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名市局二楼的局长办公室内,一位年近五十的男子正焦急的坐在办公桌前,左手不停地敲打着桌面,苍白的面容显得格外的凝重。桌前五个身着警服的人整齐的站着,一言不发,更显气氛的凝重。
两名女子一长发一短发,长发成束,面容皎白,齐眉的帽檐也遮不住她美艳的脸颊,名为许睫,观名市刑侦队明文区支队警员;短发成帘,月牙细眉,干练之中透着可爱,名言璐璐,观名市刑侦队和信区支队警员。三名男子有两人看似年龄相仿,杨译诚三十,略黑的脸庞显出了十分的刚毅和老练,身材魁伟,比另一人高出半个头。实则他比向黄要小五岁,只是向黄肤色偏白,身上的肉也多了点,似乎少了点风霜感。另一名男子名叫李小桓,人如其名,中等偏瘦的身型,年仅二十七,与许睫同龄,发湾市刑侦队总队技术科警员,外号虫子,与清秀的面容极不相配。
“咚咚咚”,正在几人各自思量之时,清脆的敲门声打破宁静。
“进来!”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转头看向门口说道,脸上似乎有了一丝的释然。
看着徐徐进门的家伙,上身一件黑色短袖T恤,下身一条灰色休闲裤,一米八的身体似乎都被晒成了古铜色。众人有疑惑,有了然,也有人“恨得牙痒痒”。
“路局”,男子进门便道,突然转头,“哟,这不是老杨老黄嘛,多大的风吹得二位驾临呐......”话音未落,又转向许睫和言璐璐,“竟然还有两位美女......”
“行了行了”,路涛果断地打断了男子,“这位是廖庭,观名区支队长”,指了指一身不正经的男子说道。“你们三个是老熟人了”,路涛看向廖庭、杨译诚和向黄三人,“另外三位是......”
听到廖庭这个名字,除了许睫的一丝不屑和异样的敬佩外,李小桓和言璐璐脸上写满了崇敬,相貌一般的廖庭在他们眼中渐渐帅气了起来。警队内部谁不知道,这位破案“鬼才”,破坏力和破案率齐飞的鬼才。
“你们应该已经猜到把你们从各地叫过来的原因了吧”,打断意欲寒暄的众人,路涛的脸色又变得凝重了起来。
“是项阳区五天前的自燃事件吧”,廖庭收回玩世的姿态,一本正经道,“这件事在网上已经被炒得沸沸扬扬,众说纷纭,连凤凰索命的说法都出来了”。众人皆微微点头。
“对呀对呀,网上有人说听到了那人死前嘴里一直喊着‘凤凰’呢”。言璐璐附和道。
“行了行了,都算老刑警了,说话还这么不着调”,路涛瞪了一眼言璐璐,“你们这次的任务就是要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路涛严肃道:“这次事件的影响非常恶劣,上面也非常的重视,敦促我们尽快破案”。路局看了看众人,接着说道:“成立联合调查组机制是我们新的尝试,也是为了应对这种特殊的案件”,目光转向廖庭、杨译诚二人,“廖庭任组长,杨译诚任副组长,临时办公室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楼道尽头那间就是,有进展由廖庭直接向我汇报”。
∙∙∙∙∙∙
联合调查组临时办公室内,廖庭众人围在李小桓电脑前,电脑里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具已经烧焦了的尸体上。
“有什么想法”,廖庭与杨译诚相视一眼问道。
“燃烧极快,火势极猛,火焰看着像是从里向外燃烧,确实诡异”。
“死者情况调查清楚了吗?”
“璐璐”,杨译诚朝言璐璐说道。
“廖队,杨队,死者名叫张鸣,男,27岁,观名市项阳区人,无业,与父母住在项阳区人民东路东韵小区,和父母关系不太好...”
廖庭摆了摆手,眼神却神不知鬼不觉的飘向许睫的方向问道:“死者有没有什么经常联系的人?”
“据他父母说是有个叫张起帆的表弟经常来找他,不过二人很少待在家里,打了招呼就走,至于死者表弟张起帆的情况,目前正在调查中”。
“许大美女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廖庭不正经道。
许睫连站都没站起来,坐在自己的桌前漫不经心的回到:“没有,只是觉得张鸣的父母应该知道张起帆在哪儿”。
“说说理由”。
“直觉”。
“有理有据,滴水不漏,不愧为我辈之楷模!”
两人的对话弄得在场的几人哄堂大笑,对许睫不禁佩服起来。廖庭自知斗不过,只得干咳两声,下起命令来。杨译诚与许睫一组,拜访张鸣的父母,向黄与言璐璐去询问张鸣死亡当天出警的兄弟,自己则带着李小桓来到了案发现场。
中午12点钟的太阳照在这人来人往的乐舞广场上,显得更加的炎热。“看看去”,廖庭指了指广场角落的几个摄像头,直奔商场。
∙∙∙∙∙∙
看着对面坐着正在哭泣的张鸣母亲,以及一旁安慰的张鸣父亲,杨译诚与许睫相视一眼,直奔主题道:“两位应该知道张起帆的下落吧,一直不肯说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张鸣父亲心中一颤,扶着张鸣母亲臂膀的右手不经意的紧了紧,“该说的我们都已经说过了,至于小帆我们真不知道他在哪儿”,张鸣父亲神色略显慌张的说道“他每次都是来了打了招呼就走的,门都没进一下”。
杨译诚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的狡黠一闪而过,“那我怎么听张起帆的母亲说他们母子经常来这儿打麻将呢?还常输...”
“她胡说,哪次不是她赢,我...”张鸣父亲摇了摇情绪激动的张鸣母亲,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可这又怎能逃得过杨译诚的捕捉,打铁需趁热。
“知情不报还有意隐瞒,我可以告你们个妨碍公务”,看着对面愈发紧张的两人,杨译诚继续正色道:“况且为了张起帆的安全考虑,你们也不希望他和张鸣一样吧”。
“你们怎么不去问他母亲呢?”张鸣父亲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突然抬起了头。
张许二人心中冷笑,早已料到他们会这么说。
“张起帆在最后一通电话里说的是‘我去表哥家里一趟’,这是他母亲说的”。看着渐渐愤怒的二人,杨译诚继续道:“所以张起帆的失踪你们嫌疑很大,如果再不配合就要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你胡说!”张鸣母亲忽的站起身来,神态愤怒,“小帆的失踪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那是惹了麻烦自己躲起来了!”
“那你一定知道他在哪儿了吧?”许睫也追问道,“或者说你们是想回去协助我们调查?”
“我...我...”张鸣母亲支支吾吾的,而一旁的丈夫却知道纸已经包住不火,拍了拍老伴的肩膀说道:“我来说吧......”
∙∙∙∙∙∙
乐舞商场的监控室内,廖庭和李小桓目不转睛的盯着广场角落的三四个摄像头,一旁身着黑色西服和一身保安服装的两名中年男子已经昏昏欲睡,两个小时不停的盯着一个画面,使得两人睡意沉沉。
“这个画面之前好像出现过”,廖庭和李小桓几乎同时惊喜的发现。
“小桓,倒回去看看。”
“好的廖队!”李小桓几乎兴奋的应道,“还真是...事发前十分钟的视频和事发一个小时前的其中十分钟的重合”。
“这就对了”。
“廖队,你的意思是...”
“哈哈哈哈......”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了李小桓的话,这时,廖庭泰然自若的掏出手机,缓缓的说了句“线索来了”便接通了电话。
“小桓,拷贝一份刚才的视频”。说罢转身对着一旁刚从铃声中惊醒的两名男子笑道:“谢谢两位的配合,不过还有件事得麻烦两位”。
“廖队客气了,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有要求您尽管提”。西服男子恭维道。
“张经理,能否把9月2号,也就是事发当天监控室的安保人员找来”。
“没问题,这个问问老李就知道了,他是我们商场安保队的队长”。张经理拍了拍旁边那人的肩膀,“老李,查查那天谁值的班”。
“好的经理,请稍等”。老李说着走进监控室旁的一间独立小办公室,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便拿着几张纸A4走了出来。“廖队您看,”老李将纸递了过去,“这就是当天每个岗位的值班人员...”
“李功名...”
“是的廖队,当天是李功名值的早班”。老李回道。
“那你知道他现在人在哪儿吗?”
老李摇了摇头,“今天他休息,可能在公司的员工宿舍吧,我打电话问问”。说完掏出电话打了过去,却一直无人接听。“没人接,可能在哪儿玩疯了没听到,我把他的室友叫来问问”。
没过几分钟,一个身材矮小、体形微胖的年轻人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李...李哥,你找我?”
老李漫不尽心地瞟了一眼张经理,忙厉声道:“张经理也在呢,把气顺匀了再说话!”
听到“张经理”也在,这人连忙挺直了腰杆、扶正了歪歪扭扭的帽子。廖庭二人看在眼里,却笑在心里。
“杨宗,知道李功名在哪儿吗?”老李一脸难堪的问道。
看着老李发脾气,杨宗头也不敢抬起来,战战兢兢地回到:“他...他昨晚没回宿舍,说是约了人喝酒去了,可能睡在朋友那儿了吧”。
“那你知道他约了什么人吗?”杨宗抬头看了看问话的人,又转向了老李。“廖队问什么你要如实回答”。杨宗这才答道:“他没和我说,只说约了人”。
“约在哪儿知道吗?”廖庭继续问道。
“好像是交岭路酒吧街,具体是哪家就不知道了”。
“要不这样吧,”张经理接话道,“一旦我们联系上他就立刻通知您...或者直接让他去找您,您看...”
廖庭想了想也只得如此,留下了电话便带着李小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