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一只海鸥突然开口问我。
“我是蒲公英。”我说。
“你知道海水是什么味道吗?”
“不知道。”
“是咸的。”
咸?这是什么味道?
“你知道海水是什么感觉吗?”海鸥又问。
“感觉?海水是什么感觉?”我问。
“是冰冷的,”海鸥问答,“也是温柔的。”
“冰冷也可以温柔吗?”我好奇。
“可以。”海鸥转身飞走。
我想了想,对风神说:“风神,把我的一颗种子扔下去吧!”
“你确定吗?”风神说。
“拜托了!”
风神见我决心已定,就放下了一颗种子。种子在海上左右飘荡,最终才落入了大海的怀抱。
风神见种子落到海上,便问我:“是什么样的感觉?”
“不知道。”我看着种子飘游在大海之上,渺小,毫无存在感。
“但应该很舒服。”漂浮的种子在招摇。
就这样,我的种子剩下两颗。
大海很神秘,因为她看起来一望无际,深不见底。
可是,那仿佛永远抵达不了的海岸线却被我们甩在了身后,想必那蔚蓝不见全貌的海底也终将会被谁到达。
接下来,我和风神来到了一片绵延不绝的高山之中。我们在陡峭挺拔的一座座山中穿梭,呼喊,也等着山的那一头重复我们的呼喊。
风神告诉我,这是回音。
“哈哈哈,就风神你的声音最响亮,你看你惊吓到多少动物!”我开心地听着不同动物的呼啸嘶鸣响彻于云霄。
“你也不赖啊!小蒲公英。”
风神见到我声嘶力竭的乱叫时,着实吓了一跳。
“哈哈哈,风神你看这里美不美!”
“美。”
云雾缭绕,河水湍流,枝繁叶茂,生命多样,是个好地方。
“风神,请把我的一颗种子放在最高的山峰上。”
“为什么?”风神不解。
“如果这颗种子能发芽,也长成了蒲公英,那么他的愿望肯定是在第一时间触摸到天空云彩!”我笑着说。
“行,反正还有一颗种子,最后一颗一定要到北极才能放,知道吗?”风神提醒我。
“嗯。”
风神很快找到最高的山峰,把种子放到了一小片平稳的土地上。
我和风神学着猿的啼鸣,回应着他们的再见,离开了山谷。
“风神,我们的下一目的地是北极了吗?是冬天了吗?”我问。
“还不是,早着呢。”风神望了望远方,说道。
我无法告诉风神,我无法告诉他我已经撑到了极限了。我感受到生命的快速流逝,也知道保留着我,名为“我”的最后一颗种子正在死去。
一路上,风神耐心地为我介绍着各种我没见过的事物,动作很轻,有所顾忌。
我知道,他是怕我再次受伤。
我决定找到恰当的时机,要做出告别了。
我们遇到了一座座比山高,却比山整齐的怪物。
“这是两脚动物居住的地方。”
“两脚动物?”
“也就是人类,他们很聪明,但也很自私。”风神叹息一声。
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