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说道:“所谓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反正都是搏命,换一家又有什么关系?对症下药就是了……”
吴振坤秒懂,用力的点点头。
陈世龙站了起来:“这事交给我处理,你就当不知道,不要在任何人面前多嘴,包括阿杰。另外,与他照面时,尽量不要抱有敌意,到他这种境界,直觉都很强……”
“知道!”
吴振坤点了点头,又狐疑的问道:“身手如此犀利,点解要从第三擂打起?”
“当然是为了磨练武技!”
陈世龙笑道,“连港澳拳赛,都要放在九龙城寨和赌船上,大陆哪里会允许这样的拳赛出现?
估计他平时,至多也就是和同门切磋一下,遇到这样的机会,当然要珍惜……”
吴振坤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会答应阿宝,假打爆冷。
送走陈世龙,吴振坤回来,又把录像带足足看了三遍。
谁派来的?
他沉吟了许久,又拿起了手提。
“阿星,打听的点样?”
“冇问到细荣有咩异常,只听这两日,他手下两大红棍,也就是烧鸡同狂人兴,正闹到几僵……”
“多谢!有消息再打手提,钱我会准时打到你账上。”
“好的坤哥!”
吴振坤挂了电话,冷笑一声。
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细荣是新记在龙城堂口的话事人,同吴振坤一样,也是龙城拳赛委员之一。
成为委员之一的必要条件,便是要控制龙城六擂中的其中一擂。
而第三擂,一直由细荣控制,话事人便是他头马烧鸡。
擂主丢了无所谓,要么打回来,要么买回来。
打回来,当然是像李东来这样。
当然,光赢一次还不行,还要能镇的住。
至于买回来,就是掏钱。
肖四宝收了钱,就会让李东来升第四擂,霸王龙没残没废,自然还是第三擂擂主。
即便废了,以新记的底蕴,细荣手底下挑个镇第三擂的拳手,还是没问题的。
但几天过去了,细荣和烧鸡,一直没有联系他或是肖四宝的意思,也没有组织拳手挑战阿东,手下红棍反而忙着内讧?
怎么,细荣这委员不想做了?
还是说,早已在他把握当中,内讧只是烟雾弹?
呵呵呵……
吴振坤又给肖四宝打了过去:“打问到,呢几日,烧鸡正同狂人兴内讧,无时间睬你个仆街,但你还是要小心,烧鸡是疯的,话唔定就会攞你出气……”
“我是你头马来的,点会惊烧鸡这种蛋散?”
电话里传来肖四宝谄媚的笑声,“仲要麻烦大佬咁夜打电话,明日请你食鱼翅啦!”
“今日不怕我呀?”
吴振坤冷笑道,“大佬我仲未消气,小心将你屎忽也打肿。”
“那就算了……”肖四宝飞快的挂断了电话。
“你个仆街,我话仲完讲完……”
吴振坤对着电话大吼。
他本意是想提醒肖四宝,让他小心阿东,呢个仆街唔是自己人……
犹豫了许久,吴振坤最终还是没有再打第二遍……
……
龙津道,凤来楼!
这是新记龙城堂口的陀地,对外招牌是狗肉酒楼。
楼外灯红酒绿,熙熙攘攘,楼内沉闷压抑,寂静无声。
一张圆桌,坐了四个人。
细荣、林昌、陈昭兴、烧鸡!
细荣三十出头,身材瘦削,面相阴沉。
他也是练泰拳出身,和烧鸡,霸王龙一样,都算是泰拳教父苏龙的弟子。
细荣旁边坐的是林昌,正在大口的吞吐着烟气,一张脸在烟雾后若隐若现,看不清什么表情。
陈昭兴双手抱臂,冷冷的看着烧鸡,烧鸡则一脸挑畔的笑,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样子。
细荣用手指点了点桌子:“我唔想再传出去,我细荣连细佬都镇唔住,竟然内讧?所以事情今日一定要解决!”
烧鸡转过头,摊了摊手:“大佬,为顶阿龙,我输四十多万,边度再有钱畀呢个仆街?”
“你话边个是仆街?”陈昭兴一指烧鸡。
“挑!”
烧鸡猛的跳了起来,拍掉陈昭兴的手指:“想单挑吖,来喽!”
“砰!”
细荣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点呀,都已不将我这个大佬放在眼里,用不用给你们清场,当场分开胜负丫?”
他又一指烧鸡:“坐低!”
“我给大佬面子!”烧鸡冷哼一声,坐了下去。
陈昭兴脸上不动声色,桌子下的两只拳头,却已青筋爆起。
“鸡仔吖,出黎行,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原赌服输的嘛!”
林昌弹了弹烟灰,慢悠悠的说道,“不讲信义,出去边个会服你?”
烧鸡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脸上却硬挤着笑:“昌叔,我冇讲唔还,但冇钱点算?只能先欠着喽?”
“冇钱?”
陈昭兴怒声问道:“你手下十一个拳手,上月只是拳赛抽水,就有七十万,但你交数只得十万,仲有六十万呢?”
“哇,点会这么清楚?算账比昌叔仲要犀利,不愧是昌叔的头马,不如昌叔的揸数,让给你来做喽!”
烧鸡狞笑道:“拳手食饭唔要钱?马杀鸡唔要钱?光是请教练指点,每月就要五十万吖,你来付?”
陈昭兴冷笑一声。
请教练指点?
苏龙带个泰国佬来转一圈,只是喝了一杯茶,就赚走五十万?
你们师徒玩什么把戏,当我不知道?
他不理烧鸡叫嚣,转头看着细荣:“荣哥,这五十万,烧鸡不还都得,但要答应我一件事!”
“咩事?”
“换我的人挑擂……”
“做梦!”
烧鸡再次跳了起来,狞笑道:“想做第三擂话事人?除非我死!”
“第三擂擂主现在是靓东,不是霸王龙,你算咩话事人?”
陈昭兴冷笑道,“已近一周,都不见你搞定,难道你是想让我新记退出拳事委员会?你问问四哥(四眼龙,新记龙头)答不答应?”
“够了!”
细荣一声爆吼,冷冷的盯着陈昭兴:“阿兴,你在教我做事?”
陈昭兴低下了头:“荣哥你误会了,我在讲给烧鸡听!”
讲给烧鸡听,用的着抬出龙头来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