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拂袖,一身白衣无风自扬,霞光落在少年身上为其罩上一层金纱,本就俊美儒雅的少年更是显得耀眼夺目。
带着银制面具,身形似是少女的白衣人看着少年消失的身影,收回目光,她缓缓闭上眼睛,只觉四周气息隆起似乎在瞬间聚集了许多人。
小童子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吃疼的肩膀,压低声音问身边的白衣女子:“云澜姐姐,这么多人注视着我们咋整?”
云澜睁开眼睛:“四面的阁楼中各自聚集了数十名青龙族弟子,我猜那是先前被青龙君派往这里负责看守瑞兽的人。而现在他们的目光都在我们身上,青龙君或许已经有所察觉。”
“八十多个人?”林知微轻声回应。
“必须要快,而且还不能让他们发现,这要怎么整?”玄安抱着脑袋轻声嘀咕,似乎是陷入了一阵苦恼之中。
希牟穆俯下身子,怀中的黑猫落在地上随意走动。藏在阁楼中的少年们望着那只黑猫诡异的步伐,面面相觑但仍然不敢轻举妄动。
站在暗处偷偷观望他们的青衫老者微微皱眉,刚想开口,却见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下一刻波涛汹涌的力量击中眉心,顿时便晕了过去。
正在他们疑惑的刹那间,黑猫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希牟穆身边,而少女将它抱入怀中缓缓起身,她面对云澜轻轻点头。
云澜手中一张天符浮现,幽紫色的光芒在指尖划过。突然,天空中一道霞光突现,霞光之下的事物已经藏匿于一片虚无之中,正在此时幽紫色的光芒笼罩整个手掌,云澜脚下黑色诡异的法阵突然出现,法阵上光芒开始渐渐蔓延,顺着方才黑猫走过的地方黑色黝黑的绳索凭空出现,金属的碰撞声在耳边响起,所有阁楼在瞬间被束缚。
霞光渐渐黯淡,深潭外的所有阁楼却在这短短时间之内,被黑色泛着光芒的法阵笼罩,而法阵之外仍旧是一片祥和,似乎并不知其中发生的事情。
“走。”云澜手中的天符化作粉尘消散在空中,她转身走到深潭边。
阁楼中的弟子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青龙庭内为所欲为,却出不去困住他们的阁楼。
云澜拂过那如死水般寂静的深潭,龙尾潭没有龙首潭的清澈明亮,只有寂寥深远。
只是轻轻拂过,便见莹白色的雾气乍起,笼罩整个深潭。
“这是也阵法吗?”玄安看着那徐徐升起的雾气。
“这个无妨。”云澜握紧手中银色长枪,抬手落下,枪身之上带起阵阵龙吟之声,顺势砸下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
雾气在瞬间被长枪击破,落在深潭虚无缥缈的法阵之上,也在瞬间发出层层碎裂的声音。
长枪再次落下,一枪之势如同在死寂的潭水中撒下了一颗分水珠,潭水顿时汹涌澎湃向着两方翻滚而去。随之眼前便出现了一条台阶,而台阶的尽头隐约可见微弱的火光。
“走吧。”
阁内,一身白衣翩翩的少年,温润儒雅,他的目光落在阁中那一身灰衫,面目慈祥的老者身上。
老者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转头与他对视:“云宫少主?幸会。”
沧迹拂袖微微一礼,并未应下,也并未否决:“晚辈见过青龙君。”
“不知公子此番大驾,所为何事?”老者拿起了手边的茶杯。
沧迹仍然站在原地不动,他的嘴角挂着那一抹明媚的微笑:“千年来青龙族独领兽域,其他三族避其锋芒,晚辈此番前来便是想要拉拢青龙族这个盟友,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灰衫老者垂眸,眼角眉梢已经不伐岁月的痕迹,他轻笑两声很是畅快:“公子说笑了,青龙族即便再强,也不敢攀云宫的高枝。”
“是前辈谦虚了,以前辈的实力若放在我云宫众长老中,也当是首位。”少年仍然是那幅谦谦有礼的模样。
青龙君看出了他的心思,也并未明说,嘴角那若隐若现的微笑,似乎是已经对所有的事情了如指掌:“哦?是吗?不知云宫长老中如今的首位,是何般实力。”
“他与前辈巅峰时期相比还要差上几分。”
灰衫老者瞳孔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讶,他抬头与少年对视,却见少年仍然是满脸笑容的看着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他已经看出来了?老者有些不可置信,如今细细打量才发现,自己竟看不出少年的实力如何,一个少年强悍到如此地步。
惊讶的神情不过存在片刻,转瞬而逝,他看着少年:“那有时间,定要会会云宫的首席长老。”
少年垂眸:“千年来,兽域四家的气运尽数落入青龙族,这么多年朱雀族不过也只出了一个林知微,玄武族出了一个玄安,以青龙族的实力完全可以统领整个兽域,何不试试一家独大的感受。”
青龙君面容之上的和蔼此刻已经消失殆尽,他看着少年,语气中略带了几分锋利:“少年,你应该知道,你说的话很危险。”
“青龙君便是这么想的吧。”沧迹微笑,补上了还未说完的的后话。
青龙君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他沉默不再言语,却听少年又一次开口:“所以,我很欣赏青龙君。若前辈愿意,那我们便可以合作。”
青龙君抬头看他,少年已经给他铺好了前路,赶着他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