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5章 庄梦溪倾诉过往

这句话又一次让岳承天震碎常理,不可置信地瞧着庄梦溪,没想到还有这茬,但看庄梦溪这状态,肯定没有成功。

庄梦溪自嘲苦笑:“也不知是他心性太坚定,还是本身确实……有问题;不管是迷药也好、春药也罢,对他都没有任何作用。”

赤焰山庄的药不说十拿九稳,但绝对算上品珍品,怎么炎焜烨一点反应都没有,若非用了几次,恐怕认为药是假的。

“没有作用!”岳承天惊道,“迷药都没用,他百毒不侵吗?”也是,如炎焜烨内力达到这样的修为境界,不足为怪。

当真是坚如磐石、刀枪不入之人啊,又不由对自己现在的内力产生怀疑,到底能否斗得过,若打不过,面子事小,银子事大啊。

只因当面承诺了,若自己输了,炎焜烨就不用赔偿金虎院的损失,到时所有银钱都得虎啸林泉自己掏腰包。

不过哪怕自己输了,云芝珲也不会让儿媳妇承担经费,毕竟比武是长脸的事,虽然实力不行,但勇气可嘉。

庄梦溪微微点头:“差不多到了那个地步。”

今天对岳承天实话实说,也颇为担忧她此刻的内力修为,与炎焜烨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岳承天话已出口、箭在弦上,哪怕知道前面是火坑也必须跳,且如今全虎啸林泉上下都关注着这场比武,硬着头皮也得上。

不过岳承天本人着实没什么心理负担,本就实力悬殊,天壤之别,输得光明正大没什么好丢人的,还能增长见识。

庄梦溪此时也豁出去了,把以往那些不堪和屈辱全部倒出来,十年来她压抑得太久,再不宣泄出来,恐怕会被逼疯。

云芝珑曾趁着炎焜烨熟睡,偷偷放了迷香,以为他睡着了,就让庄梦溪进卧房,哪知一靠近,炎焜烨就醒了,直接把妻子给轰出去。

庄梦溪受了惊吓和折辱,任凭婆婆如何安抚宽慰、软硬皆施,决计不肯再踏入他的卧房,想不到夫君竟然是这样的人。

她本是大家闺秀,有自己的尊严和底气,放下面子去逢迎讨好已经难能可贵了,竟还受这等漠视驱赶,谁受得了。

云芝珑为了证明儿子没有问题,也想能抱上孙子,就动用庄内的十大高手,联手把炎焜烨给拿下,点了穴道五花大绑放在床上,再用足了迷药和媚药;多管齐下,想来无论炎焜烨内力再高也无法抵挡。

庄梦溪不愿再配合,倒不是在乎颜面,就怕炎焜烨立时苏醒下杀手,毕竟云芝珑失败了太多次,同样的手法恐难凑效。

云芝珑无奈,丢下句你别后悔,若此事能成,第一个与儿子欢好的女人很有可能会有身孕,就是炎焜烨的长子……她做着未来的美梦。

庄梦溪仍不为所动,也知云芝珑所指为何,然事到如今,她已不抱希望,若真有人能捷足先登,就把机会让给她吧。

云芝珑只得重新找了个可人的丫头进去,谁知丫头还没把炎焜烨的衣服褪尽,赤焰公子就立马醒了。

他见到身边的这个女人,气不打一处来,轻松挣脱开身上的绳索,直接把丫头给拍出门外,直接毙命当场。

这下云芝珑彻底死心了,不敢再硬来,也怕逼急了儿子连母亲也打,炎焜烨就是一把无柄的利剑,谁惹伤谁。

自此,炎焜烨是武痴一事传遍江湖,但云芝珑为了维护儿子的名誉,责令所有人闭口不提“隐疾”一事。

她也不再给炎焜烨纳妾之类,自始至终只有庄梦溪一个妻子,说得好听是夫妻和睦、鹣鲽情深,唯有当事人知晓其中的弯弯绕绕。

且云芝珑还对外宣称庄梦溪有隐疾,无法受孕,但炎焜烨极为爱重妻子,知晓真相后仍不离不弃、相敬如宾……

面对赤焰山庄的雄厚势力和云芝珑的独断强势,庄梦溪无可奈何,只得被迫接受这样的污名,守着活寡。

云芝珑夫妇也一直想治疗炎焜烨的武痴症,可十年来都无所获,且炎焜烨的武功还越来越高,庄内的高手联手都不是其对手。

还好炎焜烨虽然好武,却不是滥杀之人,只要不去招惹他,他可以把所有人当成无物,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武学和武器里。

云芝珑愁了十年,也是愁白了发,虽然知道是自己儿子的过错,但觉得是娶了庄梦溪带来的灾祸,便时不时地折磨她。

庄梦溪自制药膏,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自己使用。

她作为少夫人,看似位高权重、权贵显要,却不能时时找别人拿伤药,时日长了,就只能自己制作。

她本有些医学天分,且着实闲暇无聊,便将一腔心思注入其中,调制的伤药效果竟出奇地好,又带香味。

这样既能治伤,又能掩盖药味,被闻到也不会起疑,只会以为她抹了什么奇特的脂粉,还想与她讨要。

庄梦溪忍了十年,早已没什么念想,但这次虎啸林泉之行,遇到了岳承天,让她又一次看到了希望。

一个武痴最自以为傲的就是武功,若有人能凭一己之力打败他,那是不是就能打破他的幻想,让他变得正常……

庄梦溪一股脑把这十年的辛酸委屈悉数讲出,早已泪如泉涌、声泪俱下,今时今日,她总算可以说出所有的苦和痛。

岳承天静静听完,时不时给她递娟帕,已经湿透好几条。

内心的波动震撼无法形容,原来大门派所有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都是这般悲凉凄冷,炎焜烨是武林四公子中唯一早早成亲的,却……

良久,庄梦溪发泄完毕,只觉整个人轻松许多,美丽的双眼红肿,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儿,我见犹怜。

庄梦溪看向岳承天,挤出一丝苦笑:“让弟妹见笑了。”发现把这些悲苦倾诉出来,压在心里的一块巨石松动了许多。

岳承天也平复心绪,面色沉凝,道:“嫂嫂放心,我定会尽我所能帮你;即使我输了,也要让他受挫,只是到时嫂嫂别心疼他,而怪罪我多事。”毕竟是人家夫妻之事,若自己做得过火,庄梦溪反倒怪罪就不好了。

庄梦溪苦笑摇头:“他视我为无物,我也对他无感情可言,蹉跎十年岁月,若此次不能得解,我便毅然决然脱离苦海,摆脱婚姻的束缚。我不想在那里苦熬到老,我不想赔上自己的一生与他虚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