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自己不够坏,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坏!”
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个子不高,身着还没干透制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啪”的一把将一个文件袋扔在桌子上。
“云起?”苏理对云起的到来很诧异,因为按照约定,云起和他们应该是在精灵城的议会上碰头,这怎么前后脚和许德凯一起进来了。当然按照他的速度,如果是骑着甲壳虫飞速前来,也就是晚了半天出发。
“老大,战场发生什么事了?”许德凯看云起这幅样子,明显的是刚从水中出来不久。他记得当时战斗落水后,很多人在后来稳定局势后立刻换了干衣服,毕竟是初冬,水很凉,湿衣服穿一宿可是会冻死人的。
“有李冀在,他会稳定局势的。还有水族帮忙,放心,你们走后虫族也没什么大动作。”云起看了一眼许德凯回答,然后却又转向眼前满眼泪水的女孩,“这些年遭的罪,我一直希望是天灾,没想到是人祸。信不信我今晚就挨个把你这帮人都挨个吊起来用刑,这议会长我不当了,违反规矩也要从你们嘴里敲出真相。”
“别,那个,老大,刚才这妞,不,这女孩说他们那边有两股势力。话虽然没说完,我琢磨着后面肯定是正义与邪恶之间的战斗故事,咱们先听听。”许德凯此时反而替田甜说话。
而气场全开的云起,此时怒气冲冲,绝对不是在演戏,女孩也有些吓到了,不知不到这位从来都是礼貌民主的好人怎么变这样了。
苏理很老练,此时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打开桌子上的文件袋开始查看。云起既然扔到桌子上,一定是让大家看的。
“两股?十股八股都不止。”云起手放在腰上,一个防水文件筒的被他摘下,此时顺手就用来指着田甜,像是指着她鼻子骂,把个小姑娘吓得花容失色。
“我告诉你,我不管你们那边到底有几股势力,谁正谁邪,我已经下了命令,从通道过来的人,无论男女,一律遵从联盟法则,加入或立即离开,否则格杀勿论。”云起狠狠地说,“联盟从现在开始,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和那个世界平起平坐!”
这事大了!许德凯脑袋突然不够用了,他反应快,赶紧凑过头去看苏理手上的文件材料。
女孩有点愣住,不可思议的看着云起。
苏理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许德凯的表情也越来越可难看。女孩有些不敢看,又想看,站在那里惴惴不安。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美丽容颜带着泪痕令人心动,此时却无人有心观赏。
“这是从哪来的?”苏理一边快速的看文件,一边问道。许德凯目不转睛盯着苏理手中的文件,瞪着大眼睛震撼和愤怒的看着。
“战场上打着打着,行军蚁的那个。被挖出来上面半圆形玻璃罩,下面像个手杖的东西,传来的。一道光一闪,传来的。”云起回答,然后又拿文件筒指着女孩,“我耳朵好的很,刚才他骂你的话我都听见了。真相你招不招都不影响我的决定。接下来,我问,你答,答得不满意,我现在就揍你。”
“你,你干嘛这么凶,干嘛先问我?你不问他们,不问其他人?”女孩有些慌,她感觉到眼前的人有些愤怒。“你这样指着我很不礼貌,知道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云起一连三个为什么,“因为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你。”
“带上来!”云起喊到。
两个卫兵拖着一个人,这个人被绑着手脚,绑的很紧,四肢一起向后被极其不雅的绑在一起。估计现在手脚都麻了,嘴里塞了东西,哼哼着。卫兵把他往地上一扔,站在旁边看着云起。
“先不用出去,在这里等。”云起开口,“看前听见的事,暂时不得外传。”
“战场上光芒一闪,于是,在水面上出现个人,我以为是天神,但来的是这货。”云起讽刺的看着地上徒劳挣扎的家伙,“当时他带着闪光出现在半空,然后扑通掉在水里,把差点把他当天神膜的我们吓一跳。”
“接下来,就是打捞,顺便看见了这些文件。”云起说道,“一开始不认识他,总觉得有点眼熟。然后我花了几分钟想起并确定他身份,接着花了半小时看文件和审问他,最后决定带着他来这里。对了,路上我没客气,赏了他几巴掌泄愤。”
地上的人努力抬起头,脸上深深的巴掌印,看来打的不轻。许德凯看着被像牲口一样绑着的人,突然想到当初云起也是这么绑刘星。当时他和刘星是死敌加情敌,可见云起看起来黏不唧唧的,但对遭恨的家伙有多狠。这又是和谁两人抢老婆来着了?许德凯瞄了瞄女孩?
“是你?”女孩看清地上的人,惊呼道。
“认出来啦,认出来了我就不多说了,拖走。”云起对卫兵说道,“他要不听话,就打,别打死就行。”
挣扎着想发声的人被拖了下去。
“好了,该审审你了。把他拖下去,是怕你们唱双簧,演戏给我看。”云起拖了张凳子坐下,“苏老,德凯,两位也坐下吧。你就站着吧,给我们说说,你的司机为什么可以在两个世界来回自如。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啊,那文件上可有你写的信,上面把我们这里的情况,从你的角度,详细的传递给那个世界。哦,还有你对那个世界的相思。”云起指了指许德凯手中的书签,“当然,这里谁帮你传的,顺带也可以说说。”
“刚才的书签已经够爆炸性了,我以为那是全部了,没想到还有,你可真行!”许德凯朝田甜竖起来大拇指,“你是不是从小就是按间谍培养的,要真是这样的话,即便问不出来,我一会打你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女孩无语,惊疑,无法解释的郁闷,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我是被冤枉的,却又无法开口的所有全聚集在一起。
苏理看看手里一张张奇形怪状的巨大昆虫在笼子里的照片,还有行军蚁被切开的头颅,里面明显有类人类的大脑的照片,有的旁边还站着科研人员的现代照片。他从中挑出一张照片,同样身着科研白大褂,挂着同样工作人员的胸牌,伸着V字手势,摆出可爱造型在实验室门口拍照的女孩,背景是那些笼子和玻璃罩。他抬头看看眼前的,和自己女儿一般大小的田甜,“知道什么,也是时候该说了。之前你说的,没有一句实话吧。我该怎么相信你是无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