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白衣的少女迎风而立,她手中握着银色长戟,明眸青睐,其间萦绕着熠熠光辉。
“锦瑟,我要离开诸天去一个地方,可能很快就会回来,不过也不能确定回来的具体时间,我放在石桌上的那一副画卷,你拿去,送到砚云山交到主仙君手中,他知道我的用意。”云澜转头,嘴角带着一抹微笑,她看着身后着一袭黑袍的锦瑟仙子。
“你要去哪?”
云澜思虑片刻:“我说,我带着无名塔潜逃,你信不信?”说完,还没等锦瑟做出反应,她眨了眨眼,纤细的手指落在唇边:“不要告诉别人。”
话音落下,少女转身白袍飞扬,她脚尖轻点已失去踪影,只能看见她身下骑着的那只巨大鸿雁。
“喂,真的假的?云澜,你说清楚啊?”锦瑟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突然反应过来,她突然暴起狂吼。
“走了啊。”一身白衣的容砚,他望着已经消失的身影,十三年来他一直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锦瑟听见声音,她猛地转头看到主仙君正一脸笑意的看她:“锦瑟仙子。”
“主仙君。”锦瑟收敛神情微微一礼。
容砚挥手长袖之下,一张破旧的画卷呈现在手中:“我是来道别的,我这一走,二仙君继承了主仙君的位置,这日后九仙君的名号就要落到仙子手中了。”
“不敢不敢。”锦瑟连忙否决,然而对于容砚的事她也并未多问,只是突然想起了天帝陛下:“您要离开?会很久吗?陛下知道此事吗?”
容砚有些哭笑不得,一连串的问题,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淡淡一笑,如沐春风,仍然是那般温文尔雅:“应该不会回来了,至于陛下那边,我已经告知过,我不喜欢离别,就这般也很好。”
容砚抬手面对锦瑟微微一礼:“若是有缘,未来自会相见。”说完,他长袖一震转身离去。
锦瑟看着容砚的背影,暗暗叹息:“怎么都走了?”
她微微扶额,突然想起了曾经世人对于主仙君的评价:世人说他用刀,世人说他用剑,世人说他用长戟,世人说他用长枪,世人说天下百兵他尽数通晓。可是天帝知道,他很强以至于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境界,随意拿起一物,抬手挥去便是绝世。
失去这样的人,是仙域的遗憾。
想到这里,锦瑟猛地一拍额头:“完了,光顾着愣神了,如果天帝陛下知道,主仙君临走前最后见的人是我,而我没能让他留下,怕是会打死我。”
砚云山直入云霄,云雾缭绕的山顶之上,身着青衫的年轻人缓缓走来,这是两千年来他第一次踏上这座山,绝世的美景尽收眼底,却带不走眼中的漠然。
“我猜,你和容砚喜欢同一个人,而那个人死了,还是神魂具散无法再入轮回的那种,他已经走了,你来晚了。”躺在屋檐上的北辰舒月,仍然用书籍遮住了脸,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
“我知道他离开,才来的。”他转头看着远去的身影,但其实什么都没看到。
“说真的,比起容砚,其实你更讨厌。以后你随意出入这砚云山,我怕是要烦死,不过也好,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九天之上,一个白衣少年迎风而立,他的手中握着一柄长剑,他垂眸望着脚下那繁华鼎盛的仙国,眼眸中满是怀念,但他知道这不过是那个人伪造的假象。
少年抬手,银色的寒光从手中划过,剑身之上滚滚惊雷,似有龙吟虎啸,如海浪般的剑气翻滚汹涌,长剑已经蠢蠢欲动。
万里花海之外,少年御风而行,远远望去,他便看到了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清一色的白色长衫在风中狂舞,这是当年仙国的仙帝陛下留在仙国最后的底牌。
“太子殿下,我们在此恭迎您的回归。”数百名隐藏在仙国三年的高手,此刻一拥而出,来迎接他们真正的仙帝。
沧迹淡淡一笑,如今的他仍然有方面的桀骜不驯,与狂傲不羁,只是不能再放在表面:“走吧,带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仙国,那个盛世繁华的时代,凌驾于整个十九州的仙国。”
少年轻拂长袍,纵身跃起,腰间的长剑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激动,震鸣之声也愈发强烈。
乌金色长袍的少年跟在沧迹之后,他双手环抱:“看来,我没什么用了,是我把他们召集起来的。”
躺在树杈上的桃花妖,挥舞着手中干瘪的树枝:“不愧是当年一震长袖,就能使整个仙国为之屈服,有当年创世神的风范。”
仙宫之上,身着白金长袍的少年淡淡一笑,他拥有与沧迹一模一样的容颜,但气质却截然不同,那温润如玉的外表下却暗藏着千层杀机。
“太子哥哥,欢迎回来。”
“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容易死去。”
沧幕看着缓缓走来,身材飞扬的少年,在本属于他的记忆深处,兄长从来都是这般绝世的人。
少年眼眸中突然笼罩上了一层灰雾,他再也看不清他的兄长。
“你应该听话,记住,他不会是你的救命稻草。”苍老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
两个少年遥遥相望,相隔千万里。
“太子?太子殿下回来了?”
“哪个太子?是我认为的那个太子吗?”
“太子殿下,真的是太子殿下。”
“殿下他还活着?”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在偌大的仙都中响起,太子殿下回来了,是那个曾经最绝世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