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深夜寥寥,屋里的赵敏想必早已睡了,吴羡一个起落,人忽而至了门前。
吴羡本不想进出女孩闺房,可一想起自己此时的悲惨境遇,天下皆敌,人人喊打,不由恶向胆边生,轻轻推开房门,一阵清香顿时袭面而来,吴羡前世今生,哪有这种待遇呐,不由得有些心中荡漾。
吴羡,你可是个君子呐,出淤泥而不染,濯青莲而不妖。女人就是榨汁姬,榨干你的营养,影响你出拳的速度,冷静,冷静。吴羡一瞬间平静下心情,步履轻盈走在满是幽香的房里。
房中明珠点缀在墙上银丝小篓里,明珠点点的荧光闪烁着,屋内并不是十分黑暗,而是恰到好处的柔暗。
吴羡一步步靠近床榻,轻纱之中,一道曼妙的身影侧躺于床,夜色之下,吴羡只模模糊糊瞧见其身形,耳边也传来其轻稳的呼吸之声。
又走进几步,距床榻只有几步之遥,蓦然间,一阵惊动,床上锦被如一张大网,来势凶猛扑面而来。
原来赵敏躺在床上,思索着一些事情,故而并未入眠,直到吴羡打开房门,声音虽轻,却逃不出赵敏的耳朵,而吴羡走路并无声音,赵敏索性便将计就计,眯瞪着眼,待吴羡走进之后发起猛烈攻击。
“到底是哪个胆大的小鬼,竟然敢冒犯本郡主。”赵敏俏颜布满寒霜,清脆冷漠说道。铮一声,赵敏手如柳枝般轻盈灵巧,从锦绣床榻之畔,取出一把薄如纸、白如霜的匕首,直抢上刺。
吴羡不急不缓,拳头直出,衣袖在迅猛的狂风之下阵阵涌动,吴羡用深厚的内力打出一拳“罗汉伏虎”,拳头看似平静如同毫无波澜的深海,而迎面而去的劲风,却如同海面掀起波涛,顿时风起浪涌。
那棉被似被狂风一呼,又回去包裹住赵敏,只见一柄寒芒穿过锦被,滋啦一下流畅划下,被子被划成两截儿,而当赵敏露出身子之时,吴羡妙手一点,赵敏便呆呆立在一旁,右手持着匕首正欲插下,刃尖距吴羡肩膀只有一尺之远。
“怎么,忘了老朋友啦,赵明兄弟。”吴羡邪魅一笑,冷眸一闪,虎躯一震,看着眼前面不改色,黑夜之中,她一双明亮的眸子滴溜溜转着,随即惊道:“吴德羡,没想到又是你,你欺侮我还不够么。”
我之前怎么欺侮她了?她难道认识自己。怪不得之前总有一种感觉,赵敏好像对自己有些奇怪,本以为是错觉、是幻觉,没有想到是真的。吴羡不由想捶足顿胸,按着赵敏对自己奇怪的态度,自己若是努力一些,说不定孩子早打酱油了。
看着眼前娇滴滴大美人,吴羡语气有些轻柔,温和说道:“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买两个……我去办些事情。”
吴羡自是一诺千金,解开了那下人的穴道,面色冷漠看向他,郑重其事说道:“现在我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若安安分分就不会有事,倘若我被人抓了,你的下场你一定比我清楚,回去机灵一点儿吧。”
“谢谢大人恩德,小的明白。”下人赶紧跪着磕头。
“走吧。”那下人早就想要脱身,听见吴羡的话,如蒙大赦,赶紧一溜烟跑了。
吴羡亲眼见到其跑掉,料想他也不敢透露一星半点,否则就他出卖赵敏住所这一点,任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便转身回到了房间,关闭了屋门,顾自倒上一杯冷水,又稀奇点上金猊炉中的熏香,淡淡的清香,使人心旷神怡、体轻神清,吴羡好奇扫视着屋内的装扮,墙上点缀着青花纹路,一侧镂空的雕花窗桕极其精致不凡,点点星光入射进来,平添一分冷清之色。
房间中摆放着大理石案,一张古琴摆放于案上,优雅生动。那梳妆台上,白玉的梳子,金灿灿的盒子,澄亮的铜镜,还有各式各样闪烁瑰丽的首饰珠宝,哦,谢特,这该死纸醉金迷的生活。
“赵公子,哦不,应该这样称呼你,赵姑娘,我是个直接的人,废话不多说,真的倚天剑在何处?李二、庞虎两人在哪?还有我曾经认识你吗??”吴羡新奇的靠在梳妆台上,拿着一个翠绿晶莹玉佩,握在手中清凉如水,放在眼睛上,对着烛光左看看、右瞧瞧,看不出个所以然,便麻利装在自己包中。
赵敏淡然看着吴羡的动作,心中却是咬牙暗恨,真个喜怒不形于色,赵敏又笑嘻嘻说道:“来者皆是客,但客人反客为主,还如此不规矩的对待主人,未免不合礼仪吧。”
吴羡斜着眼一扫,神色不变,眼神平静似湖水,上下左右扫视着眼前的赵敏,她身材婀娜苗条,肤白细腻白皙如雪,眉角间有一股男儿的英气,黑白分明的眼眸顾盼生姿,美艳不可方物。
三更半夜,天气有些阴寒,而赵敏身上只穿着一件水蓝色寝衣,随着时间过去,赵敏感觉身上暖意尽散,转而手脚都有些冰凉,她渐渐皱起柳眉。
“喂,能不能解开我的穴道,你就是这么求人办事的?”赵敏有些小生气,声音拔高了一个调,恶狠狠说道。
作为一名资深暖男,吴羡当时知道她需要什么,吴羡无奈摆摆手,不以为然道:“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先随便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解开你的穴道。”
赵敏望着那油盐不进,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吴羡,杏目含恨,俏声道:“像你这样奸诈自私、偷鸡摸狗的小賊,最关心自己的利益,对于李二两人的安危,反倒不是那样上心吧,他们被关在小梅庄里,每日好吃好喝的照顾着,你不用担心。”
吴羡当做没听见其话中鄙夷之语,替她解开了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