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五.一的假日,石冠生却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可以外出游玩。吃过了早餐,把大号的弹弓和昨晚准备好的一些小石子、一把约三尺长的砍刀、一个蛇皮袋放进背包,拎起保温饭盒和军用水壶,塞了两包培陵榨菜到口袋里,走出屋,翻身上马,策马往山里赶。
石冠生是广西荷城市新塘镇第一中学高二的一名学生,今年十七岁,一米七五的个头,身板魁梧,圆脸,一双大眼格外醒目,留三七分的发型,配合着他身上休闲装和一双虽旧但洗得干净的回力鞋,给人阳光的感觉。
荷城市的地形以山地居多,因为该镇的经济基础差,缺少可开发的自然资源,除了连接镇和市里的道路是水泥路外,其他的都是以泥石路为主,而且山路有高低不一的土坡,骑马比骑电动车、摩托车要方便得多。
石冠生要前往的是离家约半小时路远的独秀山,此山是本镇最高的一座山,顶峰两千米高,独秀山方圆十里内均是高低起伏的山地,那里生有各种植被,还有许多野生动物。他到独秀山说是砍点干柴回家烧火,其实另有一个目的,就是用大号弹弓打几只野生动物,拿回来卖挣点零花钱。
路上,石冠生看看两旁的绿树,偶尔拿出老掉牙的手机来背诵单词,倒也悠哉。半个小时到了目的地。
随着人们环境意识的提高,政府相关部门现在不再允许伐树去卖,还进行封山造林,并有专门的护林工人,一是为了防止人们乱砍树木,二是为了保护山里的野生动物。
和别的偷猎者偷偷进山不同,石冠生每次进山总要到护林工人的住处打声招呼。
“李大爷,我又来看你了。”石冠生在一间小木屋前下马。
“呵呵,是冠生呢,今天是五一,怎么不到市里玩啊。”六十多岁的李大爷闻声从屋里走出,护林工人每月的工资就一千两百块,年轻人不肯做。
“家里的柴快要烧完了,趁着今天放假来砍两扎,王大爷进山了吗?”石冠生从口袋里掏出两包红双喜香烟,“这两包烟是我爷爷叫我带来给你们的。”
“老黄真是有心。”李大爷乐呵呵地接过香烟,他识得石冠生的爷爷黄品源,知道他们爷俩的日子不好过,更知道石冠生每次只打三四只野兔或野鸡卖两三百块钱作零花钱,所以对他的打猎行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大爷天亮就进山了,刚才打电话回来跟我说,因为昨天下了雨,山里有些地方滑坡,你要小心点。”李大爷叮嘱
“谢谢李大爷提醒,我会注意的。待会儿要是逮到老鼠或山鸡给你带回来。”石冠生牵着马走进山的深处。
石冠生家的老黄马懂得人性,进了山不用牵着,自觉地跟在主人后面五六米远的地方吃草。
走了几分钟,石冠生看见一只三四斤重的野兔正伏在前面约十米处吃草,他左手举起大号弹弓,右手猛拉拇指大小的牛皮筋,两眼瞄准目标。
“嗖!”玻珠大的小石子飞了出去。兔子闻声拨腿就跑,但还是迟了一步,被小石子击中脑袋顿时昏了过去。
石冠生小跑过去,用小绳子捆好猎物,放进了蛇皮袋中,像这样大小的野兔能卖七八十钱。旗开得胜,他劲头更足,招手让老黄马跟上,继续前行。
走走停停,看到野兔或野鸡就打,没有时就拿砍到出来砍干树枝,到了十一点钟,石冠生共打了两只野兔,一只野鸡,另有一只老鼠,两扎干柴已放到马背上。
他打开保温饭盒,吃过午饭,喝了几口水,调了手机闹铃躺下小睡。
睡得正香,他忽地发现地下一阵晃动,他醒了过来,手机闹铃正响着,时间是中午的十二点。他站起身,远处传来“轰隆隆”声,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独秀山的顶峰正喷出红色的液体。
“是火山爆发喷出的熔浆?”石冠生很快反应了过来,可是荷城市的相关资料并未显示独秀山有火山的迹象呀?
山顶的熔浆眨眼的功夫上升到了一百多米高,越来越高,仿佛已进云宵。紧接是滚滚浓烟向四周飘散。
石冠生些时离半山腰还有约千米的距离,并不担心火山熔浆会伤害到自己,相反,好奇心让他有往山上走的念头,想近距离地接触从未见过的自然景象。
手机铃声响起,是移动公司发来的信息,告诉新塘镇附近的居民独秀山突然火山爆发,提醒本地居民不要靠近独秀山范围内。
石冠生回过神来,牵马要往山下走。忽然想到火山爆发后可能会燻昏不少野生动物,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捡得不少,能卖一千多块钱,能买双新鞋子、买套新衣服,甚至还能给爷爷的电动车买个新电瓶,这么想着,他拉着惊慌的老黄马往山上走。
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石冠生就是最好的例子。要不是他的一时兴起,也许就不会碰到那沉睡了千年的兵器,他的生活也许不会改变。
火山熔浆如同溪水顺势往山下流,高温熔浆所过之处引起树木的燃烧,更多的乌黑的浓烟飘向天空,受惊的飞禽走兽争相逃亡。
到了半山腰,石冠生离熔浆流还有五十余米的距离,热气已扑面而来。他料的没错,果然有被浓烟燻昏的飞鸟。他知道浓烟中含有有毒的气体,当即脱下短袖上衣淋了水,用衣服掩住鼻子。然后走过去捡起落地但还活着的大鸟,要知道活鸟比死的更值钱。不一会儿,他就捡了十多只,装满了他的蛇皮袋。
“这么多的鸟一定能卖一千多块钱,可以买新衣服和给爷爷的电动车换个新电池了。它们掉到地上后多半也会死去,相信李大爷他们不会怪我的。”石冠生心想。
石冠生正要转身下山,忽然山上的熔浆流生出一个分支,直朝山下奔来。他吓了一跳,策马跑开然后迈腿就跑。哪知脚下一滑,他扭到了脚。烫热的液体从他面前约两米的地方经过,他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要被烫熟了一样。他清晰地看到熔浆如泥浆一样流动着。令他意外的是,竟然看见熔浆上面漂着两把像短刃一样东西。
“一定是错觉。”石冠生提醒自己,吃力地站起,拎起蛇皮袋一拐一扭地往山下走,得赶紧离开这危险的地方。
他没有看错,熔浆中的确是有两把短刀。那两把短刀像鱼一样在熔浆里转了个圈,然后鱼跃龙门一样跳起,直飞向他。
石冠生还没有反应过来,两把短刀已分别贴到他的左右手,他顿时体会到无法说出的炽热,铁烙皮肉的味道直扑他的鼻子,他本能地用力猛甩手,却发现徒劳的,从天而降的短刀像磁铁一样吸在他的手上,同时,他明显地感觉到那烫热的铁在吸取体内的真气,刺心的高温,体内真气被吸,他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就在石冠生倒地的一刹那,独秀山顶峰上是一声巨响。
或许是独秀山的浓烟引了乌云,本来好好的天气忽地下起大雨,雨水及时地扑灭了树林中的一些火势。
那粘在石冠生左右臂的两把短刀,像是喝足了似的,不再吸取他体内的真气,两把利刃同时从刀鞘中飞出,兴奋地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利刃的身上分别显出一只恶魔和龙飞的图案,昏过去的石冠生自然不会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