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人各自占了一个位置,正好把四人围在中心。林渊对这个最熟悉了,他弹射似的跳起来说:“这是要架线!”
“巴卡颜怎么不见了?”萧必胜说。
白鹭也飞到了其中一个石头人顶上,想看看远处到底有没有巴卡颜的身影。
这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四人一起惊呼:“巴卡颜!”
那确实很像巴卡颜的身影,但仅仅是一个“影子”,没有五官,什么也没有,如果不是从某个石头人的背后这么晃出来,都没有发现那是巴卡颜的影子。
只听得一个疲惫的声音说道:“你们不是很会架线的么,来吧!”
林渊大着胆子朝这个影子走过去,但即使穿了过去,也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十个高高的石头人,每一个都好像是丝羽的雕像拉长、变宽了,“但是么有丝线啊,巴卡颜,你,你怎么会是一个影子了……”林渊狐疑道。
莫名的恐惧爬上四个人的心头,好像一只蜘蛛爬上了树枝。丝线就到处开始蔓延。四个人慢慢的挤到了一起,在高大的石头人的影子下,是他们巨大的恐慌。
萧必胜小声问丝羽:“你哥哥的影子真的是这样的吗?”
丝羽一直死死盯着那个古怪的影子,又查看其它九个石头人的身后,却又没有类似的影子:“那确实是我哥哥的侧影,非常像。”丝羽说,“但是为什么只有声音和影子,人为什么消失了?”
大家都想不通,林渊说:“既然他叫我织网,虽然眼前没有丝线,不如我来织一遍!”
林渊就这样走过去,勤快而熟练的隔空织网,手中什么也没有,就好像在做戏似的。
2号说:“这是要干什么呀!”
声音说:“很好,你相信我。”
丝羽忽然说:“哥哥,是你在说话吗?”
那个声音并不回答,影子却动了动。
丝羽继续问:“你是也走了很远,又回到这里吗?这里是圆形的对吗?”
仍然没有回答。
丝羽说:“那你就不是我哥哥,他从来不会不理我的。我问的问题,即使他不知道,也会回答‘不知道’,所以你不是。”
萧必胜忽然说:“这里并没有光源,为什么会有影子呢?”说着,朝林渊使了个眼色。
林渊会意,他一边假装织网,一边慢慢的绕到那个黑影的后面。
“看招!”他忽然趁着影子不注意,一脚踹了过去。
其他三个人一起惊呼起来:“你的脚!”
林渊以为自己的脚受伤了或者被截了,立刻本能的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但毫无痛感。因此又大着胆子睁开眼,朝着自己的脚看去。
这下他自己也惊呆了,原来踹过去的这只脚消失在黑影中。他就缩了回来。
“脚又有了!”其他三个人说。
林渊恍然大悟:“这个影子,是一扇门,这是一个黑色的移动的洞口!”
所有人一拥而上,原来这竟然是一个会移动的口子。
“但他真的像我哥哥的侧影!”丝羽焦虑的说,“那哥哥到底去了哪里呢?”
这时,“声音”说话了:“他为你们开了这扇门,你们走吧,这就是离开这个世界的门。”
四个人都惊呆了:“那他去哪里了?”
“别问了,对了,刚才这个偶蹄人,如果你还想留下来继续织网的话,可以考虑留下,我看你的动作挺熟练的,不错。”
还没等林渊回答,萧必胜就问:“你是老树吗?或者是他那一伙的哪个人?”
虽然丝羽也有同感,但没有萧必胜这样直接,她下意识的拽了一下萧必胜的尾巴,说:“乌鸦嘴你别这么直接,别惹怒了他,对我哥哥不利!”
“声音”露出一种尖锐的笑声:“你的哥哥,其实他早就死了。”
丝羽嚷道:“你瞎说,你瞎说!”
林渊也说:“就是,它瞎说!我们亲眼看到他从老树那里被分离出来的!”
萧必胜说:“被分离出来的光,也是光,至少那是存在的!”
“声音”说:“它用自己的命,为你们开了这一扇门,确切的说,这是这个世界的一个破洞吧,要走便走,如果等老树发现了,堵上了,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林渊忍不住再次伸出脚,那个人影一般的“门”虽然一片漆黑,可是脚伸进去,确实好像有另一个世界,只是完全看不到那里面是什么。
几个人都很犹豫,“声音”还没说什么,丝羽就哭了起来,萧必胜道:“你别听他胡说……”但他不善于安慰人,接下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如何证明巴卡颜是活着还是死了呢?谁也不知道,但这个黑色的影子一样的门洞,黑黢黢的,着实像一个人。
林渊看着那些石头人,忽然有个计策:“要不我们扔一个石头人下去探探虚实。”
正要抱起一个石头人扔出去,丝羽却说:“不要这样,它们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复制品啊,为什么要拿它们做试验!要去我去!”
萧必胜道:“你别这样,就像小狗小猫,现在我们处于危险之中,牺牲一下它们有什么关系呢!”
“声音”忽然跟他辩论道:“你看看你自己,虽然不是小狗小猫,难道还算个‘人’吗?你有什么资格觉得自己比小狗小猫的命贵一些?”
林渊说:“别管他了,这个关头,还讲什么生命等级,如果真的是巴卡颜付出了什么的代价为我们开的这扇门,我们不去,岂不是辜负了他的牺牲!但是如果这个‘声音’是骗我们呢,哎,真是难以分辨……”
忽然,另一个身影跳进了那个黑色的人型门中:“林渊,让我去吧!”
大家都看到了,那是2号:“不,2号,你不要去!”
林渊想去拉她,可是耳畔只有2号的声音传来:“我还没有名字,你给我取个名字吧!”
就这样忽然少了一个人。2号再无任何讯息。
林渊哭了,但是偶蹄人是没有眼泪的。
丝羽懊悔的说:“我刚才应该拉住她的。还有,我应该早点给她取个名字的……”
“声音”忽然狂笑起来:“我终于明白你们这些人类为什么这么惹厌了,怪不得老树这么想毁掉你们!死到临头还在那里一会儿怀疑这个,一会儿讨论什么等级,哎你们自生自灭吧!”
随后又是一阵狂笑,萧必胜道:“这疯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
话音未落,林渊也忽然往那个“影子”门中跳了下去。
萧必胜傻了:“林子,林子,你不要犯傻,别被他骗了……”可是这时,“影子”逐渐的抖动、模糊,变的越来越小,似乎要消失了。
“跳还是不跳!”丝羽姑娘也在犹豫,“似乎要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