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圆寂

一个人影出现在血雾之中，随着血雾慢慢消散，这个人影的身形也慢慢清晰起来，只见它背后长着两只巨大的翅膀，正是刚才还在百多米开外的那只蝙蝠。

“小心一点，它的速度太快，刚才我差点儿就着了它的道。”说话的同时，杨枭提着绳镖，已经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继续说道，“别让它飞起来，趁它在地面上的时候干掉……”杨枭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从原地消失。与此同时，就在蝙蝠的面前，一支绳镖的镖头在空气中凭空出现并向蝙蝠的胸口射了过去，眼看这镖头就要扎到它的时候，蝙蝠突然化成了一团黑雾，镖头从黑雾当中扎了进去。

绳镖的镖头扎进了黑雾之后，没有任何阻力，从另外一头钻了出去，杨枭见一击不中，马上将绳镖收了回来。这时，黑雾再次凝结，变成了刚才那只人身蝙蝠的模样，就在这个时候，我挥舞着带着剑芒的短剑朝蝙蝠冲了过去。

蝙蝠犹豫了一下，不敢再像刚才那样化身为烟雾，它身体一个急退躲开了这一剑。我看能占到便宜，继续挥舞着两把短剑朝蝙蝠劈了过去，眼看剑芒就要扫到蝙蝠翅膀时，蝙蝠的身子微微后仰，竟然瞬间平移到之前它站着号叫的地方。

这是什么速度！刚才杨枭的凭空消失是运用了五行遁法，倒也能说得过去，但这蝙蝠完全是靠速度，罪罚双剑虽然衍生出了剑芒，但也达不到它退后的距离。

“小心一点。”杨枭走到了我身边，看了一眼我手中双剑的剑芒，犹豫了一下，又退了几步，退到了距离我三米左右的位置。他也不避讳蝙蝠，对我继续说道，“我们两个方向一起上，给你个便宜，我把它缠住，你结果它的性命。”

说完，杨枭的身子微弓，慢慢地朝蝙蝠走过去。杨枭走得很慢，他经过的地方空气都慢慢凝结了起来，开始变成了团团白雾，随后白雾再次凝结，变成了霜雾一样的厚重雾气。等杨枭走到距离蝙蝠三五米远的地方之后，杨枭身边的霜雾突然散开，随后朝四面蔓延开去。

转眼间，蝙蝠就被杨枭制造出来的霜雾包裹住，这时蝙蝠身上已经结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杨枭见到之后，右手抓着的绳镖朝蝙蝠甩了出去，眼见这一镖就要扎到它咽喉的时候，蝙蝠身上的白霜突然碎裂，它从冰霜中冲了出来，身体瞬间化成了烟雾，任由镖头再次穿过它的身体，同时这股烟雾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迎面朝杨枭扑了过去。

杨枭见势不好，身体快速地向后退去，但他的速度比起蝙蝠来，差得实在是太多。他刚刚退了几步，烟雾已经到了杨枭的身前，瞬间凝结成了人形，伸出钢钩一样的爪子向杨枭的胸膛抓去。

杨枭避无可避之时，我已经到了蝙蝠的身边，右手举着罪剑，剑芒向蝙蝠身上劈了过去。眼见剑芒就要劈在蝙蝠身上时，蝙蝠再次化成了一股烟雾，往身后快速地退去，这一剑差了寸许，还是让蝙蝠化身的雾气躲了过去。

眼看着这团烟雾向后退却，它的身体开始重新凝结起来。就在这时，蝙蝠身后突然响起来一阵破风之声，罚剑从它身后飞了过来。现在的罚剑虽然没有了剑芒，但也不是蝙蝠能消受得起的，它的身子又向前躲避，就在这时，我再次挥舞着罪剑迎了上去，朝蝙蝠的胸前砍了下去。

蝙蝠再想往左右躲避时已经来不及了，当下只有再次化成烟雾躲避，就在蝙蝠化成烟雾的一瞬间，我手中的罪剑剑芒在它的胸前扫了一下，蝙蝠被剑芒扫到后，身体当即顿了一下，除此以外并未表现出别的异常。

看蝙蝠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受到了什么伤害，正当我准备再给它来一下子时，蝙蝠以烟雾的形态仰面栽倒；随后，这股烟雾再度凝结成了人形，等它的身体完全凝结成了人形之后，已经气绝身亡了。确定蝙蝠已经死了，我在原地转了一圈，再找不到还有活着的妖兽。

对付这蝙蝠比想象中要简单的多，本来还以为要经过一番血战的，想不到几分钟就搞定了。我和杨枭准备围着小庙再巡视一圈，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妖兽隐藏着。

我们刚走了几步，就听庙里传出孙胖子喊叫的声音：“辣子，老杨！你们快点儿过来看看！大和尚不行了……”

听到孙胖子的喊声，我和杨枭急忙朝身后的空地跑去，跑过去摸索了半天，凭空拉出一扇木门之后，见到了神情黯然的众人。

这时，上善老和尚已经坐不起来了，他的身下放了几把椅子，上善老和尚躺在椅子上，孙胖子蹲在他的身边。上善老和尚的嘴巴微微抖动，好像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孙胖子。

上善老和尚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了，他说话的声音实在太小，我竖起耳朵，也听不到他说的是什么。大殿里面的气氛有些压抑，我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正打算出去透透气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上善老和尚再次说的话，我已经能听得清楚。

这时，就见上善老和尚伸出手来，轻轻地拍打了几下孙胖子的面颊，随后对他说道：“小胖子，佛爷我这就要走了，走之前你帮我个忙，完成佛爷我一个未了的心愿。”

这时的孙胖子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他脸上满是凄凉的表情，对上善老和尚说道：“大和尚，不是我说，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您只管说，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到；假如我办不到的话，我也想办法，找高人给您办了。”

上善老和尚有些吃力地点了点头，冲孙胖子说道：“不瞒你们说，佛爷我一生下来就是和尚，就没干过别的。早几年听说过一本书，一直没有机会去看，你要是方便的话，就去买一本，在我坟头上烧给我——书名就叫《金瓶梅》。”

听到上善老和尚的遗嘱，孙胖子愣了一下，随后他点了点头，对上善老和尚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给您找一本带插图的。”

上善老和尚嘿嘿地笑了一下，又伸手拍了拍孙胖子的脸颊，说道：“我就知道小胖子你最够意思。好了，几位，咱们下辈子见了……”说完之后，上善老和尚慢慢地闭上了双眼，身体一动不动。黄然过去号了号上善老和尚的脉搏，随后看了净远和净空一眼，说道：“两位师父节哀吧，上善大师走了……”

黄然这句话说完，净空“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净远也跟着挤出来了几滴眼泪。孙胖子对他俩说道：“先把大和尚的尸首停一晚，明天找个地方挖个坑，先将大和尚暂时掩埋，等我回去找明白人问问，看看需不需要将他火化了。大和尚是有道高僧，也许能炼化出舍利子来……”

说完，孙胖子对净远说道：“松岛，有个朋友托我来找你，他有个小忙，希望你能帮一下。不是我说，向北这个人，你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