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屁话多！我要聘一个厕所杂役，还用你来审批？”
王川在沙发上冷笑了一声。但徐箐很明显从其中品味出了一点无能狂怒的意味。显然六扇门高级别的人事任命权，不在王川这个边荒城捕头手里。
“我能不能不干？”
徐箐问道。叛变自己的立场加入六扇门也就罢了，当一个厕所达人？她可没有这个兴致。
“好啊，那回头送你去坐牢。你还是个盗窃犯呢。”
王川说道。
徐箐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要往王捕头身上摸呢？才干第一单生意就被抓住，实在是悔之晚矣！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好在王川安慰了安慰她，道：“放心，别纠结。我又不打算让你扫厕所。你就先领着扫厕所的工资，干秘书的活吧。”
徐箐这才长长出了口气，感激道：“谢谢王捕头。”
只是，好像有哪里不对……
干相应的活，工资却降级了，这明明是自己吃亏，怎么自己还谢谢呢？！
“那是必须的，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王川恬不知耻地说道，“要知道按正儿八经的规矩来，你是绝对不能逃脱法律的制裁的。好在边荒城不同别地，我也可以事出从权。没有我这种大魄力的领导，你怎么会有希望这么容易就洗心革面？”
我谢你全家！
徐箐用一个极其温柔可人的微笑掩盖住了内心深处无尽的骂娘声。
“另外给你个建议。”
王川又开口说道，“你身上有股香味，虽然很轻微，但非常有辨识度。留下这么有标志性的痕迹，可不是一个大盗该有的素质。”
我用你来教！
徐箐感觉自己在人格受到侮辱以后，专业领域也受到了严重践踏。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啊！我调试了好多种香剂，是有迷惑作用的，可以帮助我做事，又不是只有这一种！而且从昨晚到现在我连方便都在你的监视之下，你好歹让我有机会卸香啊！”
说起这个来，她就想起刚刚去找地方解决私人问题时那被黝黑棒槌一吼的尴尬，不由夹紧了双腿，一阵不适，瞪着王捕头恨不得要吃人。
王川打个“哈哈”，没有再说话。他跟徐箐的思维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徐箐还在第一层，他都已经在第五层了。
这个小偷果然有辅助化学道具，以后自己说不得要拿来用用了。
肥猫老大没一会儿就让麒麟帮的帮众送来了早餐，顺道一起被送来的，还有韩老捕头。
六扇门被炸，自己在边荒城里苟了不知道多少心思经营出来的面子一下子被人踩得一文不值，韩镇北失魂落魄，来了以后就坐在沙发上发癔症。
“先来吃饭。”
王川难得好心，把徐箐和韩老捕头一起招呼了。
然而韩老捕头正被打击得神志不清，听到王川的话，也只是怔怔得看了王川一眼，却没有任何反应，像极了老年痴呆症患者。
王川便不去管他，自顾自地端出了塑料盒打包的不夜馄饨，又取出个超大号的特色包子丢给徐箐。
徐箐接住了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端出了自己的那一份不夜馄饨，就着馄饨汤吃了起来。
她已经想明白了，她都赚扫厕所的工资了，还跟跟王捕头客气什么？既然已经沦落至此，那就不能亏待自己了！
不夜村的不夜馄饨果然美味如此传说，皮薄馅厚的馄饨咬一口都流油，而清淡鲜美的馄饨汤又中和了馄饨的油腻，让人吃一口爽一口，喝一口爽一口。
徐箐就着馄饨汤啃着包子，大而明亮的眼睛在王川和韩镇北之间看来看去。她有些好奇王捕头会怎样处置这个有点不堪的六扇门老人。
王川吃饱喝足，满足地叹了口气，才对韩镇北说道：“以后你来负责六扇门的一切杂物，包括打扫、做饭。有问题吗？”
徐箐觉得王捕头对韩老捕头这个老头实在有些差，贬人家职位不说，态度还这么蛮横。不过她也能够理解，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边荒城六扇门变成如今模样，韩老捕头只怕难辞其咎吧。
韩老捕头茫然地看了王川一眼，那两只浑浊的眼睛里，终于爆发出一缕神光，拼命地点了点头，竟然哽咽起来，道：“好，没问题。”
“这么老的人了，还跟个娘们儿似的。”
王川无语地撇撇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等徐箐也吃完了饭，叫道：“猩猩老大，叫人来吧桌子收拾了。”
“是肥猫老大。”
肥猫老大又弱弱地抗议了一声。
“好的肥猫老大。”
王川再次从善如流。
肥猫老大压住心头的郁闷没有计较，拍了两个人来收拾。
那两个麒麟帮的手下看王川就跟看瘟神似的，唯恐避之不及。收拾起来，那叫一个干净利索，自动洒扫的机器配合着灵活有力的麒麟臂义肢，没一会儿就把这里收拾了个干净，控制着机器、带着垃圾逃也是的出去。
等麒麟帮的人都出去了，王川才吩咐道：“徐秘书，你去一趟六扇门那里。今天会有一伙人来六扇门报案，为首的是一个两条腿装了义肢的女人……嗯，比你漂亮一点。你等到他们，就接他们过来。”
六扇门驻地已经换了，自然得让人通知一下复仇女神会。不然贝尔蒂娜带着人巴巴地跑去六扇门报案，却看到六扇门已经炸了，怕不得以为自己已经被人搞死了，彻底绝望了。
而麒麟臂又说不准和恶鬼帮有什么关系，王川自然不放心让麒麟帮替自己传话。
不然贝尔蒂娜这么好用一个工具人半路上不明不白就没了，自己找谁说理去。
所以王川思来想去，只有让新晋上任的徐箐徐秘书，替自己去跑一趟。
不过徐箐听到了王川的话，满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比我漂亮？呵呵！能有多漂亮？”
自认为姿色过人的徐秘书满心的不服气，咬牙切齿地说：“好！我这就去！”转身就出了六扇门临时办公点，离开钢铁大厦，往六扇门方向而去。
她倒要看看，那个“比她漂亮一点”的女人，能有多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