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看到的只是一堆废墟,鸟笼的屏障被彻底破坏,里面的设施虽然看不到,但是也已经看到了滚滚浓烟团团上升。杰诺依然能清楚地看到——那个塔——那个世界之塔依然高高耸立在那,如同怪物一般。
依次郎看着这里的一切,他的脸色非常沉重。十分钟前,他们还刚来到这座孤独的岛屿。他没想到世界之塔已经崩溃到这种程度了,他知道,病毒一旦消失后,世界之塔就会进入毁灭的状态,只是需要时间罢了。现在它的电波只能控制在它生效的那段时间。
“我不知道现在世界之塔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依次郎摇摇头说。杰诺他们都诧异地看着依次郎,杰诺问:“东野先生,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孩子,我想我们有大麻烦了!”
“大麻烦……”
“是的,这个麻烦说起来也很复杂。总之现在的世界之塔已经陷入了崩溃,而他们也已经陷入了‘傀儡’的状态,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没有了自我意识了!完全变得像行尸走肉一般。”
突然,不远处的礁岩被打碎!接着出现了一个人影,是普卡。杰诺他们被吓退了一步。菲力打量着普卡,发现他的眼睛已经翻白,走路还有些不正常。
“先生!”
“我居然读不出那家伙的声音。”马利露出了慌张的表情。
这时,普卡全身的肌肉都在迅速增长,他举起拳头跳跃到半空,并向着杰诺他们砸去。
“快跑!”依次郎大叫道。随后几个人迅速散开,马利护着依次郎。普卡的拳头扑了个空,打在地面,激起了周围的水花。
然而普卡的攻击还没有停止,他很快对准了马利和依次郎,他又像野兽一样扑向马利和依次郎那。马利挡在依次郎面前。马利眼看着普卡的拳头就要打在自己身上,他还抱怨自己的能力完全排不上用场。
杰诺见到马利和依次郎有难,连忙赶过去。同时他还调整自己的心态和呼吸的节奏,最后他伸出手掌对准普卡。而普卡似乎意识到这一点,他回头看到了杰诺正看着自己,他躲开了。
“什么!”杰诺感到吃惊。接着,普卡又以惊人的速度出现到杰诺的上空——正当普卡的拳头从天而降砸向杰诺时,忽然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左右向另一边弯曲。马利清楚地看到,是菲力,她隐身了。
而且菲力又在普卡反应过来之时连踢三脚,直接把他踢到水下。菲力安全落地后向杰诺吼道:“等他上来的时候直接把他——”
菲力的话还没说完,普卡已经跳上岸了。当然,杰诺他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虽然普卡的印象对他来说不是很好,但是他也是没办法……杰诺的手掌对准了普卡,弹指一挥间,普卡已经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依次郎眨了眨眼,他无意间学着百里风抽烟的动作。
他们继续前行。因为变成了废墟,所以也是轻而易举就进去了,中间,杰诺还消灭了三个实验体,从消灭普卡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里没有散发一丝怜悯。他们都已经变成了真正的怪物了,他只能这么去想,只能这么去做。所有人都知道,世界之塔是必须除掉的!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一座城堡。看着这古老的装饰,依次郎想起来,这里的一切都是掩人耳目而已,仅此而已。
“我们进去吧。”依次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和小声。
杰诺他们都点了点头。杰诺和马利一起走过去推开门,进去了。古堡里一片狼藉,第二眼就能看到一具尸体躺在他们面前,死相看起来非常地惨。还有一具尸体被高高挂在墙上,腹部被细长的铁棒刺穿,连内脏都看得一清二楚,身体还在摇摆,铁棒的末梢还滴着他的血液。
空气中混杂难闻的气味,依次郎他们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他们轻手轻脚地往深处走去。马利不敢往周围的黑暗看,他怕自己因为看到了那些东西忍不住呕吐。他想菲力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在她就在自己的身后,马利不知道她的动作和表情是怎样的,他唯一知道的是菲力在拉着他的衣角,这样让马利有了一种被依靠的感觉。
可他还是感到不安,空气中不仅夹杂着难闻气味,还有声音,听起来极其哀怨,而且还不单单一个。那大概就是冤魂的声音吧,谁知道呢。
依次郎踏过了尸体来到一个研究室的门口,他握着把手并示意杰诺他们也都过来,杰诺他们三人赶到依次郎那。依次郎打开了门,里面是世界之塔的主控室。接下来他们所看到的和依次郎想的完全一样——横尸遍野,有些电脑还被破坏的冒出了电火花,依次郎低头扫看四周,他看到了那个黑人吉斯的尸体,他死的比刚刚那些可惨了,吉斯的头颅被砍断,掏枪的手就在依次郎面前。
扫视过后,依次郎很清楚地知道这里已经被完全“洗干净”了,有没有活的依次郎不敢肯定,他想说绝对没有,但——
“呃!这个声音!”这时马利听到了别样的声音,是喊救命的,有人还活着!
“还有活人吗?”
“不太清楚,但是这个声音反应很强烈,但是却很微弱!”马利闭上了眼睛去听。他用耳朵作为眼睛去寻找这个声音的来源——
马利抬起了腿去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杰诺他们跟了过去。
最后,在一处隐秘的角落他们发现了达克尔·威廉!
“威廉!”
此时达克尔的气息异常虚弱,额头边流出不少的血,脸色发白。马利扶起他的上半身,在依次郎的指挥下马利按住他的人中;在众人的瞩目下达克尔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东野依次郎,但他的意识还有些模糊。
“啊……东野……我的老朋友啊。”
“哼,你还想起来还有我这个老朋友吗?”依次郎冷眼望着达克尔。
“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错什么了。”依次郎回头看了一下,又转过来。
“我们……”达克尔有些哽咽,“早知道我就不接受这份工作了……但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他们疯了!都疯了!当我赶到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达克尔的话中都带着悔恨。
“但是你也不是无药可救,不管病毒有没有成功植入,最终世界之塔都会崩溃,毕竟有很多不可确定的因素和数据都没来得及处理。我阻止过,阻止过你们那疯狂的行动,但是你们不听,在资本面前,哦不!在利益面前你们不管它到底如何都要扑上去咬,你们可以说是本世纪末最失败的商人,历史上我猜没有哪个商人是比你们还要急切的。”
“呵呵……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我们所犯下的愚蠢最终还是落到自己身上来了。”
“东野先生,难道他也知道……”杰诺小声地嘀咕道,但没有人听到,所以他也只能继续听他们之间的对话了。
“那些小孩都去哪了?”
“我也不太清楚,老实说他们完全就变得和野兽一样,见到谁就杀谁,还好我躲过了,但是我现在……呃!”
“唉,你这家伙还是一样没用啊……”
唰——
突然一个铁棒飞出,猛然插进了达克尔的胸口,大口大口的血喷了出来。而扶着他的马利幸好被菲力拉过来。
“威廉……”依次郎意想不到的是达克尔·威廉居然死在了他的面前。他们回头看,是一个会从手中变成铁棒的实验体,看来古堡里被杀的人,都有他的份。
那翻白的眼睛盯着杰诺他们看了片刻,手中便生出了细长的铁棒,扔了过去。菲力冲在他们面前,一记鞭腿踢开铁棒,扭头对马利说:“你保护东野先生!”马利点点头,“杰诺你找个机会消灭他!”杰诺也点了点头。
菲力展开了格斗的姿势。只见那个实验体的嘴边扬起一角,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菲力,他的双手生出了铁棒,纷纷扔过去,他接着又不断扔出了铁棒。几十个铁棒按照不同的速度扔向菲力,菲力开始隐身,那些铁棒也自然没有打到她。
实验体有些吃惊,他愣住了。接着,菲力出现在他上面,一个回旋踢踢在实验体的头上,实验体被击飞数米。这时,杰诺也准备好了,可正当他要用崩坏的能力对准实验体时,一个身如猴子一样的实验体不知从哪出现的压在了杰诺身上。
“什么!”菲力大吃一惊。
“小心!”
马利的呐喊。
可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实验体的铁棒重重的打在了菲力的身上,菲力倒下了。
“菲力!!”
另一个实验体纵身一跃跳到拿着铁棒挟持了菲力的实验体旁边。
“菲力!”
“铁棒和猴子,真是微妙的关系呀。”依次郎想起了眼前这两个实验体的能力,调侃道。
“杰诺,快救救菲力!”
不用马利说,杰诺也知道。但是他要怎么救?现在面对是两只没有人性的野兽,一手消灭不在话下,但是——同伴还被挟持着。杰诺感到了难堪,同时他的内心也催出了一个感情——愤怒。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能力为什么这么差劲,这不是什么都没有保护好吗?
愤怒纵使了他的拳头在爆青筋,同时刻在他体内的基因正在运转!电光石火间,谁也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挟持菲力的实验体——他的头消失了!然而却没有血溅在菲力和另一个实验体身上,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无头实验体手中的铁棒掉在地上,整个身体也往后倾倒。另一个实验体看着他倒下之后,吓得大惊失色,不敢再战,连忙逃跑!
杰诺依然站在原地,他伸出了手掌对准那个逃跑的实验体。手掌握成了拳头,突然间,那个逃跑的实验体悬浮在空中,就连他自己也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对着空气挥舞着“爪子”。
而他还在不断地上升。
“我想这种死法你会喜欢的。”杰诺冷冷的说。
他还在不断地上升。
直到天花板上。
杰诺甩手一挥,实验体的身体不断在膨胀,最后爆炸了!
研究室里下起了血雨。血雨打湿了依次郎的头发,他呆呆地看着杰诺,低声感叹道:这就是基因融合体的威力吗……
“各位。”杰诺说,“保重!”
杰诺没有回头,他低下头走了。
“等等!杰诺,你……”马利的嘴唇在颤抖。
然而依次郎却拦下了马利,示意让他不要靠近杰诺并且让他去看看菲力有没有受伤。马利点了点头,照做了。
也许已经没有我们什么事了吧……
……
——嘿,怎么不接着往下讲了?东野!
——啊……?
——故事呀,杰诺还有你最后怎么样了?
——哦,等等嘛。你为什么不等我上个厕所再接着听呢。
——靠!妈蛋!你一直都这样,总是讲到关键时刻就停下来要上厕所,我们哥几个都想打人了!
——好啦好啦,故事的结局总要留点悬念的嘛。
——你的故事烂透了,说真的。
——哦,这样啊。
——别忘了这里是精神病院,我们是精神病人,我们说的话在外人看来永远是疯言乱语!
——确实如此。
依次郎起身,前往了厕所。在医院的走廊里,一群病人穿插在依次郎的眼帘中,这里味道他已经习惯了。
然而他只是一个精神病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