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悦安看了一眼关漓,将手中的白纸放在了茶几上。并说道:“首先,警方不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对我进行无端的猜疑。
其次,在平均温度高达40度以上的环境下,尸体会根据腐败程度产生气味,气味会在空气中传播。
当时的居民都有闻到,只是对于尸体的腐败气味和异味并不能作出明确的分析和判断。而我只是学以致用罢了。
以上就是我对于关队长问题的合理解释。现在,我想知道警方将我定为嫌疑人的证据是什么。”
关漓在来学校之前对赵悦安进行过相关调查。
有人说,赵悦安是犯罪心理学的天才,也有人说赵悦安是刑侦破案的高手,更有人说赵悦安是让心理系鸡犬不宁的始作俑者。今天,关漓算是彻底见识到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她异常的冷静,并且逻辑思维清晰心态平稳。
因关漓多年的刑侦经验与职业习惯,在审问时自身所带的压迫感与气场是普通人很少能冷静面对的。
但赵悦安一个大学生却能做到如此应对自如,证明心里素质非常的强,这让他对面前的小姑娘瞬间刮目相看。
“虽然现在还没有实质的证据,但对于你根据气味儿就能如此熟悉且清楚地指出尸体位置这一点,警方是有所存疑的。
如果你想洗清你的嫌疑,就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协助我们破案抓到凶手,彻底洗清你的嫌疑。否则,你的一言一行都会被警方实施监控,直到抓到凶手为止。
你有很高的心理学天赋与刑侦能力,我们也不希望你是凶手。如果你能将才能真正的学以致用,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这样你的人生才更有意义。”
赵悦安冷冷的看着关漓。轻声说道:“关队长,你如此牵强的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想让我协助你们找到凶手。
我可以协助你们找到凶手,解决这个案子。
但是请你记住,我的人生在父母离世那一刻,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说完赵悦安起身离去,看着她的背影关漓内心五味杂陈,有愧疚有无奈甚至还有痛苦。
当赵悦安离开办公室后,关漓看向了茶几上放的白纸。
白纸上只有一句话:没有经历过他人的人生,怎么有资格揣测他人的想法?
关漓望着那句话发呆了很久,心里默默做出了一个决定。
而赵悦安回到教室后,继续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发呆。
关漓回到队里后,立刻成立专案组,对此案件进行严密排查。
这期间赵悦安被警方密切关注,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这让赵悦安很烦躁。
她看着不远处的便衣,直直的向他们走了过去。
右杰看到赵悦安走了过来还有些心虚,毕竟关漓只让他们时刻关注她,但不能打扰她的生活。
右杰也不是很明白他们队长为什么对这个小姑娘这么上心,难道是铁树开花了?
就在他出神的同时,赵悦安已经来到了右杰的面前。
“回去告诉关漓,我会协助他解决这个案子,案件结束后各走各路。再让我看到你们在毫无证据下对我实施监控,明天就让你们上社会新闻。”
说完赵悦安就转身离开了右杰他们的视线,一旁的贾凡看着赵悦安的背影,不由得嘟囔。
“小丫头脾气还挺大,关队怎么看上她了?”
“你再胡说八道小心关队让你去扫厕所,她是疑似嫌疑人,对她进行调查和监控是正常的。”
右杰义正言辞的回道,虽然他心里也有些含糊。
贾凡瞟了一眼他,不屑的哼了一声。
“可得了吧!以前什么样的女嫌疑人没跟踪过?关队什么态度?他那臭脾气,我都觉得他不喜欢女人。
简直就是直男中的钢铁侠,这次明显对这个小丫头不一样,我可不觉得只因为她是什么心理学刑侦的天才,关队就能姑息罪犯。”
贾凡还在没完没了的说着,却看到右杰在对他挤眉弄眼。
“干嘛?你得鸡眼了?”
“贾凡,这么闲的话,这个月队里的厕所卫生你承包了。”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贾凡身后响起,瞬间吓得他腿肚子都转筋了。
“关关。。。关队!那啥我不是。。。”
关漓懒得听他解释,转身就往教学楼走了。
右杰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他。贾凡转身就对他叫道:“你也太孙子了,怎么不提醒我呢?”
“我怎么没提醒你?我眼睛都挤成斗鸡眼了,谁让你没有看懂呢!”
就在两个人插科打诨时,关漓来到了赵悦安上课的大教室。
他坐在赵悦安身边,赵悦安抬眼看了他一下没有说话。
关漓轻声说:“他们也是公事公办,毕竟你身上的嫌疑还没有彻底洗清。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将案件查清楚,才能洗清你的嫌疑。
这是法医出示的尸检报告,看看有什么想法吗?”
关漓说完将尸检报告放在赵悦安的桌子上,赵悦安低头看了一眼,表情就有些不对。
她拿起尸检报告仔细看了看,开口道:“尸检报告上说,死者是死于水银注射入身体导致汞中毒而死,而后被尸解埋尸。
从作案手法上来看,前后行为并不像同一人所为。”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凶手不可以将它注射死亡,然后肢解他的尸体以此泄愤吗?”
赵悦安白了一眼关漓,继而说道:“能用这么隐晦的注射方式杀死对方,证明凶手是极其谨慎并且害怕被发现是其作案。
而且注射时死者应该处于昏睡状态。但在尸检报告中并没有查到酒精类或昏迷药物的成分。
证明是在对方熟睡时注射的,一个人只会在认为安全的环境下熟睡,而这时候出现在身边的多半是熟人。
凶手这样作案就是为了不被发现,但死者在死后被尸解并且埋尸在公共场合。
这个手法与前者作案手法完全不同,心理状态也不一样。
前者对杀死死者有所顾忌,谨慎不敢冒险,所以选择了注射这种动静最小的方式。
而后者却将死者尸体肢解,切割面极其用力,证明对死者有很大的仇恨,还埋尸于居民众多的小区中,证明他不怕被发现,甚至希望死者的惨状被看到。
所以我怀疑杀死死者和尸解死者的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