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1章 云芝珲处理家事

云芝珲也不愿多言,吩咐道:“去拿些能坐的凳子,等着姑夫人来,今晚就在这院子里把事情处理了。”已经算很冷静自持了。

丫头小厮们不敢怠慢,忙去找了些还能用的凳子桌子,摆在破坏较轻的地段,还沏了壶茶,今晚的事定然不会善了。

云芝珲坐下,看着眼前曾经平坦宽阔、错落有致、花团锦簇的院子变得破败不堪、断瓦颓垣、半零不落,院子中央出现了一条两尺宽、半尺深的沟,眉头拧了拧又张开,两大门派努力培养的继承人,实力还是有的。

白宏鑫和岳承天扶起云中雁坐在椅子上,白宏鑫心疼地无以复加,泪水止不住地流:“雁儿,你没事吧?”

云中雁喘了口气道:“没事的,娘……我和表哥打得可……带劲了,其他人都没表哥……武功高……”

说着说着又咳了起来,嘴角的鲜血流淌,白宏鑫赶紧用手帕拭去,儿子都是母亲的心头肉,受了伤简直是挖她的心。

白宏鑫哭诉道:“你还说,看你都受了内伤,让为娘的担心死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让娘怎么办啊……”

“好了,少说两句。”云芝珲面前摆着茶香袅袅,但却没有喝茶的兴致,道,“他们表兄弟都是当代武林高手,难得见面,有切磋的想法在所难免,只是……只是他们下手都没有轻重,才会造成这种局面……”

“事到如今你还替他们辩白!”白宏鑫道,“雁儿什么情况你不了解吗;炎焜烨什么德行你今天是见识到了;这金虎院被毁坏殆尽你也亲眼所见;这只是叫下手没轻重吗,完全就是下死手;是不是要雁儿死在他手里你才甘心!”

云芝珲不想和她吵,看到一旁镇定自若的岳承天,问道:“儿媳,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何没有阻止。”

岳承天的能力他是见识过的,冷静果敢、游刃有余,应该在一开始便能阻止的,然为何事态会发展这般严重。

岳承天知道他会兴师问罪,道:“以前对付天尊主,是我与小雁约好,该打时打,该停时停;但今天的对象是赤焰公子,内力实在强横,他们打得难舍难分,凭我的这点微薄内力着实插不进去。”

云芝珲也觉得自己多疑了,这两人打起来昏天暗地,饶是自己也阻止不了,怎能让一个女子去涉险,万一被误伤,那就是要命的。

这时,云芝珑和庄梦溪火急火燎地赶来了,见到眼前景象也是震惊惶恐,这是……遭打劫了吗,确切说是被抄家了。

云芝珑知道与炎焜烨脱不了干系,自知理亏,不敢出言不逊。

云芝珲不想多说,直言道:“大姐,明天你就带着烨儿回赤焰山庄吧,祭泉大典就不用参加了,以后也不用再来了。”

算是下逐客令和禁行令,以后亲戚也不用做了。

“芝……芝珲……”云芝珑还想申辩。

云芝珲抬手止住她:“养不教父之过,我没教好雁儿是我之过;但烨儿,你须得……基本的人伦常理他都不知,只一心痴迷于武学,你和姐夫也放心他接管赤焰山庄吗;当然,这是你和姐夫该纠结的,但不要牵连虎啸林泉。”

白宏鑫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直接让走人怎么行,金虎院可是雁儿的寝居,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财力呢,不赔偿吗。”

岳承天闻言不由心中竖起大拇指,把她想说的话都说了,必须让云芝珑大出血,不然嚣张的没边了。

云芝珑面对弟弟不敢抱怨,但对于白宏鑫,她就不服输:“凭什么让我陪,这是我烨儿一个人弄坏的吗,雁儿也是参与的。”

白宏鑫知道她想狡辩:“大晚上他出现在这里干嘛,是请他来的还是绑他来的,毁坏了东西就得赔!”

还有没有天理了,大晚上跑到别人卧房……家里大肆打砸,事后还想把帐赖到主家头上,这脸皮的厚度堪比城墙了吧。

云芝珑见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岳承天,道:“还不是你这好儿媳引起的,故意不说出铸剑师是谁,就想吊着烨儿的胃口,居心不良。”

白宏鑫不甘示弱:“你们要,她就必须得说嘛,分明是你们贪得无厌,竟然还怪别人不大方慷慨,这是哪门子道理。”

“总之我不管!就是这丫头挑起的事,不能全怪在我家烨儿头上。”云芝珑开始耍起无赖,“定是这丫头嫌弃雁儿痴傻,见我家烨儿英俊潇洒,又是赤焰公子,武功臻绝,所以动了歪心思,想要勾引……”

“够了!”云芝珲一声怒喝,把云芝珑震住。

大姐的话越说越离谱,什么话张口就来,还有没有把他们这帮人放在眼里,还有没有把两家门派颜面放在眼里。

庄梦溪只是静静站着,低垂着头,袖内的粉拳紧握着,泪水又不争气地流,得知炎焜烨竟然去了人家卧房,怎么听都难以接受。

她的卧房炎焜烨进去的频次屈指可数,且都是被逼着进去,坐了不一会儿就打出去,至此再无人敢勉强他。

就为了一把神剑,炎焜烨就大摇大摆去了,到底把她这结发妻子置于何地,既然无心成婚,当初又为何求取。

岳承天是真没想到啊,云芝珑为了她的儿子竟然想出这种理由来污蔑她,一个女子的清誉可是大于天,且还是已婚女子,云芝珑是想把人往死路上逼吗,若是一般女子早就闹得死去活来了。

云芝珑对她儿子这般自信吗,认为天下女子都会为之倾倒吗,就他这冷酷无情、漠不关心的态度,会让大部分女子敬而远之。

岳承天很坦然地不开口解释,有云芝珲和白宏鑫挡着呢,勿须她自证清白,只需默默看戏便可,待最后她来收场。

云芝珲朝白宏鑫道:“把金虎院的损失全部算出来,就让大姐赔付一半,在她走之前结清。”毕竟云中雁也不是个省心的。

云芝珑难以置信道:“芝珲,你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云芝珲道:“我一直都在留,只是大姐一次次把情面踩在脚底践踏,再坚实的亲戚也禁不住你们如此摧残。”

落难时不管不问、起复时百般盘剥,这样的亲戚留之何用,少见面对大家都好,若真发展成水火不容、反目成仇就晚了。

白宏鑫道:“大姑姐,你污蔑我儿媳就是损害我雁儿的名声,于你有什么好处;为了你儿子当真是不择手段了。”

这时,炎焜烨调息完毕,见云中雁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有几分不爽:“还没打够怎么就趴下了,拿出你金虎公子的气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