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智慧还是力量

“你不是血族，对吧？”

“......”

“不必如此沉默，我不好奇你为什么要伪装成血族，也不在意你有什么目的。我只想了解你身上的魔力类别和性质。来和我说说。”

冷汗，他是如何识破我的伪装身份的事暂且不说，可他对此不仅漠不关心还注意到了我的魔力性质的特殊性。

要先动手么？还是先再观察一下？看着前慢步前行的德瑞老师。他的身上没有发散出任何敌对性的魔力气息，也没有对我用威压进行压制。是绝对的自信吗？还是真的就跟他说一样只是对我的魔力感兴趣？

“就如您所说，我确实不是血族。那么老师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敌不动，我不动。先行用语言试探。

“嗯，你这个‘看’字用的很好，我就是‘看‘出来的。”

“！？”

“是不是觉得很荒唐？为什么我凭看就能看出来你那完美无缺的伪装？”

德瑞老师仍在前面走着，一脸平静。

“为什么？”

“因为魔力的颜色与光芒。”

“颜色和光芒？”

“是的，智慧种的魔力都是白色，且光芒呈雾状不会有特定形状。这就导致了智慧种的魔力难以成型，也难以运用于魔法和武技上。”

“......”

我不禁陷入沉思。会想着刚刚课上测试魔法天赋时水晶球中所散发出的光芒与颜色。

走在前方的德瑞老师回眸看了我一眼，见我如沉思状便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补充说到。

“而与智慧种所不同的便是力量种。种如其名。无论是力量、魔力、身体素质，都比智慧种要强。甚至是不同次元的强！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种族就是……龙族！”

“龙族......”

“力量种的魔力性质我有一次有幸得见。那是充满着危险气息的黑色光芒。而且魔力呈这个种族的特征外表形状，这样便能完美的与自身身体相融合，可以高效率的转化所需的魔法魔力与武技魔力。”

“所以......照您所说我既不是智慧种雾状魔力形态也不是力量种的黑色光芒的魔力颜色。这样会被你怀疑也是说的通了。”

在他说完后我便说出了我对他所给与的信息而作出的理解。

“没错，你的理解非常迅速且正确。”

“那老师您又是怎么知道血族的魔力性质的呢？也许血族是力量种也说不定。”

“不可能。血族，为现魔物‘吸血鬼’的主系。且拥有吸血鬼的所有能力，但却没有吸血鬼的先天缺陷，如惧光，惧水，弱银等。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吸血鬼的魔力性质为白色雾状，即智慧种。既然身为血族的低等亚种偏支都是智慧种的话，那么身为具有纯粹血脉和近乎完美的主系种族的血族，也不可能会是智慧种以外的存在。”

德瑞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断。

“可是血族不管是魔法还是武技都十分强大，甚至不输给力量种。这样也能算作智慧种吗？”

我继续追问到。

“你的这个问题问的很好！这也是正是我所研究的东西。注意我刚刚的措辞。血族是拥有‘纯粹’血脉几乎完美的‘主系’种族。什么叫‘纯粹’？什么么又叫做‘主系‘？说的更形象一点。你不妨想象出一个树状图。而最顶端的种族便是血族。而经过时间的推移或与其他种族相结合等方式，会导致血脉不断稀释、劣化从而诞生新的种族，这是所有智慧种的通病。所以像这样所诞生的新种族便会是在血族的下一层。而由新种族再如此诞生其他种族又是会在血族的更下一层，循环往复。便有了血族种族系的树状图。越往上者越强大，血脉也就越纯正，但种族数量也会相对更少。而处于那最顶端的存在--血族，也就是主系种族。是这个树状图里的所有种族的最原始形态也是最强的形态。这种最顶端的种族我将其称为……‘原初‘！”

……

……

“原初么......”

“就如我刚才所说，血脉的劣化是所有智慧种的通病。而力量种却不会如此。因为力量种大多数都无法交配或诞生下一代。但哪怕拥有繁殖能力也无法与同族以外的种族相结合。所以，既然不存在可诞生的新种族，也就不会出现血脉的稀释。”

一直都在讲述着的德瑞老师突然停顿了一下。

“可无法诞生新生命也就无法补充种族因各种原因而导致的数量消耗，这样的种族迟早都会消亡。这也是为什么仍存至今的力量种如此至少，但每个仍然存在的力量种都无不是强大的，都是可以被称之为原初的存在。”

正在往前走着的德瑞老师突然停下转身看向我。

“我不知道生命的最初模样是什么样的存在，我也不知道原初的智慧种与原初的力量种是否都是出之同源。但我敢肯定的是两者最初都是同等级的存在。而在面对未知的未来时，原初的智慧种们选择了放弃自身强大的力量，以此博得了能够生存下去的权利。而原初的力量种们故步自封，面对残酷的现实仍不愿踏出改变的那一步，而最终只能沦为被未来所抛弃的旧史。”

此时的他看着我的目光不知为何柔和些许。

“而现在的我们，便是先代原初智慧种们的选择。虽然失去了力量，但是仍能依靠我们的智慧和意志生存于这世间。我原本如此坚信着，但是......直到我遇见了你。”

“遇见了我？”

德瑞老师将我带到星月河旁的长椅处坐下。他静静看着河面。然后缓缓说到

“你的出现就像一个奇迹，验证了我从前的猜想，但也打破了这初代原初智慧种们等价交换的因果。”

忽然他转过头来看向我。他的眼中好似又燃起了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你的魔力性质史无前例，你具有智慧种那独特的白色光芒，但从那时水晶球中透露出来的光芒却不是成雾状，而是成投射状。这可能会证明什么？魔力形状除了智慧种的雾状就只存在力量种的种族特征形状。所以......你既然不是智慧种的雾状魔力，那么你必将是力量种的魔力形状。而这你的这股投射的魔力光芒很有可能是被封印起来的力量种性质的魔力。但这道封印却又不太牢固，所以你的魔力能在封印的缝隙中投射出道道光芒。这也就是你的魔力所散发的光芒是投射状的原因。”

看着那分析的八九不离十的德瑞老师，我点了点头，现在罗德里克给我施下的这第一道封印我感觉自己已经可以解开了。

“老师说的没错，确实是有一道封印正管束着我的魔力。既然老师已经猜到了，那我也不需要对老师在隐瞒什么了。”

在我的意识催动下，第一道封印逐渐分崩瓦解。被束缚着的魔力形态展露真身。那是一道龙型魔力。在我解开这一道封印后魔力再次游走于全身。气息与力量也提升了不少，但和原来的实力相比却仍还是冰山一角。我渐渐将魔力外放，在体外白色的魔力化作龙型一闪而过。

“这.....这是......果然没错！没想到，你以智慧种的灵魂拥有着力量种的魔力！这天赋，得天独厚。而且，你的种族......”

德瑞的表情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但也说不出是哪怪。

“没错，我的种族并非血族，而是龙族。”

说完我便顺手脱下外套，随着背后撕裂声的响起，一对银色的龙翼缓缓展开。白色透光的翼膜，华丽坚韧的银鳞。这对龙翼显得神圣的同时不缺威严。一旁的德瑞老师则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件事还请老师向他人保密。特别是我的身份一事。至于为什么伪装身份，想比老师您应该清楚了吧！”

德瑞这次被震惊的原因倒不是我那特质的魔力。而是我身后的那对龙翼。龙族，这是只限于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存在，无论是善龙还是恶龙都是如此。现今唯一一个仍出现在联邦的龙族便是前苍辉龙骑士的坐骑，名为‘白辉‘的飞龙。虽然不会化形，但那也是现在唯一的龙族。也是一切势力都在尽力培养的骑士们想要成为龙骑士的唯一机会。

而此时，坐在自己身旁，正陪着自己的学生，竟然也是个龙族！是这现今为数不多的第二条龙。甚至是所有骑士成为龙骑的第二个机会？怪不得会隐藏身份，这要是被发现了肯定会被联邦不惜一切代价的活抓去圈养。是会准备调教成为效忠联邦的第二龙骑的坐骑。

此时的德瑞整理了一下思路，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名为白龙灵的学生是有着智慧种灵魂的力量种。而且还具备智慧种与力量种的优势与能力的龙族！？

“我答应你，这件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我原本找你的目的也只是想要了解你的魔力性质，并无他意。”

“那么就多谢老师了！拜师一事，白龙灵已经想通了。而且经过方才的对话，我相信您是一位能够值得我尊敬的学者。跟着您我能学到很多。所以...请您收留！”

我转身站起，双手抱拳，向德瑞老师深深的鞠了一躬。这一躬是尊敬他对那原初生命探索的智慧与勇气，还有他那不为利益而倾倒的高尚品德。

可德瑞却托住了正准备鞠躬的我。

“好！好孩子！龙族的骄傲原本可使你大可不必如此，但你仍然愿向我这个人类鞠躬，所以我相信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孩子。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弟子，是我德瑞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弟子！”

此时德瑞的眼中闪烁着的是高兴与激动的泪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