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成功后,良木和梨花儿又去看了电影,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路过路边的酒店的时候,良木几次欲言又止,梨花儿心里明白,可她不能接受,只能假装没看到良木的眼神,加快脚步往家走。
到了门口,良木突然拥住梨花儿,深情的说:“梨花儿,谢谢你。”
梨花儿一愣,她不明白良木谢她什么,把头从良木肩膀上抬起来,疑惑的看着良木。
良木盯着梨花儿的眼睛,认真的说:“谢谢你还爱我。”
梨花儿听到这话心里一酸,她又何尝不是呢,她重新把头埋进良木怀里,瓮声瓮气的说:“也谢谢你,愿意守护我。”
良木听到这话,双手不仅更用力拥住了梨花儿,脑袋也往梨花儿耳边划过去,慢慢的,他把嘴唇贴上梨花儿的耳朵,再顺着耳朵,扑捉到梨花儿小巧的红唇用力含住,梨花儿的耳朵粉粉的,娇羞的连脖子都是粉色,恋爱这几年,她拒绝和良木这种亲密的接触,平时除了牵手拥抱,偶尔被良木偷啄一下脸颊,他们从来没有更进一步过。
这是梨花儿的初吻,梨花儿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放,站立的姿势对不对,她只觉得脑袋晕晕沉沉的,像喝醉了酒一样,僵硬的身体逐渐软下来,她开始回应良木,笨拙的抱着他的脖子,努力把嘴唇贴上良木的。
良木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了梨花儿衣服里,她打了一个激灵,想推开他的手,可是她一点力气也没有,挣扎了几下,她干脆放弃了,“我现在是他的未婚妻了”,梨花儿晕晕乎乎的心想。
梨花儿不由扭动了一下身体,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身体在下沉,那种感觉,甜蜜而疯狂,情到深处,她有点后悔刚才路过酒店的时候没有回应他的眼神。
良木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放肆,梨花儿快要招架不住了,她轻轻推了良木一下,良木从柔软的香唇中抬起眸,眼睛里像有火一样,看的梨花儿脸上又烫了一分。
“梨花儿,老婆……”良木把头抵在梨花儿额头上呢喃,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她,四年了,他等了这一刻等了四年。
梨花儿微微张着嘴,她几乎就要点头了,费祥这时却好巧不巧的叫了声:“姐,是你吗?”
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人瞬间散开,梨花儿往下扯了扯衣服,别扭的别过脸去,良木背过身深吸了一口气。
大老远的费祥就看见有一对情侣拥在一起呢喃,他还奇怪怎么有人选择在别人家家门口谈情说爱呢,走近发现女的的身影有点像梨花儿,为了避免走近正面撞见尴尬,他大老远就喊了一声,喊对了大家都有时间平息战火,万一喊错了也不要紧,同样能避免尴尬。
因为天黑,门口只有一盏小小的声控灯,费祥这一喊,灯就亮了,连着上面不远处梨花儿二伯的大门口灯也亮了,梨花儿这时候已经回过神来,看费祥还没走到跟前,转身看了一下背对着灯光站着的良木,小声说:“良木,是我弟,我之前和你提过的。”
良木又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的领口,无奈的看着梨花儿点点头,抬头望向费祥来的方向。
费祥走到跟前,和梨花儿打招呼:“姐,你怎么这么晚回家?”眼睛却一直上下打量着良木,良木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耸了耸肩膀,梨花儿看费祥眼睛一直在良木身上打转,偷偷拧了一下费祥胳膊,费祥疼的一咧嘴,回头“你干嘛掐我”还没说出口,梨花儿警告的眼神就飞过来了。
费祥只好收回到嘴边的话,吸着冷气和良木打招呼:“你好哥,我是费祥,我姐给我提过你,说你可优秀了……”,费祥难得话多了一回,梨花儿打断他:“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呢?
费祥被打断话题本来就有了点不愿意,一听这话,心里的不满一下子爆发了:“你还问我,你倒是说说你干什么去了?”
梨花儿一头雾水:“我干什么去了?”
费祥歪着头,对梨花儿不满道:“店里刚关门我就来找你了,你不在家,我去了咖啡馆他们说你早就走了,我以为你正好回家我正好去找你错过了,又回来找你,你还不在,我怕你出什么事,跑出去找你到现在,你要再不回来,我就要把临城翻过来了。”
梨花儿听了这话,对费祥的不满瞬间就释然了,她宠爱的摸摸费祥的头,费祥已经比她高出半个头了,梨花儿伸手的时候有点意外,这个小孩居然在她不在的时候长成了大小伙子了。
费祥看着一脸老母亲微笑的梨花儿,皱了下眉头有点不满的说:“你还没问,我找你干嘛!”
梨花儿回过神,把手拿开揣进兜里,歪着头说:“你找我干嘛?”
费祥看了一眼尴尬站在一边插不上话的良木,耷拉着嘴唇对梨花儿说:“兰姨有事出去了,说最近几天不回来,走得急让我和你说一声,你要害怕的话我这几天住家里。”
梨花儿听到兰芝出去了,还一走几天,心里意外,嘴上就说了出来:“她出去了?还一走几天?”
费祥看着一脸疑惑的梨花儿“嗯”了一声。
梨花儿凑近费祥:“她去哪儿了?”
费祥摇摇头,一脸乖巧的回答:“不知道。”
“那她干什么去了知道吗?”
“不知道。”
“你说你,知道点什么。”
梨花儿“教训”了半天费祥,这时候终于想起来良木还在旁边干站着了,看着尴尬的搓着手的良木,梨花儿想起刚才的一幕,脸又烫的像煮熟的西红柿一样,怕费祥看见自己的囧态,梨花儿赶紧把脸对着良木,良木是侧着身子的,这时候正好低头,也没看见梨花儿的脸色,梨花儿想开口想想又又不好意思,不由得跺了一下脚。
费祥今天的话特别的多,梨花儿正不知道怎么开口呢,费祥的声音就从头顶上飘过来:“哥,要不进屋坐会吧,外面挺冷的。”
良木听到这话赶紧转过身,一对上梨花儿的眼神,梨花儿赶紧示意良木,他明白她的意思,抬头对费祥说:“不了小祥,你们进去吧,已经太晚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我改天再来。”
梨花儿适时地接话道:“好,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良木点点头,费祥还想留一下人家,一看梨花儿的眼色愣是把话憋了回去,挤出来一句:“那再见哥。”
良木笑笑:“再见小祥,改天请你吃饭。”
费祥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吗?那我随时等你哦。”
良木也开心了许多,看来这个弟弟挺喜欢自己的,他点点头:“一定,过几天我去店里找你。”
梨花儿一看这又聊上了,开口催促道:“赶紧走吧,再不走天就亮了。”
良木温柔的看着梨花儿,用宠溺的语气说:“那我走了?”
梨花儿挥挥手:“拜拜。”
费祥也开心的摆手:“拜拜哥,路上小心点哦。”
良木挥挥手,意思让他们进去,看梨花儿他们进了大门,他自己一个人隐没在了夜色中。
进了屋,梨花儿直接就进了自己的卧室,费祥在这儿住的时候他的屋子在南边,费祥推门进去一看,里面东西都没有移动,床铺换了新的,不仅心里一热,这个家,真的比小时候那些风餐露宿的房子温暖太多了,鼻子酸酸的,费祥抚摸着床铺,他现在是大小伙子了,可越是长大,就越想有一个家,母亲的音容笑貌浮现在脑海里,费祥扶着床坐在地上,眼泪成串成串的掉下来。
记忆中的母亲是个温婉的女子,一直教导他谦逊礼让,教育他读书认字,她是那样恬静淡然,仿佛万花丛中的一支菊。那时候,虽然父亲对他们并不好,不是打他出气就是找母亲要钱,可母亲每次都会护着他,不让他受一丁点伤害,那个并不完整的家因为有母亲的存在而温馨着。
画面又冲进那个午后,母亲苍白着嘴唇躺在床上紧紧攥着他的手,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只是虚弱的晃了晃他的手,告诉他:你真正的亲生父亲在临城。母亲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告诉他父亲的名字,最后只是张张嘴,眼角泪水滚滚而下,伴着千万的不舍和遗憾,她松开了最爱的儿子的手。他哭着求母亲起来,求那个禽兽的父亲救救他的妈妈,他的无助在那个午后烙印成血,却并没有感动任何人。母亲被草草掩埋,他也被禽兽父亲赶了出来。
记着母亲临终的话,他费尽千辛万苦来了临城,一路上风餐露宿辛苦无法言说,对一个当时仅有六岁的孩子,他在乞讨的途中受的罪,为人父母的想想就心疼到无法呼吸,期间他生了大病差点死去,却坚定地挺了过来,那个时候,找到父亲是他唯一的支撑,六岁的他想找到那个父亲问问他:为什么不要他和妈妈?
直到来了临城,遇上兰芝,费祥才慢慢从那些阴影里面走出来,兰芝对费祥照顾有加,梨花儿也很疼爱这个“弟弟”,有那么几次,费祥甚至想放弃寻找父亲的想法,可天亮的时候,他又坚定不移的继续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他,这是母亲的遗愿,也是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梦想。
或许是哽咽声太大,梨花儿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费祥坐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己,她吓了一跳,本能的跑过去抓着费祥肩膀着急问:“怎么了?小祥?出了什么事?”
费祥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的事情,大家一直以为他就是从小乞讨的小乞丐,怕引他伤心,也没有过多追问他之前的事情,包括兰芝和梨花儿。
费祥看到梨花儿,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扑倒梨花儿怀里大哭起来。
梨花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边拍着费祥肩膀,一边轻声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姐姐好吗?”
费祥哭的眼泪鼻涕都蹭到了梨花儿身上,梨花儿也不嫌弃,像小时候一样,仔细为他擦干净脸,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费祥哭着喊出来:“姐姐,我……我是……我是有……有妈妈的,我…..呜呜…..我不是…..不是小乞丐啊啊。”
梨花儿听了吃了一惊,她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之前他说自己是从小就乞讨的,她们也以为他是被谁家抛弃的小孩子,丢了关于父母的记忆,怕刺激他,她们再也不提及他进这个家门之前的事情,只是当他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亲儿子亲弟弟一样疼爱他。
现在听到费祥这么说,梨花儿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听到关于世界末日的传说。
从费祥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梨花儿知道了眼前这个弟弟的过去,她更用力的拥紧他,拥着她苦命的傻弟弟,她的眼泪也掉下来,梨花儿想起费祥刚来时懂事小心翼翼的模样,哭的更厉害了。
黑夜总是这么矫情,让有心事的人放松警惕,憋在心里的情绪倾怀而出,心里最原始的呐喊只要开始,这无尽的情感都会接踵而至。
姐弟两个就这么相拥着,哭着聊了一夜,天亮的时候,费祥终于止住了悲切,看了看梨花儿红肿的眼睛,轻轻把她拉起来,细心为梨花儿擦干眼泪。
梨花儿被费祥这个举动又弄哭了,这个弟弟,总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小祥,我帮你,我会帮你的,我……我们一起,找到爸爸”,梨花儿抽噎着说道。
费祥握着梨花儿的手用力的点点头,他知道梨花儿也想找到当年失踪的父亲,他暗下决心也要帮她找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