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着门把手往上爬,周围没有什么能够借力的地方,我只能使劲用手够着旁边玻璃柜上面平坦的地方,想要爬上去,这样才够得到得到天花板。
我贴在门上,胸腔感受到一阵一阵的撞击,门外砸门的动静越来越疯狂了。
“咔。”门被撞开了一条缝,一只长着细长瞳孔的眼睛贴着门缝冷冰冰的盯着我,我连忙用右手按着门上因为撞开而突出来的小角,左手使劲去够玻璃柜,但是我还是够不着玻璃柜边上的那个角。
“嗷呜!”门后面传来愤怒的猫的嚎叫,一只黑色的爪子突然就从缝隙里撞开了一个洞来,我腹部的衣服被爪子撕破了一小条,情急之中,我的左脚狠狠地跺上那只爪子,然后右脚再往门上面一蹬,借着这股力,我总算够到了玻璃柜的顶部。
此时我的整个胸部以上已经高出了玻璃柜,两只脚蹬在墙上,形成了一种身体呈现麻花状扭着,但是形状却弓着的姿势。
而我身子下的门,已经被撞开了大概有五六公分的样子,只剩下老旧的圆形把手的锁芯还勉强连着。
我的手心满是汗水,贴在玻璃上面越来越滑,越来越滑,眼看着快要撑不下去了。
“砰!”门被撞开了,我来不及回头看,只能腾出右手一把拔出左肩的刀,往天花板上我记忆中的地方一刺,果然!刀捅了进去,里面是中空的。
我拼尽全力把身子往上一带,终于,我爬到了玻璃柜顶上!
我继续用手在扎破的天花板边缘划动,在我刀捅上去的那一刻,这一块地方就已经从玻璃变成了方形的木板。
我一边划一边低头看下去,天哪!这是怎么样一个怪物!?
只见地板上匍匐着一只硕大的猫,说它是猫,却又长着人的身子,尤其露出来颈部那一部分明显是人的脖子。可是它的脸上长满了黑色的绒毛,张着长满尖牙的嘴,朝我不停的哈气低吼,它的四肢大概有半米的长度,长着豹子的腿,猫的爪子。
它往前一扑,轻轻松松的就跳到了快要到柜子顶上的高度,幸好还差一点。
一击未中,它四脚着地落回地面,又不甘心的在地上打转,我只好加快手里划着的动作。
“吱”一声,天花板好像移动了一下,我收起刀,用双手去推那块方形的木块,“啪”一下,挡着的天花板空了一个洞,终于被我推开了!
我双手扒着洞口爬了上去,又顺手把木板重新盖了起来。
里面一片漆黑,我只能摸索着匐匍前进。这上面特别窄,最多只够一个成年男子通过的宽度,我之所以这么判定,是因为好几次我想抬起头的时候都撞到了上面的水泥封顶。
肩膀处开始一阵一阵的钝痛,伤口微微发热,那种痛感就越来越清晰。刚才忙着逃命没有注意,现在勉强松口气了,伤口就开始发作了。
也不知道止血了没有?我用手去摸,湿湿的,看来要想个办法先止血。
我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之前明明穿的是伴娘的纱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进到梦里之后,我的穿着打扮全部都会变。
现在我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长袖衬衫,下身穿的工装裤,我拿刀划开了受伤肩膀以下的袖子,在肩膀那边缠了几圈,又用一只手和牙齿一起在那边绑了个死结固定,看来以前考的紧急救护证多少派上了一点用场,至少一些简易的包扎和急救,这个时候可以保证我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过去。
我又摸了摸口袋,果然,藏在伴娘服内衬口袋里面,之前聂凡给的碘伏棉签并没有一起进到梦里来。
想到聂凡,不知道他跟陈文两个人怎么样,会不会也碰到一个假的我。没想到在梦里面会失去之前的记忆,如果没有醒过来,是不是被杀死了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里,困意就慢慢涌了上来,我不知道在梦里面是不是也会睡着,还是说我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开始出现了休克的症状?
“修得清净心,庄严佛净土。”我喃喃地念到,虚弱使我的声音很轻,轻到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但是脑子里因为这句话带来的疼痛却没有因为声音轻而减弱分毫。
我痛到蜷缩成一团,困意却终于退了下去。
想到刚才见到的爸爸,那么真实,想到现在爸爸妈妈不知道在哪里,眼眶突然就红了。
本来,此时此刻我应该在婚礼上看着疼爱我的小姨妈幸福的样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饥寒交迫,还流着血,如果被爸妈看到我这个样子,不知道该有多难过。
“哐当”一声,我抬起头,头上的屋顶有一束光照了进来。
是了,我记得,这上面有一块地方没有打水泥,铺的是瓦片。
我虚弱的笑笑,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爬过去了。
闭上眼睛之前,我看到一只手伸了进来,有人在叫我,“陈雯。”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