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翠翠帮那飞云改完衣服和裤子,那飞云再没有借口留在这里了,他对着蓝兰点了点头离开了。
村里人都躲着那飞云,虽然他已经把自己清洗干净,穿上了虽然肥大但是也还算整洁的衣服,但是大家都离他远远的。那飞云在青山凹生活了七年,一个朋友和关心他的人都没有,他想着如何应对以后的生活,不知不觉走到了家门口。就算这个家再不好,他也只能住在这里,除了这儿,再没可安身的地方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大伯和大伯母也许在房间午睡,那飞云看了看自己的房间,实在是太乱,他决定收拾房间。
七岁的孩子,一直吃不饱穿不暖,那飞云长的又小又瘦,他吃力的把东西丢到院子里,又把房间打扫了一遍,屋里几乎被清空了,原主的父母应该还是很疼爱他的,房间里的摆设很多,不过都在原主犯病的时候被毁坏了,只剩下一个破着窟窿的衣柜,和一张断了一条腿的桌子,还有结实的木床。
“那飞云!你这是发的什么疯?干什么把房间里的破烂儿都丢出来?我看你是又犯病了,赶快把这些东西给我收拾走,别堆在这碍我的眼,快去山上砍柴,要么你就不用吃饭了。”王香花听到院子里有响动,推开门走了出来,看见那飞云丢了一院子的破烂,知道这是疯病又犯了。
“我就是感觉我屋子里的东西碍眼,我自己的东西,我不喜欢了就扔出来,你要是看着不顺眼,就把它们都清理走好了。”那飞云把门窗都打开通风,又把那床破烂的棉絮搭在院子里晾晒着。
“你……不用你跟我犟嘴,你要是还这么发疯,我就让你大伯把你捆起来关两天!”王香花气的指着那飞云说到。那飞云理都不理她,继续忙碌着,王香花一跺脚回了房间。
虽然前世那飞云是一个富家少爷,从小到大就没有干过这样的活,但是在整洁舒适的环境下已经习惯了,要想住着舒坦,只能依靠自己这双稚嫩的小手了。
柜子需要修补,断了腿的桌子也得想办法弄牢靠,至于棉被和衣服,恐怕只能对付着用了,大伯母是不会给他做新的,他也没有钱去买新的,那飞云决定出去转转,熟悉一下环境,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赚钱的门路。
那飞云的衣服虽然被改过,但是穿在身上还是不太合体,衣服被蓝兰洗过,虽然破旧还算干净,他不会梳头发,就把所有的头发都拢起来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又小又瘦的七岁孩子,面黄肌瘦,穿着一身肥肥大大的衣服,头上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手里拎着一把柴刀,这样的造型让他出去就立刻受到了众人的瞩目。
“快看这个疯子,今天怎么打扮的这么奇怪?气势汹汹的样子,莫非又犯病了?”
“国儿快离那疯子远些,他平时犯病就会打人,今天还带着柴刀,别再砍到你,记住娘说的话,千万不要和他一起玩……”
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离那飞云远远的,他只要把目光看向谁,那个人立刻扭头就跑,那飞云无奈的笑了笑,值得庆幸的是他和蓝兰一起穿越了过来,非常不幸的是他成了一个疯子,蓝兰成了一个傻子,被困在这小小的青山凹里,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出头。既然大家都躲着他,那飞云也不想在村里闲逛了,不如去山上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换钱的。
那飞云和蓝兰从小就在上海宋庆龄幼儿园就读,不仅学了双语,还学习了各种特长,蓝兰钢琴弹得好,拉丁舞跳的也很好;而那飞云从小就学习绘画和跆拳道,大学毕业之后,那飞云的跆拳道已经达到黑带,虽然穿越过来是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儿,但是招式和技能还在,手里又拎着一把柴刀,就算遇到危险,相信也能够招架一阵,除了上山,他也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好了。
那飞云走后,蓝兰感觉有些愧疚,那家的人是靠不住的,她和那飞云要想生存下去,必须得依靠金翠翠,金翠翠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生性善良又毫无怨言的爱着蓝兰,所以金翠翠成了蓝兰和那飞云的唯一出路。
“母亲,一会儿你还要去地里吗?我在家也很无聊,陪你一起去地里干活吧。”蓝兰看到金翠翠装了水放进篮子里又要出去,急忙说到。
“你还小,病又刚刚好,就在家歇着吧,地里的活儿很累,我自己去就好,你只要乖乖的,娘就放心了。”虽然说金翠翠对于蓝兰的突然改变有些疑虑,但是她还是喜欢现在的蓝兰,最起码不像从前那样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除了吃就是吃,还出去惹祸,现在的蓝兰头脑清醒,说话条理清晰,懂得关心自己,也许真的是老天开眼了吧。
“母亲,我和你一起去吧,从前的事我都不太记得,和你出去认认路、认认人,也让自己长长见识,再说母亲一个人那么辛苦,我看着也心疼,就算不干活,只要抬头就能看到母亲,我也很开心。”都说哄死人不偿命,蓝兰做为一个高智商的大学生,好话说了一箩筐,再说,她是真的想出去看看,了解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朝代,看看能不能给自己和那飞云找条出路,家里这么穷,怎么也要想办法改善一下,解决温饱问题。
金翠翠锁好房门,挎着竹篮拉着蓝兰的手向地里走去,虽然蓝逸晨被充了军,蓝兰又是傻的,不过金翠翠在村里的人缘很好,平时谁家有个大事小情,金翠翠总会去帮忙,蓝兰抢了别人家吃的,她也尽量做了拿去赔偿人家,这是金翠翠第一次抬头挺胸的带着蓝兰走出去,路上遇到人打招呼,金翠翠笑着告诉蓝兰应该叫什么,仿佛蓝兰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一样。
出了村子,靠近山边有一片玉米地,金翠翠到这儿停了下来,蓝兰知道,这就是自己以后都要赖以生存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