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子里闹腾了一天的阿圣、阿郊,又是被扛着出来的。
阿圣长这么大,即便跟着琵琶习武,也从来没有像这两日这样,从早到晚的,一直在野外,出了吃喝睡,不是骑马,就是在林子里走,停下来也没闲着,不是设套子、寻猎物、就是跟着猎杀猎物。
连着这么折腾,阿圣在回来的路上就没劲儿了,阿速背了一截,最后是恶来扛着出来…
阿郊这次是在知日、阿瑄的背上轮着睡。
乳母没有跟着去,早早在营地,烧着热水等着,阿圣被阿速扶着,进了浴桶,接着泡澡。
阿郊嘟噜着:“不许猎兔兔…”被乳母抱了下来,搁在褥子上,乳母忙着给他擦洗了脸、手,脱了衣裳,眼睛都不睁一下,就呼呼大睡了。
商王受却发现,王后不见了,忙问了侍女,说在马厩!
正说着,就听见声音道:“明日再说…”
小狐狸带着喜媚进来了,兴致勃勃问道:“回来了!累不累啊!他们又在做好吃的了!阿圣呢?”
“泡澡呢!还是练的不够!回去要想法子给这孩子练起来了!”商王受一脸的严父模样!
小狐狸不高兴了,瞪着商王受道:“阿圣已经很用功了,才几岁啊!让孩子慢慢来!”
商王受只好赶紧换了话题道:“阿囡是去骑马了么?侍女说你去了马厩。”
小狐狸顿时兴奋起来道:“没骑马!我不是说了,我要给马弄点物件,过几日你就明白了,我想着简单,没想到这么折腾,过几日吧,过几日给你看看…我去看看阿圣、阿郊…”
丢下话,转身出了帐篷!
阿圣也是一身疲惫,泡着澡都在打哈欠,又是兴奋,又是累极了的模样。
小狐狸叫阿速和身旁的人好生伺候着,叫人将辅食端进来,吃了赶紧歇息。又嘱咐身旁的,累了今晚就不去跟着护卫闹腾了,好好歇一晚。
商王受得了消息,叫护卫都吃了好生歇息!
护卫哪里睡得着,都聚在篝火边喝酒、吃肉、说浑话…
第二日,小狐狸拉着商王受给儿子们歇一天,阿圣、阿郊睡了个够,起来身上浑身酸疼,使不上劲儿!
商王受叫阿速、阿瑄把儿子们拉起来!跟着商王受在林子边上,沿着溪水慢慢走,阿圣咬着牙牵着阿郊跟着,阿郊一壁跟着阿兄,一壁抹眼泪,脚疼!腰疼!背疼!手也疼!浑身都疼!
阿瑄用草编了小玩意哄阿郊,阿郊才慢慢好些,走的浑身热了,商王受叫停下歇会儿,喝点水,问两个儿子道:“脚还疼么?”
手里拿着草编的小阿细,就着阿瑄的手喝着水的阿郊,顿时瞪大眼睛咽了嘴里的水大呼道:“不疼了!都不疼了!”
阿圣也发现不疼了!也有力气了!
两兄弟顿时欢呼起来!还是阿父厉害!
这一日商王受就陪着儿子,在营地周围走了走,大家晚上又吃肉喝酒闹腾起来!
接下来,商王受带着儿子慢慢往林子深处探了去,连着几日猎到了好些大家伙,野彘、麋鹿、甚至有一次还拖了一头虎出来!
阿圣和阿郊蹦蹦跳跳、兴奋不已的告诉母后,是父王带着人去围猎大老虎的!
阿郊一想起来脸色还是怕怕的,扯着小狐狸的衣袖道:“虎的叫声真可怕!我一听到那声音都吓住了!少师也吓住了!急忙道:‘虎!是虎!大家小心,不要走散了!’阿细可凶了,我从没见过它那么凶,可是转身就咬着阿兄的绔脚,要扯了阿兄走!小臣瑞叫它,它都不听,也不理!还是阿兄拼命抱着它,安抚它,才好些!阿父就叫阿兄和我先躲起来,护卫慢慢找到了大老虎的位置,阿父就带着恶来去围猎了,不许我们去!叫琵琶嬢嬢和少师带着我们在后头躲着,等消息!琵琶嬢嬢偷偷去了,她去救了人,有人受了伤,恶来说,还好不重,养几日就好!”
小狐狸也知道了,受伤的是商王受身旁的护卫,恶来也受了轻伤,可见围猎这只虎很是不容易!
商王受却很是踌躇满志,仿佛还能再猎一头…
小狐狸却有些担心,问琵琶道:“可有人使坏?”小狐狸想起了地精那次…
琵琶摇头道:“没有!放心吧,这头虎也算是个山大王了,哪有那么容易的,我听着动静不对,就赶着过去了!”
商王受一高兴,第二日,在宿营地一旁的山腰上搭起架子,抬出老虎,献祭给了祖先,正好少师也在,一番祭祀,大家士气更高,敲锣打鼓的准备再去狩猎。
小狐狸看着那模样,不由叹道:“如今,他们才是山大王!”
喜媚沉声道:“我听银狐道…仿佛周方得了周侯昌能回去的消息,如今有些乱呢!”
“乱?”小狐狸不解道!
喜媚皱着眉,思忖道:“似乎…公子发没想到…周侯昌能回去!”
小狐狸瞬间明白了!
周侯昌不在的日子,公子发才是山大王,才能呼风唤雨!
哪究竟是谁?一直在张罗着周侯昌回去呢?
至少,大邑商得到的消息,是周方一直在努力筹谋…
喜媚轻声道:“银狐道,真正想要周侯昌回去的人,应该是公子旦!还有另一位公子…我不记得名字了…”
这就对了!
周侯昌被囚禁之前,公子发最得周侯昌的心,进进出出的带着。周侯昌被扣留,周方自然是公子发抢先控制了大权。
可其他几个儿子也不是怂的!
只要自家阿父回来,可就不好说,那个位置最后是给了谁!
也就是说,大邑商有了喘息的机会了!
如今,就是担心子姓王族…
阿圣和阿郊一直兴奋着,小身子却开始疲惫,阿郊开始做噩梦了,阿圣也开始爬不起来了,商王受知道差不多,叫准备着,收拾了回去。
这一日,带着儿子们在近处的林子里,去看看之前布置的套子,可有中了套的猎物,就像溜达一样。
拎着猎物一回到营地,儿子们难得没有睡着,也是一脸疲惫,各自的随从忙伺候着着下去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