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都分工安排妥当之后,雷晓柔找来一把可以折叠的椅子,轻轻地将小翠抱起来,然后轻轻地放在躺椅上,然后找来一些厚点的衣裳,轻轻地盖在小翠的身上,便进来四个男人,用两根竹竿将躺椅给绑得结实,抬着小翠便开始朝山下走去。
马宝、黄元、宋阳及三个活下来的士兵以及宋阳带了三个人,在宋阳的带领下,朝着山下急奔而去。
喧闹的山寨,恢复了平静。阳光铺洒在这铁溪丛林的上空,特别的宁静,鸟儿又开始欢悦地飞跃在各个枝头,有着宋阳的带路,他们一会儿穿越山涧,一会儿拉着绳索在山崖上攀沿,一会儿又是走在山洞之中,但却没了先前的机关陷阱和暗器。
“宋寨主,我们进得铁溪,足足花了五天六夜的时间,现在出去需要多少时间。”马宝问道。
“你们沿着铁溪水走,哪里全是机关陷阱阵法,你们走得五天六夜到了山寨,算是有本领的人了,换做其他人,早就死在了路上,现在有我带路,四个时辰,我们就能到东峡。”宋阳说道。
“我们死了好几百兄弟,要不是马将军见这陷阱实在厉害,见都是大规模的杀伤性陷阱,不得不让雷将军带军回去了,组成了一个小队,才方得进来的。”黄元说道。
“马宝将军果然是厉害,义父当年和刘叔设置这重重机关陷阱阵法,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官兵们进来,这变化多端的天气的暴雨山洪,那彼岸花的香气,以及那银环蛇阵,就会让官兵损失一半,铁溪瀑布的竹箭雨,以及那个高度,就会让官兵们退回去,最后全部被挡在天蚕网前,退不回去。若是官兵再行进来,前面的阵破了,上得那瀑布,后面还有迷失森林,树洞地道阵,诸葛太极八卦阵,以及你们之后遇到的暴雨梨花针阵,山寨前面的那些大坑,就算是千军万马进来,也是死伤无数,人反而越少,越容易破阵进来,但必须得有像马宝这样的智慧的人。”宋阳一口气说道。
马宝听完宋阳的话,想想也是,自己经历的那些阵法,当真是进来多少人,就损失多少人,精心挑选的十人,最后也得剩下三人,心里不仅寒颤了一下。若大军真是跟着一起,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宋阳见马宝不说话,也不仅地叹息道:“义父和刘叔花了三年的心血布置的阵法,被你们破了,有些可惜了。”
马宝们到得东峡,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可这却容不得他们的休息,河豚的数量在这舞阳河里及其的稀少,且这舞阳河数百公里的流域,如同是在大海里寻针一般。黄元去年在东峡见得一条河豚,现在是否还在,所有人的心里都没有一个底,尽管如此,马宝仍不会放弃,似乎有着抽干舞阳河水,也要把这河豚抓住的决心。
黄元带着马宝等人,攀沿在舞阳河一岸的悬崖峭壁上,借着生长在悬崖上的低矮树丛,犹如猴子一般,不停地跳跃悬崖峭壁之上,好似一幅动态的水墨山水画。
“你们看,哪里便是我去年遇见河豚的地方。”黄元朝着河流的拐弯处,众人借着微弱的星光,顺着黄元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能勉强地看着一些景致,由于是拐弯处,光线被遮挡,又是在微弱的星光夜色之下,几乎是黑乎乎的一片。
“这是一个深水谭,我曾试图潜入水底,但未能如尝过。”黄元说道。
“我们先行下到河边去,再做商量。”马宝说道。
众人应声附和马宝的建议,可这处与河面,有着数十丈的高度,从站立的位置到河面,竟然无树木,宋阳不得不从身旁一人的手里,接过来绳索,将绳索捆绑在一处较大的树丛上,便对大家说道:“我先下去探探路。”
马宝朝黄元看了看,然后说道:“宋寨主小心。”
“哈哈,你忘记了,这在悬崖峭壁上行走,可是我的看家本事。”宋阳一边说道,一边将绳索的一端绑缚在自己的腰间,便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宋阳在空中,伸展着双臂,浅灰色的长衣,被飞吹得呼呼直响,马宝从上面看着宋阳在空中的身影,犹如一只老鹰,先是在空中翱翔,然后俯冲直下,气势磅礴。
过来一会儿,绳索传来三下的抖动,告诉大家,他已经安全到了地上,一个士兵急忙地将绳索给拉了上来,然后马宝讲绳索系在自己的身上,也是如同宋阳一般的姿势,纵身一跳。
十月的晚风,轻轻的,却夹着凉意,从衣袖里,脖子间钻进肌肤,好一般的清凉,在如此高度的飞翔,马宝从未体验过,这是一种自由,一种从心里向往的自由,马宝似乎感觉到,鸟儿为什么喜欢在空中翱翔,而被关进笼子里后,便会日渐消瘦,并逐步的死去。身与心的一种放松。或许,马宝体验到,一些自杀的人,为什么喜欢选择跳崖的方式,因为在空中坠落的时刻,那些困扰人的所有事情,都得到了真正的随风而去,心被放空,空得那么的干净和彻底。
待众人都下得悬崖,到了这河边,大家才看得清楚些来,这水潭的上下两处都比较狭窄,却唯独这里很是宽广,水流在这里,显得很是平缓,正所谓水深则缓的道理,拐弯处,由于长期受到水流的冲击,平滑得竟然有些反射些许星光。
“这天色已黑,我们该如何做。”宋阳问道。
马宝对捕鱼是一窍不通,只得向黄元说道,“黄前辈,这捕鱼,你是高手,这河豚如何个捕法。”
“我也未曾捕过这河豚,因河豚的精肉,血液,卵巢均是有毒,不敢轻易的食用。”黄元说道。
“我倒曾听说过,如果是手艺精湛的人,能做这河豚给人食用。”宋阳说道。
“倒是听说在江浙一带,有些酒楼厨师能做河豚。”黄元说道。
“此去江浙,去来恐得三月有多,这哪里来得及。”马宝说道。
“这河豚也是极具灵性的鱼,小翠姑娘这么温柔善良,这与河豚的缘分肯定有的。”黄元说道。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宋阳急忙地附和着说道。
马宝见两人安慰自己,心里也稍微好受了一些,对大家说道:“如今之计,我们还是如何确定这里是否有河豚,然后再做捕它的办法。”
“这水潭又深又宽,我们是不是先行整一木筏,到得中间的位置,才能仔细地查看。”黄元说道。
马宝同意黄元的建议,便吩咐身边的士兵道,“这得劳烦兄弟们,趁这黑夜,取些藤蔓和树干、竹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