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天涯之涯

我回到綦江的几天后,天降瓢泼大雨。直到清晨时分,雨势才渐渐小了我决定出去走走。我们房子的这一边江边,当年琼并没有陪我走过,今天我要独自去走走。

来到楼下的繁华街市,人潮如织。有的在勿忙赶路,有的信步悠然走过,有的年老之人赶去广场和公园锻炼,有的挑了担,背了背萎赶去集市或他们心目中理想的可以卖更好价钱的街边。有的小朋友正在家长陪伴下赶去上学,正蹦跳着小碎步……人群中有的神情木然,有的平淡如水,有的略有笑意,有的轻快欢笑,有的兴奋狂笑,也有的微笑中隐着伤悲,或者木然中透着沧桑和伤痛……

我站立在人海中,不前进也未后退,我又是属于那一类呢……今后注定没有琼的时光,我该怎样去生活呢……我和琼都喜欢快乐单纯,再苦我们都是笑着的,我喜欢那样的生活,爱简单,简单爱。我还能那样生活嘛,可是这三年的生活证实,那样的生活我已回不去了。没有她一切都已改变,连熟悉的城市也巳变得不再熟悉,我陷入了沉思中……

在街边等红灯过街时,一个小女孩忽然踩了我一脚,她仰着头笑着跟我说:‘’对不起。"那笑容真甜美呀,我不由自主笑着回她:‘’没关系。"在我转头去看灯变了没有时,她又踩了我一脚。我有点愠怒转头看她时,她依然仰了头笑着说:"对不起。‘’那明快无邪的笑容真甜美呀,我不由自主地笑了:‘’没关系。"我转了头,脸上一个小偷笑,果然那小家伙又踩了过来,我轻巧地躲开,我得意地转头看她,她有点失落不再笑了,我也有些失落。我弯下身蹲在地上:"好吧,你踩吧,我不躲。‘’我假装不看她,她又踩上了,她蹦着脚,拍着手笑,那样子好开心,我再一次不由自主地笑了。我试着站在她的高度看人群,人们仿佛一个个巨人,好奇妙。她走近我,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脸。略有停顿地说:‘’快乐的孩子才是乖孩子,你是乖孩子嘛。"好无厘头的问。我思索了一会,认真点了头:"我会。‘’我也厘头地答。站起身时,我的泪滑了出来,其实不是我在陪她玩,而是她在启发我……

我到江边时,大雨虽然停了,却依然有大颗大颗的雨稀稀疏疏地下,江水涨了好多,浑黄的水翻滚着,打着旋流向远方。

我想去洗洗手,江水奔腾着,咆哮着,像要倾泻尽一切烦恼,尽情挥洒着情绪……我试着向深水走去,我喜欢那种快意倾泻的感觉……忽然,脚下的石头一动,江流卷了过来,我一下跌入江中,一瞬间,一种极致的恐惧向我袭来,生死只在倾刻……我猛然惊醒,拼尽所有力气向江边大石划去,搭住,用手指死死抠了石缝……半个小时后,我精疲力尽爬上岸来……生命好脆弱,也好顽强。

我忽然朋白了,琼留给我的那些欢笑,是要我好好生活下去,也别去再比较什么亲和疏。极致之爱本就如雪莲一样稀少。自己放过自己吧……

我沿着江边一条无人走过的荒草之中的路走去,人生只有向前的路,无论你前面是那一条都必须坚强地走下去,该怎么去生活,其实我们一直在思索,也一直在寻找……人生,酸甜苦辣,那一样不是真滋味呢……天涯之涯,是前面的远方,还是后面的牵挂呢。是左边的江流,还是右边的荒草呢……

我决定走出那一片荒径,去看路边那一径小花,用小女孩的那一种眼光去看,如果可以,我也要那样去生活……天涯之涯:由心出发,在你脚下走过的每一步里……我的世界草径带雨,世界清新,你的呢…………

全文完,谢谢阅读。2020.9.25日结稿于綦城香江丰源。(后记:本想写到5.2万字结稿,奈何还是超了点,超了就超了吧,人生,不丰就欠,岂有刚好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