申过邓,主要的目的还是“观中国之政”。邓国是文王的母亲国,其时母亲邓曼已经去世。想北伐中原,邓国是必经之路,拿下邓国建立楚军的后方根据地非常重要。斗伯比的意见就是借邓国灭申,挥师返途再灭邓,这一事件在《左传》中有详细的记述,是最早版的假虞灭虢。
关于斗伯比,楚国历史上评价很高,楚国首任令尹,足智多谋,文武双全,凭着雄才大略帮助楚武王推实行新政,固本强军,东征西讨,扩大疆域。任令尹期间,废除分封制,建立了历史上第一个县,强化了中央对地方的管理权,使楚国走上中兴之路。一身正气,英俊潇洒,文质彬彬。
这里要提一下斗伯比的第一任妻子,很奇怪,斗伯比的第一任妻子实际上有名无实,怎么回事呢?莫湘,美丽泼辣,性情刚烈,充满狂野之美。武艺超群,被斗伯比三擒三纵,终于服楚,爱上了斗伯比。遭到拒绝后,一气之下竟然服毒自尽。斗伯比觉得对不起莫湘,与她的遗体同拜天地。从此,莫湘成为斗伯比首任、但有名无实的妻子。
而斗伯比与表妹一段爱情故事,诞生了楚国历史上一个传奇——斗谷于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