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璠示意方光琛回来,然后将断后的两人也示意过来,悄声细语道,“我们五人穿越这丛林的希望太渺茫,不如先探探这土匪窝的地形布局,然后待其天亮后,看他们如何对待我们,然后见机行事较为委托。”
方光琛回看了这漆黑夜下的丛林,心里也有点打鼓,刚才的那份冲动的激情,也开始下降了许多,此时,似乎所有人都冷静了不少。也不变应万变,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才是最佳的脱离此地的方法。如果真进入这丛林,或许真将是尸骨无存。吴世璠示意方光琛附耳过来,在他耳边如此这般的耳语几句。
冷静下来的几人,再次回到刚才的房间,方光琛却消失在这泛白的夜色中!时间对于正在熟睡的人,没有任何感觉,对于吴世璠等人的心理,却是在度日如年,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控制着自己的心态,努力地使大家平静地坐着。
黑影在这为数不多的九间木房、三间土墙房的顶上跳跃,然后跃在一个三层木方中间的一根木雕上,将整个土匪窝给一览无遗。北斗七星拖着最后的尾巴,开始暗淡了下去!原来这里的房子是面朝东南而建。
可这一切却被三双眼睛看得真真切切。
各自的博弈在持续酝酿!无论是心理,还是智谋!似乎一场战火即将触发!
夜,在地平线的几经挣扎下,露出被埋葬的光线,夜被撕得粉碎。
冷,在寒夜的几经煎熬中,褪去了那层冷漠的外衣,冷被磨去了最后的伪装。
太阳挂在一望无际的连绵大山的山顶的时刻。寂静的人间,释放出人类的身躯与灵魂,点燃了土地。
吴世璠等五人静静地等待着土匪们的举动。一场在夜色的心理煎熬,总算随着从树梢透露的几许阳光中,平静得若无其事。唯有肚子的不听使唤,使得五人有点精神分散的样子。
香气,鱼的香气。微风中一丝又一丝的鱼香朝着房间飘来。那个划船的船家一下子就分别出来了。忍不住地大声说道:“好香的娃娃鱼。”然后就是肚子里传来咕咕的声音。众人的肚子,也没能忍住,发出断断续续的咕咕声。五人都不约而同地莞尔一笑,尴尬不已。
“我们夫人请大家吃早饭。”门口突然来了一人,站在门口,说话的语气似乎带着一些不平,一些不乐意。
吴世璠等人听得此话,心里的疑惑再次地披上了一层。土匪夫人请吃饭。这是什么由头。土匪肯定不会真心实意地请吃饭,难道是断头饭?方光琛也想到这里,本是个急性的人,便使出“天凌步伐。”晃身就将这来人的脖子给卡住。狠狠地问道“你们夫人这是要取我等性命。”
来人哪知这情况会突发成这个状态,本就是一身的不高兴和不情愿,被方光琛如此一要挟,勉强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夫人若想杀你们,何等让你们活到现在。”
吴世璠上前来,示意方光琛把手放下,对着来人道“请壮士带路。”。来人狠狠地瞪了一眼方光琛,缓了缓气对着众人道“我们夫人是菩萨心肠,见你们衣着气质非一般人物,故留你等性命,不然,昨日你们已经在黄泉路上,此时怕时已过奈何桥。好心请你们吃早饭,你等却是如此粗鲁,还是寨主说得对,衣着气质伪装下的奸诈蛮人。”
来人讲出此话来,众人算是明白了。寨主本想杀了我等,是夫人劝说留了我等性命。昨晚那一番所谓的对土匪何故如此这般松懈的关押我等以及之后的不闻不管,还有那一番对土匪此举的心理分析,那一番策划推理,全是庸人的自扰。土匪那曾有对自己的心理折磨,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聪明作祟罢了。众人想到这土匪窝里竟然有如此菩萨心肠的夫人,想着昨晚的那番对他们的揣摩,都不禁心生愧意。土匪窝里也有心地善良之人,也不全是杀人不眨眼的凶神恶煞之人。
“壮士请勿怪罪,我这方兄乃是急躁脾气之人,以为是死前的断头饭,故作此挣扎。”吴世璠急忙说道。
“你看着还像个知书识礼的人,算了,跟我走吧。”来人也不想再多说,便领路而去。众人随着来人而去。鱼的香气,越来越浓,越来越近。
雾气逐渐散去,现在且看一下这些土匪为数不多的几间房屋的布局:所有房屋都是面朝东南而建,正如昨夜方光琛飞跃屋顶探知所述,九间木房依山而建,层叠往上,靠下的房屋是两层,与苗家的吊脚楼的建筑风格如出一撤,房屋之间的距离约六尺宽,青砖台阶,由于山间的湿气较重,两旁长满苔藓,少许苔藓还延伸到房屋的木柱上,再往上走,一间颇具气势的房屋出现在众人面前,来人看此五人一路上东张西望,不禁道“昨夜,你们不是已经知道这里的布局了么?。”
吴世璠等人心里一惊,原来昨夜还是在他们监视之中,幸好昨夜没跨国那条小溪,逃离而去,都不禁心生寒意。刚才的那番温暖与放松在来人的话语中,一下子被泼了一盆冷水。
众人怀着一颗忐忑不安,喜忧参杂的情绪随着来人来到这最高处,夜色这里唯一有三层的气势宏伟的木房石梯前,抬头是便见屋顶中间的那个牛头木雕,牛角弯而圆,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随着石梯缓缓而上,石梯有些凌乱和破损,似乎是经历了百年的风雨洗礼。
来人走到门前,也不大声通报,敲了三下门,便推门而入,吴世璠在这来人的后面,其余四人在吴世璠的后面。
吴世璠跨过门槛抬头一看,眼前这白裙女子,胸前一朵桃花。心里一下子就嘎登一下,这女子分明是小翠。正欲开口说话,方光琛随后进来一看,抢先吃惊地失声喊道:马夫人
吴世璠、三王爷、方光琛、郭壮图等四人的错愕与不可置信的表情把这氛围一下子给点燃成了另外一个局面,众人心里不禁生起了生了希望,原来是马夫人,这下有救了。但随即而来是,马宝的妻子,怎么会在土匪窝里?
白裙女子看着这四人的表情以及呆若木鸡的样子,以及刚才方光琛的失声叫喊,便缓缓前来,一副充满渴望和疑惑的表情,问道“你们认识我。”
吴世璠最先缓过神来,回道“马夫人,你难道不认识我们了。”
白裙女子将此四人的脸及身材观察了一下,对着吴世璠说道:“我不认识你们,但你的穿着气质,却好生熟悉。”
吴世璠等人面面相觑,面对这带着尴尬的境界,心理狐疑,是小翠故意不识得我们,还是因这里土匪窝故意如此说。此时,众人才发现,在屋中间的饭桌上,坐着一个男人,他听得此番对话,便起身前来,站在白裙女子的身旁。此男人约七尺高,面部干净气爽,穿着也是极具风雅,青灰色的长褂,身上散发的是儒雅的气质,尤其是一张平静和气的脸。与人们想象的土匪是那种凶神恶煞完全不同。
这男子看着他们几人这番表情,便说道“昨日,兄弟们见你们穿着华丽,便将你们掠来,你们却不曾富贵,兄弟们本想取了你等性命,无奈夫人从窗前看见你们,和我说,那穿得一身棕色丝绸的人的气势好生熟悉,便留了你等,待今日相见在做决策,原来你们果真认识。”这男子对着吴世璠打量了一番。这里唯有吴世璠穿的是棕色长褂。
白裙女子淡然地望着吴世璠,似乎是期待着他来揭开一些过去的记忆。好歹吴世璠乃吴三桂的孙子,也是吴氏的接班人,自小接受与常人不一样的学习和训练,此时似乎明白过来了。
小翠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