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言无奈。——七点就七点，他又不是起不来，就怕楚若寻放他鸽子。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到校门口的时候，楚若寻竟已奇迹般地到了。沈旭言眨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你……都到了？”沈旭言将信将疑。
楚若寻扬了扬嘴角，“这么小瞧我啊？”然后说：“走吧，跟我发传单去。”
“什么？发传单？”沈旭言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的讶异。
楚若寻点头，“嗯，怎么？不愿意？你可是答应我来的。”随后从包里取出一沓传单，不厚，排版还算华丽，上面简略写着sunes的基本信息，其余的多是一些花里胡哨的插图，以及一些基础信息。沈旭言说：“你真人招人都没人来了，还发传单……真的不怕别人把你当成发小广告的给你赶出去啊？”
“咱不能上来就放弃啊！要相信奇迹！”楚若寻一脸正经，“主要是有贵人你啊！听过《论语》里的一句话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咳咳，那是《孟子》。”沈旭言听不下去了，“好好好，我老实陪你发，任何结果你承担，我概不负责啊。”
楚若寻有点嫌弃，但没说什么，“我们不出意外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这里大概有四五十张，任务就是发完它！”顿了顿怕沈旭言抱怨，接着说：“我通知黑牛了，他应该一会到。”
嘶……真狠啊……沈旭言心里想。
奉楚若寻之言，沈旭言紧紧跟在他后面。楚若寻逢人就介绍他们社团以及这沈旭言怎么怎么厉害啊，段位怎么怎么高啊，打比赛怎么怎么轻松啊，发个单子倒也挺快，不一会儿几十张就唰唰分掉了许多。按照楚若寻的原话，不出意外这些人中午都会到他们的训练室处。
后来黑牛来了。三人一并分工，最终战果只剩下了两张。楚若寻叹了口气表示自己的累，“好了好了够了，别发了。”
“还没到八点。”沈旭言坐在路牙边上，拿了一张海报，折成一只纸飞机随手向远处飞去。楚若寻见状就急了，“哎！我花钱印的纸！”
“这能要多少钱？罢了罢了吧。”黑牛拍拍楚若寻的肩，“这么多人收了传单，你就知足吧！”
谁料楚若离正好就走在那条路上。看到迎面飞来的纸飞机，她先是侧头一躲，谁料纸飞机受了风吹，一下猛地下降，正好插在她的头发上。楚若离“嘶”的一声。她轻扯了两下，卡得还比较里面，用力的话会有点疼。
她一时也没想着扯了，看着不远处说笑的三人，她一时竟断定这事肯定是这三人其中之一人所为，于是带着一丝怒气冲过去。
沈旭言看到她的时候先是有些惊喜，随后看到她头发上的纸飞机的时候，不禁就笑了。其余二人也是一并笑出了声，尤其楚若寻的声音最大，大到教学楼里都能听见，还有好奇的同学打开窗户朝下探。
“楚若寻！是不是你弄的？”楚若离看起来有点生气。
“别看我，我还不至于大义灭亲。”楚若寻这次真的很正经。
“我也是。”黑牛附和，“看我没用，我……不知道。”
沈旭言这个时候就直接起身了，走到楚若离的面前，伸出手轻轻捏住纸飞机的尾翼，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一抽。楚若离只感觉头发丝晃了晃，纸飞机就到了沈旭言的手上。
“不好意思误伤，下次我会注意。”沈旭言低头看向楚若离的脸。楚若离不好意思地一躲。他和她站得是那么近，楚若离连他胸膛里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咳咳！”楚若寻意识到情况不妙，拉着黑牛，“我们该撤了。”
“我也觉得大佬。”黑牛说完，两人就跑开了。
沈旭言耸耸肩，看着二人远去的方向，随后说：“你今天……好像比平时晚了一点。”
“是楚若寻一大早起来不知道在家里瞎搞什么，害我生物钟都给他吓乱了。”楚若离的理由一时竟正经到沈旭言不知怎么去反驳，“而且，你们到得本来就……很早。”
“……”
过了一阵沈旭言没再多说，“我送你去系里吧。”
“嗯。”楚若离没拒绝。
…………
早上楚若寻发传单通知的时间是午饭后。约莫一点左右，黑牛和沈旭言已是在训练室里了。楚若寻在外面招呼来的各系同学，坐了个登记，然后让他们坐在中间。
发的单子多，实际来的人却没几个。楚若寻默默叹了口气，看着屋里四五个生面孔，先让他们随便坐下。
沈旭言从屋里走出来问：“就来这么多？”
“没办法啊，什么情况咱也不知道。”楚若寻耸肩。
沈旭言插着腰看着远方，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当即小跑过去。
“楚若离，”他到她身后说，“你来一下。”
楚若离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毕竟他可是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什么事？”
沈旭言也是想到之前她的魔方技术真的很精湛，决定让她来试一试。
按照楚若寻的原话说，来的人和沈旭言逐个单人PK，由于是特殊的自定义对局，所以只需一局一胜足矣。最后社里会挑选用时靠前的几位向他们发起入队请求。
走到门口的时候楚若离看到了楚若寻，皱皱眉。楚若寻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进去吧。”沈旭言指着门里。
楚若离侧脸瞪了楚若寻一眼，但还是坐了进去。
楚若寻再过了两分钟，确定了应该再无其他人之后，便走进来关上门说：“同学们，感谢你们百忙之中的到来！现在我们可以开始比赛了，按照来的先后顺序开始，比完离场，其余人可以在原地练习一下。”然后他把沈旭言那小号的id写在黑板上，“这个就是这位‘大佬’的id了，你们可以先在e-Block里发送请求，等到最后我们挑选完会同意你们的请求。”他看着沈旭言。沈旭言有点尴尬，但还是尽可能地笑笑。
楚若离看着周围低头敲键盘在加好友栏里输字的同学们，不觉有点奇怪。
——而且她毕竟也加过了。
过了一分钟，看众人都加的差不多了，黑牛开始读楚若寻递过来的名单。
第一位同学听到了他的名字，举起手。沈旭言早已创好了房间，报完了房间号，两人正式开始对拼。
于是只见一人指尖飞速，毫无他感；一人缓缓滑动，十分紧张。两股现象形成一种对流，甚是吸睛。
“我好了。”沈旭言很快放下手机。
其余有人赞叹。
第一局沈旭言轻松完胜，黑牛开始念下一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