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众人有些诧异。
“是你们不相信你们的实力呢，还是你们不相信我？”如果有人此时在沈旭言身边的话，绝对能看到他是那样一脸的淡然。
“我没闹。我有分寸。”
两场接续的2:0告诉众人，在绝对自信和有把握的沈旭言面前，一切怀疑都是空谈。
“辛苦大家了。”沈旭言起身呼了口气——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压力。在他看来，今天所遇对手的实力，也就是差不多极等初阶而已。
——但毕竟，还是不要轻敌的好。
最后跟众人简单交代了几句，让他们去微信群里聊，便拔下了耳机，一下躺在床上。
比赛的时候指挥了半天。口干。舌燥。
他下楼给自己倒了杯水。沈母在整理东西，见儿子下来，忙问：“怎么？战况如何？”
“两场都是完胜。”沈旭言淡淡地答。
“不愧是我儿子，没给你妈丢脸。”沈母心里美滋滋的。
沈旭言倒满一杯水，一口喝尽才觉舒服了些，便对母亲说：“妈，那我先上去了。”
回到房间，他看到自己微信的私聊发来了一堆消息。其中绝大多数都被楚若寻占满。沈旭言蹙了蹙眉，先没看，接着往下滑。
然后就是楚若离。
离.：sunes获胜了！恭喜你们。
离.：还有，你指挥队伍的样子好帅。
沈旭言心里兀自开心了一阵，然后发了一句。
蒹葭°：其实是你的油加得好。
——那肯定好啊！强心剂嘛。沈旭言心里说。
这是他才点开楚若寻的聊天栏，有一大串消息。
…………
Brunner：贵人，在吗？
Brunner：贵人，我们赢了哎，那我妹到底什么时候去上海？
Brunner：喂喂喂？
Brunner：贵人？
Brunner：贵人，别故意不理我。我看到你和我妹发消息了。
沈旭言看到这里，哭笑不得。他只能耐着性子回他一句：我说的是Y市组冠军。明早那场比赛，就告诉你，你是能去，还是不能去。
Brunner：……
Brunner：好吧！贵人，我听你的。
Brunner：为了爱情，拼了！【奋斗】
沈旭言当即笑出了声。
蒹葭°：？
蒹葭°：你还有爱情？我没听说？
Brunner：……我说的是你。
蒹葭°：……你还是好好练CFOP吧。业精于勤荒于嬉。
Brunner：那一言为定了啊！
蒹葭°：嗯嗯嗯，你可以撤了。
楚若寻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聊天界面，然后径直带着他所有的设备走出楚若离的闺房，留下一个“ok”的手势。
“明早你要是还敢拖后腿，我就……”楚若离叮嘱他。
“我就一辈子单身。”
“哦？那不是常态吗？”楚若离饶有兴致地望着哥哥离去的背影——这么多年来，他什么时候对爱情有过幻想？
“……”
等了有一会时间，沈旭言想另外两支战队的结果应该也出来了，当即打开e-Block一看。另外两支战队，一个是赢了计数赛，一个是赢了接力赛。所以他们明天面对的，将是两支截然不同的战队。
沈旭言随意打量了一下他们的整体数据——还行，中规中矩，没有特别亮眼的数字。
也就不那么担心了。确定了明早角逐Y市组冠军比赛的时间，他截图发在群里。
蒹葭°：【图片】
蒹葭°：明早比赛的时间。今晚不要熬夜了，大家都早点睡，这样明天才有更好的精力去面对比赛。
蒹葭°：还有闹钟都给我定好啊！
Brunner：没事，有个早起的楚若离会叫我呢。只是贵人，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啊。@蒹葭°
蒹葭°：看你明早表现。
后面就是一连串的收到。
极风v：你们今晚赢了啊！都是大满贯，恭喜恭喜。
极风v：尽管我可能不能陪你们打啦……但是我会在Z市一直给你们加油的！
沈旭言很理解，苏小星那样的心情——欲罢不能。
但他只能表示同情，又能做些什么呢？
于是定好了闹铃，和父母道了晚安，沈旭言关了灯，躺在床上。
手机屏幕最后亮了一下，像濒死之人微弱的心跳。
离.：明早加油。晚安！【可爱】【月亮】
蒹葭°：安。
这才沉沉睡去。
翌日七点五十。
早已一切就绪的沈旭言，在他的书桌前正襟危坐，右手兀自转着魔方，嘴里哼着一些不知名的曲调。
“一大早就打比赛？”沈母打开房门走了进来，“快，先把早饭吃了。”
她把碟子搁在桌上——一根油条，两瓣对半切开的水煮蛋。
“妈，这是比赛，又不是什么考试。”沈旭言哭笑不得地吃下这一份早餐。
“妈就是替你加油。”沈母笑着收了碟子，“其实，旭言，”她静静地说，“无论是当时高一高二你沉迷于魔方的那一阵，还是高三你悔过自新决定好好学习的时候，我都没有否定过。因为妈妈相信你。”
沈旭言心头一怔。
此时沈母已转身出了房门，留下一个母爱满满的背影。
沈旭言呼了口气，好一会才回过神，打开耳麦说：“你们都来齐了没，准备开始比赛了。”
那头很快传来四人淡淡的回应。
“楚若寻今天够早，队长，我提议，加以表扬。”黑牛的声音里略带一丝调侃的意味。
“黑牛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楚若寻一脸不屑。
黑牛没有否认，“嗯。”
“……”
“收心。比赛开始了。”沈旭言命令。
第一把计数赛结束的时候，沈旭言特意观望了一下楚若寻的时间，比昨天有了些进步，至少是脱离了倒一的宝座了。
“昨晚通宵练习的吧？”沈旭言不用想。
“嗯……”楚若寻笑笑，“贵人，我是为了比赛，没什么的。”补充道：“更何况，还是为了……”
沈旭言敏感地“咳咳”了几下。楚若寻明白，没再说下去。
“还有，以后比赛期间，只叫我队长。”
“明白，队长。”
楚若寻的进步让沈旭言大有满意。上半场很快以2:0的结果落幕。
下半场开始的时候，沈旭言说：“通过前两场的表现来看，我认为接力赛的顺序要简单调换一下。
“楚若寻，”他接着说，“你和黑牛换一下顺序。”
向子阳的位置还是不用改变的。
楚若寻心里美滋滋的——这不就是沈旭言在夸他进步了嘛。
“谢谢队长。”
没想到就是沈旭言这么简单地动了动顺序，整体耗时明显有质地缩减。甚至接力赛的第二局，比对面战队快了15秒之多。
毋庸置疑的2:0。
“老大万岁！”耳机里传来楚若寻高兴地欢呼。尽管沈旭言知道这其中蕴含的意味，但还是说，“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初赛于我们而言只是场入门考试而已，人生，在后面将告诉你，什么是巅峰。”
初赛是淘汰制，失败的战队直接失去晋级名额——毕竟参赛的战队这么多，前面的赛事自然要刷去大部分的参赛成员。
众人渐渐离开了房间。沈旭言在公屏上看到自己战队的名字出现在了公告栏新增的一列里。
“恭喜sunes战队晋级市赛”。
沈旭言默默为自己捏了把汗。
这时楚若寻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冷不丁把他吓一跳，“干什么？”
“贵人，履行你昨天说的约定哦！”楚若寻几乎是在咆哮。
“嗯……你要我怎么做？”沈旭言没不认。
“你没什么需要做的。”楚若寻淡然地答。
沈旭言一头雾水，“啊？”
“去上海的火车票我帮楚若离订好了，也跟我爸妈说过了。中午十一点，高铁站，你去接楚若离就行了。到时候她会和你联系。”
“……我去，你也太快了吧。”沈旭言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一时无法接受。
“我这叫说到做到。”
然后他就挂了电话。沈旭言满脸的无可奈何。
想来Y市到上海的高铁都是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所以他并不着急去接。
蒹葭°：你在哪？
他微信上问楚若离。
离.：高铁站。
沈旭言一皱眉——他们家到火车站这么快的吗？从早上他们开始比赛，到现在才过去了多久？
离.：楚若寻早料到你们会赢，所以老早就订了票。一大早就把我打发到火车站啦。【龇牙】
蒹葭°：……你一个人？
离.：……嗯。
蒹葭°：明白了。你把出站口发我。
离.：【图片】
两小时后他径直下了楼。
沈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脚步声说了一句，“旭言，你大姨刚从澳大利亚回来，中午她请我们吃饭。”
“……哦。”沈旭言说，“妈，我现在出去有个事。过会你把定位发在我微信上，我好直接过去。”
“好。”沈母一边答应一边念叨，“你大姨家那个在澳大利亚读大学的儿子，真争气啊，在那找了个外国女朋友，眼睛大，皮肤又白……”潜台词是：沈旭言还没有女朋友。
沈旭言嘴角动了动，“妈，中午你就会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