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五年了,他回来了

只是简单的诊脉,沈钰都提心吊胆的,因为脖子上的匕首死死抵着她,只要稍微用力,就会割破大动脉。

等诊完脉,沈钰发现对方手抖的厉害,她的手也跟着抖了抖,“你手别抖啊!”

“控制不住。”男人嗓音沙哑的厉害,那是忍到极致才有的。

沈钰闻言更害怕了,“那个,你能不能往一边挪挪?影响我医术发挥。”

男人顿了顿,匕首往一边偏移了一些。

男人中的媚药并不高级,只有催情作用,吃了普通的解药就可以。

沈钰摸黑从空间里取出解药递给面前的男人,“你中的是低级的催情药,这是解药,吃下去就好了。”

男人道:“我怎知这解药是真的?”

沈钰发现对方警惕性好强,她的确是想下药来着,只是她想下的药正好缺货。

“即便这是毒药,从吞食毒药到毒发身亡也需要时间,就这点时间,够你杀了我。”

男人沉默了一会,然后拿着解药吃进去,期间,匕首一直抵着沈钰的脖颈,就像她说的那样,万一有诈,第一个死的会是沈钰。

安静的马车内,只能听见车轱辘声。

沈钰算准了时间,发现脖子上的匕首没有移开的意思,“药效过了吧?”

“嗯。”

沈钰指着脖子上的匕首问:“那这个,可以移开了吗?”

男人感觉药效退了差不多,这才收起匕首,掀开后门,外面天已大亮,可以清楚的看见男人面颊上带着金色的面具,下额线紧绷着,勾勒出一抹凌厉的弧度,身上穿着玄色劲装,在沈钰的视线中利落的飞出去。

风中隐约传来铃铛声。

沈钰疑惑的朝外张望,“刚才没听错吧,好像是铃铛声?”

等人走远了,沈钰松了一口气,她有些庆幸自己当初学医,不然以刚才的情况,男人肯定会忍不住药效欺负她,而且还是一个有洁癖的流氓!

她一抹嘴,想到自己的初吻没了,还被对方占了便宜,就气的咬牙。

虽然她趁机报复回去,就是觉得不够解气。

给男人诊脉的时候,沈钰给对方下了一种禁欲的药,估计得吃素两三个月了。

一想到不明情况的男人以为自己真的不能人道的惊悚模样,沈钰心情好了不少。

医馆一天病人很多,沈钰看完这些病人快到中午了,这时,医馆外走进来一个男人,那人身穿月白色锦袍,如云边皎月,淡雅出尘。

沈钰嘴角往上翘了翘,“上言。”

除了温上言知道沈钰在这里开了医馆,就没人知道了。

“今天难得有空,就过来看看你,你现在过的不错。”温上言打量着医馆,当初沈家落魄时,他想帮助沈钰,却被拒绝了。

沈钰谦虚道:“混口饭吃而已。”

温上言道:“皇帝身体大不如前,朝廷现在气氛紧张,而且失踪八年的四皇子也突然回来了。”

沈钰闻言惊讶的看着温上言,“你说什么?四皇子回来了?”

温上言看见沈钰惊讶的表情也没意外,“八年前,都以为四皇子出意外了,没想到回来了,你也很惊讶对吧?”

沈钰点头头,“是很惊讶。”

她惊讶的是,夜倾寒会提前回来,按照书里的剧情,夜倾寒要两年后才回来。

他回来了!

“系统,你怎么没告诉我夜倾寒回来了?”

“我也很惊讶啊!”

“所以说你也不知道?”

“你三番两次的改剧情,系统程序已经自动关闭预知功能。”

“这么狠?”

“对你已经够宽容的了。”

沈钰沉默。

“沈钰。”

沈钰听见有人喊,抬起头就看见温上言有些欲言又止:“怎么了?有话直说,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温上言也觉得有道理,“沈钰,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跟我进宫给皇帝治病。”

沈钰确实没想到温上言说的忙是给皇帝看病,她并不想淌这浑水,只是温上言不轻易开口求人,一开口,她当然要帮。

“好,不过我话说在前面,能不能治好,我并不能保证。”

“那当然,就是希望你去看看,有没有救治的办法。”

“什么时候去?”

“明天。”

“好。”

*

回家的路上,经过卖肉饼的摊子,沈钰每次都会停下来买一个垫肚子,只是这次没有停。

江晏停下来问:“主子,不吃肉饼吗?”

“啊?”沈钰看见肉饼摊才回过神,“我不吃了,你想吃就买吧,不用管我。”

江晏跟上来,“我也不想吃。”

沈钰有些心不在焉,夜倾寒回来了,怎么提前回来了?

经过公告栏时,沈钰又看见自己的画像,依旧写着通缉犯,倒底是谁这么无聊,把她的画像贴上去的?还写着通缉犯?

江晏了上前就准备撕,被沈钰一把拦住,“主子,不撕吗?”

“不撕。”沈钰拉着江晏就走,“这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

江晏眉峰一拧,“难道是有人要害主子?”

“说不准,先回家再说。”

“好。”

不远处,四双眼睛一直盯着公告栏。

“昨天贴的被人撕掉了,今天一早又贴上,还要我们守着,主子有何目的?”卫骞百思不得其解。

“大概是为了解恨吧!”卫辰若有所思的道。

“这算哪门子解恨,不如把人找出来,揍一顿比较解恨。”

“主子的想法,哪是我们能猜的?”

“可我们守了一天了,也没看见撕画的人啊?”

“再等等。”

卫骞和卫辰继续守株待兔,一直到半夜,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见。

俩人空手回去复命。

卫辰和卫骞推开门走进来,就看见一道挺拔的身影立在窗前,那人衣着玄色锦袍,矜贵又冷傲,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感觉到来自主子的冰冷气息。

俩人单膝跪地,低眉颔首:“主子,守了一天也没看见有人来撕画像。”

男人顿了顿,问:“那有人过来围观吗?”

卫辰回道:“围观的倒不少,都是些寻常老百姓。”

“继续盯着,有人撕画立马带过来。”男人沉黑的眸子盯着窗外的明月,扶着窗台的手不由得握紧,“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