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晓柔待参领都各自离去,这番才是发现马宝站在身后,吴世期与马宝并排站着。雷晓柔给了吴世期一个眼色,似乎是说,马宝将军来了,你怎么不说一声。吴世期见得这眼色,便是轻轻的一个嘿嘿的笑意,意思是说,这是故意的。
马宝见得此两人现在的心意相通,心里也是不由地替雷晓柔有些高兴,她这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所爱,幸而自己差点是辜负了她。如此这般,甚好。
“马将军,这弓箭手已经安排妥当了。”雷晓柔说道。
马宝再次地环顾四周,隐蔽的位置和攻击的位置,以及相互配合得位置,都是选得恰到好处,于是说道,“雷姑娘这番布阵是心思细密,我倒是有些小看你了。”
“哈哈.....谢谢马将军赞许,名师出高徒嘛。”雷晓柔再次得到马宝的表扬,豪爽性格里得意之气便是露了出来,却是话一出口,立马又是暗自失悔不已,这只顾高兴,话不择语了。
“敢问你师父是......”马宝说道。
“呃,呃,马将军,师父曾经说过,不让我报他的名讳的。”雷晓柔为刚才的口不择言后悔起来了。
马宝这番突然想起,在进铁溪的时候,也是问过这个问题,雷姑娘也是这番回答,只好打了圆场,说道:“好,好,我不问就是,不问就是。”
雷晓柔倒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道:“恩师教诲,不敢有忘,请马将军见谅。”
“哈哈,不碍事,你要是能一箭射中简亲王喇布,花木兰也被你比下去了。”马宝说道。
“哈哈,那我就射落这个简亲王喇布去昆明请赏。”雷晓柔这豪爽的性格里,必然带着率真。
马宝心想,只可惜,雷姑娘生错了女儿身。若是男子,定是将才。
吴世期见两人说笑,也是跟着附和着说道:“晓柔这身箭术,那是回马三箭定乾坤,区区一个简亲王喇布不在话下。”
雷晓柔见吴世期这话有些讨好自己的味道,便是朝他恨了一眼,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吴世期见状,立马闭口不言。
马宝见此两人之状,暗笑了一下,这两人成一对,倒还真是天造地设呢。于是不在话语,朝那舞阳河里望去,却是平静仍旧。
马宝看着这防御准备得妥当,心里此刻倒是有些期待清军能早些来,时间拖久了,会消耗了将士的斗志
一晃便是四天过去了,原本是春雨缠绵的二月,却是烈日炎炎,而夜幕降临时,冷风长长刮得呼呼直响,马宝的将士们白天黑夜都在东峡两岸坚守着,生怕清军一不小心便是偷袭而来。
马宝在中军帐里,迟迟不见前方军情来报,心里便是有些着急起来,这白天烈日,夜晚冷风,对将士们的身体是极大的考验,尤其是将士们鼓舞着的士气,会随着这番等待,逐渐地低沉下来。如此这般的被动的等待防御,倒不如先去探探清军阵营。
马宝想到此处,便是唤来帐外军士,去将黄元等人叫来营帐商议对策,不消一会儿,吴世期、黄元、雷晓柔、宋阳、雷文等人便是从各自的阵营里,齐聚马宝的这中军大营。
“诸位,这清军到此也是四天,我等将士一直在这东峡两岸坚守等待,却是不见得有何动静,我欲亲自前往探营,诸位看这如何?”马宝说道。
“马将军,探营倒是个不错的办法,与其这被动的等待清军前来,倒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吴世期说道。
“马将军,我支持这探营之事,只是你乃大军主帅,这亲自前去,恐其清军突然来袭。”宋阳说道。
“马将军,这简亲王喇布向来用兵是稳中求进,且是诡计多端,这番故意拖延不进攻,怕是早已设下埋伏,故意等我等前去。”黄元说道。
“黄前辈说得有理,这简亲王喇布老辣阴沉,城府极深,衡州时,便是领教过,四天前的清军斥候探我军阵营便是如此。”马宝说道。
“马将军,既然这样,那你还去么?”雷晓柔说道。
“黄前辈,这大军之事,暂且由你代为管制,宋寨主,麻烦你和一起,前往这清军阵营瞧过究竟。”马宝说道。
“马将军,依我之见,还是不去为好,这简亲王喇布故意此番拖延,定有其诡计。”黄元劝阻道。
“黄将军,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吴世期说道。
“王爷,这行军打仗,切记莽撞冲动,现在两军对垒,需得沉住气,方能进退有序。”黄元说道。
“那我们这也不能等着清军送上门来呀。”吴世期说道。
马宝见吴黄两人开始起了争执,便是说道,“王爷切莫急躁,黄前辈征战数十年,其经验丰富,这事待我军斥候回来再做商议。”
恰好这时,一士兵从帐外进来,单膝跪地说道:“报马将军,今晨我等观清军阵营一铁骑出营,直奔思州而去,便是绕开军营,将之射落下来,从怀中搜出此物。”说完,便是递上一绢布。
马宝接过绢布,细看一番,然后递给黄元等人传看,马宝说道:“这绢布是催粮之事,清军虽是连破衡州、安庆、思州等城,却是粮草将尽,这番才是在焦溪安营,坚壁不攻。”
自马宝从衡州回到镇远府,黄元心里是一直有个问题未问,怕是伤及马宝自尊和信心,见这绢布所写,念现军情危及,不得不问道:“马将军,你如何失于衡州,从而回得镇远府来。”
众人听得黄元如此询问,心里都不禁是有些惊讶,这本是马宝的痛楚,却是此时被提出来,恐是不合时宜。
马宝沉思片刻,便是说道:“衡州之时,吴国贵将军、夏国相将军见清军从洞庭直奔而来,力主弃衡州,奔永州、辰州,我极力劝阻未果,他两人各自带五万将士奔永州辰州而去,虽有八万将士留于衡州,却是被围一月,城内粮草殆尽,兵器匮乏,且清军攻势越发凶猛,便是率军突围,回得镇远府。”
“这么说来,简亲王喇布得的是衡州一座空城。”黄元说道。
“思州张将军战亡前,派人来镇远府催借粮草,镇远府的粮草也是够半月之用,正是备齐一些粮草准备送去,便是传来与城同亡的消息,实属可惜。”雷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