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面见刘法

“弟兄们!在彻底狂欢前先停一下!我有话说。”郭盛恒来到坡地最高处,足足一米八二的身高此刻显得更加高大。

听到这番话在场数百兵士快速站起,各个挺胸抬头,双脚岔开与肩齐,双手背后,认真听郭盛恒讲话。

牛大战,吴明立等人也随即有样学样,心里暗暗惊叹,他们手下的兵跟郭盛恒才短短几天就有几分精兵气势。

“我们这次没了二百八十九名弟兄,他们是英雄,为守卫我大宋边疆而永远的离去,作为活下来的人,照顾他们的妻儿老小那是最基本该做的,不能让他们生前流汗流血,死后还要流泪。

弟兄们请记住,我们将永远铭记他们功劳,以后更要立碑建庙让他们世代享受香火祭拜。现在我们默哀,悼念逝去的弟兄们!”

郭盛恒沉重说完随即低头开始默哀,乱世人命如草芥自从到宋朝以后见过太多生命的逝去,内心之复杂纠结真的不是旁人所能理解。

很想找人倾诉但身边却没有适合之人,所能做的就是一直走下去,一直坚持下去。既然来到宋朝,那么大汉民族的耻辱由自己洗刷,大汉民族的荣光由自己恢复。

沉静而又肃穆的三分钟缓缓过去,郭盛恒郎声道,“弟兄们尽兴的吃喝吧,今晚好好休息不袭演。”所谓袭演,就是在兵士们熟睡时,突然大敲锣鼓所有士兵必须在半刻钟内集合完毕。

(可能有看官会觉得晚上袭演没用,很多人知道古人有夜盲症(缺乏维生素A多吃鱼就会好),晚上近乎不会有偷袭。这种看法有失偏颇。宋代经济发达,百姓生活富裕,航海技术(罗盘)也出先革新性改变。鱼肉的普及率更高。宋代边军(禁军)作为军队主力伙食必不会差。仁宗时期狄青的成名战就是夜袭昆仑关。所以晚上偷袭战术在这个时代并不罕见。)

“郭头英明,郭头英明!”听到不用袭演所有士兵都放松不少,暗暗感叹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不由的欢呼出声。

宴席的热烈氛围居高不下,兵士异常兴奋毕竟难得能大吃大喝,还没有袭演,直到亥时三刻才各回营地睡去。

不过作为中营将官的郭盛恒、雷猛虎等八人却没睡,围坐在火堆前一起聊着。

“你们说童太尉来震武城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又要打仗了?”吴明立朝旺火中扔进一簇柴火随意问着。

“来这儿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前几年刘经略使因为就这些小人佞臣被罢官,要不是西北战事吃紧才不会被重用。”牛大战心直口快就跟着说道。

童贯虽位高权重但在场众人都知道他是奸臣,依仗当今官家宠信,肆意妄为,到处收刮钱财以满足自己私欲,压榨百姓,陷害忠良凡是与其作对的人都受到迫害,或贬罚,或下狱。

“由生,几月了?”郭盛恒突然问了句不着边际的话,对于古代年月他是真不懂。

“三月了,郭头问这个干吗?”

脸上瞬间变得很难看,码的历史果然还是按照正常轨道上演了。

就是在三月份,童贯以欺君之罪威胁刘法,让其出兵统安城。中途与早有准备的嵬名察哥遇到,不敌之后趁夜色突袭摔下山崖,最终被一西夏别瞻军(后勤部队)所杀,一代震慑西夏的名将就这样结束。

“郭头,你怎么了?”雷猛虎明显见到郭盛恒脸色瞬间变得很苍白。

“各位,恐怕不出几天我们就要去统安城了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全靠运气了。”郭盛恒突然感觉很无力,只有五百人马在这数万军队作战中能做什么。死于乱军中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吧。

记得这次战役在刘法身死后,西夏军一路烧杀抢掠,宋朝军民死难达十万之众这就是古代战争的的残酷。

“郭头你那日说的话,莫非指的就是这次!”钱匀礼脸色凝重道。

雷猛虎也是脸色严肃,愣神看着火堆不知道再想什么。而牛大战、吴明立、杨田财、林省则一脸不解。

“郭头的意思是,童贯会命令我们打统安城,我军会大败。”颇有谋略的林省小心问道。

“郭头,我军皆是百战精锐老兵,再说还有刘经略使在,即便不敌也不会大败啊,你这是长西夏人志气!”牛大战耿直,有啥说啥。但这番话的确是说在他们四人心里。

郭盛恒脸色还是依旧难看,失神的望着跳动的火苗没有说话,

此时此刻身处历史旋涡的他才明白,挣扎是多么困难。历史的车轮将一往直前碾压着所有人和事,英雄和普通人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也终将消失化为一抔黄土。

而钱匀礼、雷猛虎两人也是神情肃穆,眉宇之间一阵忧愁,他们心里甚是相信郭盛恒,毕竟现在童贯已经来了。知道郭头绝不会无矢放的,这次怕是有场恶战,他们未必能活下来。

气氛异常的压抑,火苗还在生猛活跃的跳动着,映照着神情不一的众人。

“哥哥,石头不懂那么多,只知道哥哥你是世上最厉害的人,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我们杀擒生,破仁多一路闯过来,相信我们这次还能成功,石头会一直护着哥哥!”柳石头质朴的看着郭盛恒嘿嘿笑道。

是啊,历史终究只是历史,是由人创造编制而成。自己还要去改变靖康之辱,眼前这关算不得什么,我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准大学生,学过前人无数经验智慧,还懂得种种科学技术,

我一定能改变的!要相信自己!没有什么困难可以打倒我,如果有那就是自己!

微笑渐渐出现再脸上,真挚的拍拍柳石头宽大的肩膀“,谢谢石头这么相信哥哥。”

看向众人,“各位大哥,我没有妄言,到时你们自会知晓。今日的谈话不要传出去。”

“郭头放心,都是自己人!”一向不爱说话,沉默寡言的杨田财出声应诺,其他人也是点点头。

“恶战来临,这几天大家一定要养精蓄锐,我希望各位大哥能够平平平安,我们还要一起建功立业为大宋子民创造和平,共享人间盛世繁华。”

“对,建功立业,共享繁华!”

牛大战等人心中还是不甚明了,不过都能感受到郭头的自信淡然又回来了,只是神情隐隐间透露着肃穆,眉头紧锁。

两天后清晨大军万事俱备吃过早饭后,上级下达了向统安城进发的命令,这时牛大战、吴明立等四人觉得郭头真的是料事如神,神秘莫测,简直堪称神仙下凡,庆幸能够跟随郭盛恒的同时心情也甚为紧张,打起十二分精神。

主营帐内,着一身朱漆山文甲的刘法雄壮威武,一双浓眉更是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此刻他还在看行军路线。

“报,将军,中营副指挥使郭盛恒求见!”一位亲卫掀帐入内大声禀告。

“什么事!”刘法没有抬头依旧专注盯着地图想着战事。

“说有军情要报!”

“哦!让他进来!”刘法抬起头朗声道。

一袭漆红铁甲上面装饰少许花纹的郭盛恒挺胸昂头大步走进来,随即行礼作揖,对于这位名震西北,守卫边疆的大将心中一直存有敬意。

“什么军情,说说吧!”

“刘经略使,这次我军远至统安城,准备在后方留多少人!”

“两千边军,和八千劳役负责押送物资粮饷,还有一些大型攻城器械!”刘法快速说道,没有先行责问郭盛恒是否越权。

“刘经略使,末将认为两千不够,还需再多三千边军,而且还要一位勇猛将军带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