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艰难的旅程

尽管在出发前保罗就告诉我,横渡大西洋路途遥远,差不多要数月的的时间,而且船上的补给也十分有限,要我好好的做好心理准备,毕竟五个人里边就只有我没有坐过很长时间的船,但起初我并没有把保罗的话当回事,单纯地认为还会像上次过英吉利海峡的感觉一样,轻松自在,只不过时间长了些罢了。

谁知,我想错了,上船还没到一个礼拜,我这儿的问题就越来越大了。

起先是腹部不舒服而且觉得特别恶心,我以为船上的食物不新鲜导致的,也就没在意,等舒服了再去吃不就行了吗?但我这回错了,身体非但没有减轻疼痛,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呕吐、乏力、头晕、目眩、耳鸣而且意识也模糊了起来,我于是陷入了恐慌,躺在船舱里不能动弹了。

保罗只得整日守在我的身边照顾我。

他不自觉的叹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你没有长时间坐过船,这第一次坐船肯定会出现一些不适的反应,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你的反应竟然这么剧烈!唉,我也不出去找其他人了,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好了,你饿了的话给我说一声,我通知杰伊,韦尔斯,布拉德给你送餐食,反正他们在外边也是没事!一时间,感动的我鼻子都酸了,我艰难的转过身,咧着嘴笑着说道:“保罗,你真好,我谢谢你!保罗叹口气:“你再这么说我可就不理你了,我们做朋友好几年了,你竟然说这个,你什么意思呀!

经过保罗无微不至的照顾再加上他耐心的心理疏导,我的身体状况终于有了改观,保罗说:“我看你似乎好点了,一直躺在船舱也不是办法,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他慢慢打开舱门,扶我小心翼翼走上了甲板,温暖的海风瞬间将我紧紧包围,我感觉身体非常惬意,于是微笑着闭上眼睛。

保罗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老戴,你看你在船上呆了这么久了,你什么都不做,吹吹海风都把你乐成这样儿了,你看看布拉德先生是多么忙碌充实,天气好了就来到甲板上用望眼镜观景,然后写日记,看书。

天气不好了人家也在船舱看航海地图,编写资料,研究下一步旅行计划。

甚至水手出身,不怎么会玩儿了的杰伊,韦尔斯也认识了几个朋友,他们在一起打扑克牌,玩的不亦乐乎,就这不算完!他们竟然偷偷地找我求我教他们下象棋。

本来我就打算去了,结果因为你这么的“不争气”我也无可奈何,只好拒绝了人家。

谁知道他们几个竟然自己摸索着学会了,而且后来又找我要我跟他们下两盘。

嘿嘿,要不是我聪明,很快看出了他们的“诡计”,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不过最后虽然我赢了,但是我也挺佩服他们的,短时间内棋艺提高的这么快!这时我突然忧伤起来:“别人好不容易能够利用这么好的机会来做自己喜欢的事儿,而我干嘛去了?

1838年4月17日,经过近2个月的航行,帆船终于稳稳地停靠在波士顿的港口。

这座城市是美国新英格兰地区最大的城市,建城已经有200余年,同时这座城市能够被欧洲人所熟知的是因为它发生了著名的“波士顿倾茶事件”,它是美国独立战争爆发的导火索。

我们利用短暂的时间在海港眺望了邦克山,欣赏了马萨诸塞湾,逛了繁华的波士顿南区,并顺道参观了公园街教堂。

然后去寻找酒馆休息一下,顺道一起探讨下一步计划。

布拉德首先说道:“我们在巴黎的最初计划路线过为模糊,不够细致,而且为了方便还计划要经过佛罗里达地区,我觉得这不太符合实际,所以我们在来美洲的路上就应该一起讨论的怎么修改的,然后根据大家的意见选出大家都满意的计划。

结果,戴维斯这个小子,唉,真不让人省心,开个玩笑!他拿起地图又说道:“经过我这么多天的分析与修改,我想的是我们先到达纽约,因为纽约港口到美国东海岸的各个小船港的船比较多,而波士顿可能就没有这个条件了,我们在纽约坐船到达美国东南部的南卡罗来纳州,在通过陆路抵达亚拉巴马州沿海然后再坐船抵达德克萨斯地区,在那里我们就去新建城市休斯敦暂时休整,再沿着美国人的西进路线进入墨西哥境内一路向西抵达洛杉矶。

杰伊、韦尔斯两人不约而同的说道:“我们都同意先生的计划!

我跟保罗盯着地图看着,疑惑的说:“我们完全可以直接从波士顿或者纽约坐船到德克萨斯地区呀!干嘛这么麻烦?况且我们还好像有意避开佛罗里达地区,再听先生您说经过佛罗里达地区不符合实际,怎么回事啊?

布拉德叹口气:“我也知道从佛罗里达地区走方便呀,但你们不知道佛罗里达地理位置多么重要吗?它处在加勒比海、墨西哥湾到大西洋的天然航道之中,货船、商船乃至珠宝船特别多,所以海盗也日渐盛行。

美西战争后美国占领佛罗里达地区,由于军事化部署不够,维持治安也不是那么令人满意,这无疑助长了海盗猖獗的态势,经过我的综合考量,我决定还是走这条麻烦但比较稳妥的路。

好的,我们四人一致同意布拉德的方案,时间紧迫,休息片刻后我们便乘上马车前往纽约城。

纽约城原为新阿姆斯特丹,建于1625年,英荷战争后被英国占领,改名为纽约。

1783年英国撤军后成为美国的一部分,此后成为美国首都,并在短时间内超越费城成为美国第一大城市,尽管后来美国首都迁到了波托马克河畔的华盛顿,但丝毫没有影响纽约在美国乃至美洲的地位。

经济的蓬勃发展吸引了世界各地的移民不断涌入。

同时,在奴隶制度依旧盛行的美国,纽约率先颁布废奴法案,大批黑奴获得解放,这里也成为黑人的乐土。

遗憾的是,我们的行程非常的紧张,并没有在纽约城做过多停留,马车抵达曼哈顿岛后,我们来不及休息就赶到哈德孙河口,乘坐南下的帆船离开纽约,我对纽约的记忆里就只有曼哈顿繁华的的街区与布鲁克林美丽的田园风光。

布拉德是对的,佛罗里达目前还很不安定,海盗十分猖獗。

他们以前只集中在墨西哥湾、加勒比海以及佛罗里达南部的海峡附近抢劫船只,最近随着野心的不断膨胀,他们把活动区域扩大到美国东南沿海,这样就能抢劫更多的船了。

令我感到幸运的是,虽然这次在海上数次遭遇海盗船,甚至有次海盗船上发射的炮弹在自己周围的海面上发出巨响。

但有惊无险的是,那挂着白色骷髅黑色背景旗帜的船在对峙一段时间后,就默默的离开了,尽管如此我还是被吓得挺惨。

终于,经过这段艰难的旅行后。

1838年5月14日,我们到达了密西西比河口的新奥尔良城。

此时,疲惫的身躯再也无法支撑我们继续向西行走了,我们决定在这里暂时休息几天再说。

新奥尔良是一座历经沧桑的城市,最初是法国新贵族奢靡腐化的北美殖民地,后为了达到牵制英国的目的,法国在1762年签订枫丹白露协约赠给西班牙。

拿破仑时期与西班牙交恶再度夺回,最终在反法同盟的威胁下,特别是海地独立运动的发生使得急需资金的法国将这里低价卖给美国,后美国统治至今。

今天,我们5人怀着激动而且好奇的心情游览了这座城市。

这座城市最令人难以忘怀的地方是它的老城区,也称“法国区”。

它最初是法国人建造的,坐落在密西西比河口的一处高地上。

按理说它的建筑应是“法兰西式”的,但令人惋惜的是西班牙统治时期毁于一场大火,如今看到的只是美式与西班牙式的建筑了,但这里并非就没有了法国的影子,法国贵族浮华奢靡精致的生活态度仿佛在这里深深扎根,留传给后代。

直到今天,我依然能够见到这里乐于享受生活,极度奢侈克里欧贵族后代。

我们走累了,我提议去酒馆喝酒去,但布拉德、杰伊、韦尔斯仿佛没有多大兴趣。

他们说不想喝酒,并且回去休息了。

我跟保罗走进了依靠河港的一个陈旧的、有点年代的酒馆里,发现里边人并不多,一楼是一群做劳工的美国人在喝酒,喝的酩酊大醉,身上散发着刺鼻的臭气,保罗皱着眉头拉着我上了二楼,并招呼酒侍来两瓶酒再搭配些菜品。

谁知,二楼竟有些让我们觉得不正常的东西。

二楼比起一楼小了不少,但却十分宽敞,空荡荡的。

只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长着黑胡子的人看到我们走上来并坐下后盯着我们看了一眼,放下空酒瓶就离开了,他看起来似乎是个西班牙人,腰里插着两把手枪,一顶宽大的帽子遮盖了他的脸庞,看着他,莫名有点儿熟悉的感觉,可又想不出来是谁。

靠着楼梯口的墙角那边,坐着一位穿牛仔装的女孩儿,她在默默地喝酒。

白兰地和丰盛的菜品很快便端上来了,我跟保罗边吃边聊,我突然疑惑的问道:“我们已经出发几个月了,圣物有关的线索你们仔细研究了吗?

保罗无奈的说道:“没办法,你在船上出那么大的事儿,我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照顾你了。

杰伊,韦尔斯干体力活是好手,分析线索可指望不上。

布拉德先生一个人又得记录笔记,又得研究路线,他也只好把它们搁置了下来了!

哎,保罗!不过我现在突然想起一个东西,而且我能够拿得准!我连忙说道。

噢,什么?保罗略带疑惑的问道。

记得我们在伦敦的时候吗?杰伊给我讲的他的朋友卢维斯被抓的时候提到穿棕色军服的人,刚才那个盯着我们看的长着黑胡子的西班牙人的棕色外套给了我灵感,我想了一阵,觉得杰伊提到的伦敦的那伙棕色衣服人跟那个西班牙人外套颜色很像,而跟那个外套能够匹配的军服就是奥地利南部的民兵的穿着。

而且前后两者说话也不矛盾,杰伊说一个棕色军服的人追赶卢维斯的时候喊了一声“嗨特”!那正是德语“站住”的意思,而且奥地利也说德语。

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可真能吹牛,我的伙伴!你盯着一个穿棕色衣服的西班牙人竟能扯到奥地利南部民兵,你真的太厉害了!

真的,等等,还有.....我苦想着,忽然,楼下传来清脆的砰砰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