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御空苍穹,与之叶苍龙四人不同的是,尘心、尘韵皆不善使剑。也正因此,此二人的御空之物各有千秋。
尘韵盘坐于一方紫铜古镜上,整个古镜除了镜面光洁如滑外,其余部分则是铜锈密布,仿佛经历过无数岁月洗礼。
紫色光晕下,各种刀痕剑迹隐于铜锈之下,倒也不那么显眼。
但,越是如此,越显古镜深邃,让人忍不住追思。
在那段尘封的往事中,古镜为人族崛起立下过赫赫功绩。
“紫瞳不开,镜梦不醒。罔替春秋几度,已是残梦照余生!”
“紫帝镜”!
上古时期,无边魔族的噩梦。
“蚩魔以恶恫诸天,吾则以永世为价,布梦魔天,独挡遮天狂澜!”
那一战,紫帝孤身杀入,手托无疆帝镜。他虽身形微末,却不退一步。即便苍穹染血,依旧仙威荡肠。
那段岁月,是为人族的至暗时刻,十顷桃林硝烟起,生生毫木饮苍生。
那一战,紫帝陨,八荒魔族无人立。
这不仅是紫帝的惨胜,更是人族的大兴之兆。
自那以后,魔族再无力一家独大,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悠悠诸天皆是以人魔共宰。
时至如今,重宝掩尘,紫帝镜再也不复当年辉煌。
即便与之朝夕相伴的尘韵也不知晓其来历,只当是一件厉害的宝器,除了对她所修炼的“梦之道”颇有帮助,却也与其它宝器一般无二。
......
话说回来,再看尘心,他脚踏万象道图,图卷铺开有如半丈魔毯。尽管他出发最晚,却已后发先至,走在了最前。
“定!”尘心修为九品,在真气全力运转下,飞行速度自然遥遥领先其余五人,也不见他摆手掐诀,整个人已立于天屠山山峰之上。
尘心并未收敛真气,他天赋异禀,主修五行之道。在他的全力施为下,各属性真气如飓风狂卷。
入眼处,巨树萧萧,砂石弥天,时而金戈刺骨,时而细雨凝霜.......不多时,便将天屠山搅出一幅末世景象。
坦坦真君子。在尘心看来,要战那便光明正大的来过,躲在背后袭击,实非他书生所为。
“喝!你是何人,胆敢来我天屠山行凶?”果不其然,飓风一响,天屠山众倾巢而出。随着一声大喝,天屠八刀皆已阔刀霍霍。
“书生我,名尘心。今日前来,望借你天屠山一用!”尘心跃步轻点,整个人从万象图上落下。尽管他书生气十足,却难掩话中不善。
“原来是尘心道人,不知道人口中所说借,是指哪般?”天屠八刀最中心一人脱颖而出,此人心性沉稳,他能识出尘心实力不凡,话语多少有些客套。
“三十载!三十年后,吾当离去,不带一草一木!”尘心心中苦闷,话音低沉。
若是真如无根老人所言那般,的确需借这天屠山三十年。只是,单这一山显然不够,认真来讲,这无惑整片山脉都要囊括其中。
“放你爷爷的屁,穷酸儒,咱天屠山可不是吃素的!”怒骂之人为天屠八刀排名第三之人,此人额窄颔尖,一看都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天屠八刀脾性各异,可不能指望每人都如大当家那般好脾气。
“三哥说的对。书生,我劝你离去,我天屠八刀所杀九品修士不下只手之数。”天屠第五刀同样不甘示弱,虽然他也能感应到尘心实力强悍。
但,正如他所言,天屠八刀的确有越阶杀人的赫赫战功,而且还不止一次。
“哎,那我只有行非义之事了!”尘心无奈的叹息一声,心念浅动,墨色真气已将他双手隐没。
“大哥、二哥、四弟、七妹.......大家一起上!”天屠第三刀大声吆喝一声,同样将森森白芒凝练于刀刃之上。
随着天屠第三道一声吆喝,剩余七刀快速移动,搅出虚影无数,这般操作他们早是轻车熟路。
不多时,天屠八刀阵,阵成!将尘心死死围于阵中。
尘心眼见阵成,依旧不以为动。他心中法万千,丝毫不惧眼前阵仗。他之所以不抢先动手,的确是因为心中羁绊所累。
“天屠八刀,刀影万万!”
阵法之中有人大喝,这些人嗜杀成性,哪还管你什么君子之道?
只看到无数寒芒朝着尘心逼来,刀影之势有如无边落木萧萧下,叫人避无可避。
倘若战团内换做他人,恐怕单是这股气势,定能叫他人曲膝服软。
“呵,有意思,你若刀势不绝,我便送你细雨江南!”
白色真气托卷,也不知万象图何时展于尘心面前。
眼看刀势逼近,尘心十指紧弹,墨色真气如数打在图卷之上。
也不知墨色真气在卷上经历何事,尘心再出手时,无数墨雨疾射,图卷之上已是洁白如新。
“叮叮叮叮......”墨雨如刀更甚刀。尘心以一敌八,怡然不惧,无数墨雨随刀影,刀影虽强,不近尘心五尺内。
随着黑白二色不断撞击消耗,终归是谁也没占到便宜。
这一次,天屠八刀无功而返,八人眼神之中平添几分凝重,更有几人,呼吸都变得粗重几分。
“儒生,你的确有些本事,不知你消耗几许?”天屠第一刀聪慧如狐,他深知,今日确实遇上了硬茬子。
谁说天屠八刀弑杀无脑?那定是空穴来风。又或者说,对于低品阶修士来说,天屠八刀才是真的弑杀无脑。
“我心有猛虎,亦能细嗅蔷薇!”尘心闻而不答,他只管浮图作画,手中墨添深黄色,一只斑斓猛虎已跃然卷上。
“大家小心,此人有诡异!”天屠第一刀第一时间看出画中端倪,他毫不迟疑的大啸一声。
随即,剩余七人狂抽真气皆朝一处打来,入眼处天屠齐力,八刀归一。待得刀势成,寒刃卷红,似已饮血生灵。
血刀斩虎?亦或是虎落血刀丹?不到最后一刻,难下定论。
树啸草起,三月的暖阳刮起七月的风,碰撞的威势能改季。
这一击,最终还是碰在了一起。击声响彻,真气尽裂,也不知这一次谁能更甚一筹。
这般阵仗委实苦了四下天屠众,碰撞之姿俨然超出他们想象。狂风拂衣袖,他们只觉得浑身生疼,更有甚者丝丝肌脂飘红,已然退至百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