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无际的大海上,一叶孤舟漂浮在海面上,浓浓的白雾围绕在孤舟旁,远处隐隐传来飞鸟的鸣叫。
孤舟上,一位身穿白色布衣的老人盘膝坐在舟头,他单手持着鱼竿,长长的鱼线在周围白雾的笼罩下若隐若现,鱼线没入海面那处,一个琉璃色的浮漂静静的浮在水面上。
老人坐在孤舟上,一动不动,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诉说着这位老人的年龄,而老人的眼睛却清晰明亮显得格外的精神,同时眼中透着一种稳若泰山的平静,这么一双生动而有神的眼睛和老人那张老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知过了多久,那琉璃色的浮漂持续的颤动起来,然后猛的一沉,坐在孤舟上的老人瞥了一眼鱼漂,持鱼竿的手用力一甩,一条黑色的鱼被甩出水面,这条黑色的鱼约有半米,身体肥硕,被老人甩在空中,鱼嘴死死的咬着鱼钩,身体在半空不停的抖动。
老人不慌不忙,将鱼竿往上一甩,那条黑色的鱼被鱼线带着甩进了海面上浓郁的白雾中,只听一声炸响,黑鱼刚完全被白雾笼罩,身体就猛的炸裂开来,化作一个泛着七彩色芒的光团,老人将鱼竿又甩一下,鱼线牵引下,一个深黑色的鱼钩被拉出光团,很快又没入水中。
看着水面上又重新浮起的琉璃色鱼漂,老人冲着半空中的七彩光团随意的挥了挥手,顷刻之间,七彩光团在白雾中绚丽绽放,那绽放的光芒中隐约有一幅幅画面飞快的闪过,画面中的景象仿佛是一个人的生活片段。
那个七彩光团完全的绽放后,就渐渐的消失在空中,只不过原处的白雾变得更浓郁了一些,就好像那光团绽放后的光芒融入了白雾中一样。
老人仍旧坐在孤舟上,手中稳稳的持着鱼竿,目光温和而平静,刚刚半空中的变化对老人没有丝毫的影响。
就这样,隔一段时间老人便钓出一条黑鱼,有半米长的肥鱼,也有十几厘米体形较小的瘦鱼,更甚至偶尔还有接近二米的庞大怪鱼,这些黑鱼,不出意外的,都和之前那条黑鱼一样,在半空中化作七彩光团,最后和海面上的白雾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年,又或许是更久,老人一直在这片无边无际的海上钓着鱼。一条又一条大大小小的黑鱼化作七彩光团后融入海面上的白雾中,老人仿佛不知疲倦般的重复着这枯燥的钓鱼过程,眼睛中也从未露出过一丝倦色。
直到某一时刻,异变突生。
不知何时,一道道黑色纹路出现在老人身上的白色布衣上,那些诡异的黑纹在老人的白色布衣上显得异常突兀,这些黑色纹路出现后,以一种十分缓慢的速度在老人的白色布衣上蔓延着,缓慢却没有一刻停歇的蔓延着……
老人终于动了,他把手中一直持着的鱼竿放在旁边,没有收线,只是把鱼竿放在那里。
他盘膝稳稳的坐在舟头,双手放在膝盖上,低下头,看着清晰的海面中映照的自己,看着自己白色布衣上那些黑色的纹路。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