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万妖之王？我呸！”烛龙对王侯将相嗤之以鼻，“王又如何，还不是拗不过天命！诶，快跟老夫聊聊，当了一万年的石头雕像，感觉是不是特酸爽？”

这老顽童，满嘴尽是挖苦。白一脸苦笑：“好汉就不提当年勇了吧。”

“提！当然要提！”烛龙见白出糗心里暗爽，拧着嗓子厉声厉气的挑衅，白觉得欠人家太多，只好由他去，一旁赔笑。

“吼吼，俗话说的好啊。这落配的凤凰不如鸡！但看你这身手不减当年啊。敢情儿那阴阳寮的封印石是个假冒伪劣产品？”

“哈！你说这个呀，”白浅浅一笑，答到：“石头倒是真的，人嘛，假的，假的啦!”

“噫！”烛龙听得吃惊，捋着红胡须问：“还有插曲？”他紧凑过来蹲到白身旁，好奇地打听：“快讲讲，你又弄啥咧？”

“想听？”

“恁快说！”老道猴儿急。

白悠悠的讲起：“你们都知道当年我是自愿投降的，你们不知道的是，我那兄弟念旧情，亲自送我去的绝谷。可堂堂佛祖送一只妖去服刑，慈悲为怀的形象就毁了，是不？”

烛龙听得入神，白看他用力地点点头，继续说：“所以就编出个阴阳寮这么个人物，押送我去绝谷咯。”

“我个篮子！”蹲在地上的烛龙猛地起身，表情甚是激动。白瞪了他一眼，都修行成了正果，怎么还这么多粗鄙之语。

“恁是不知道啊，这一万年来老夫问了那么多人，没一个知道什么阴阳寮的丁点儿消息，老夫纳闷儿这是个什么世外高人，隐藏的如此之深。敢情儿编的啊！始料未及，始料未及，哈哈哈……”烛龙的表情非常精彩，真是吹胡子瞪眼。

“不过，我现在对外的身份，就叫阴阳寮。”白淡淡的说。

“啊哈？移花接木？”

“怎的，他就可以转世改名，我就不可以换个称呼？”白止住笑意，意味深长。

“世人皆骂妖王乱世，却闭口不谈妖也曾心向光明，菩提心易变罢了。”

他伸个懒腰，“那洞里的壁画，点醒了寡人，如今最应该做的是集合旧人，再闯江湖，把失去的夺回来！”

烛龙咂咂嘴，回应：“你就作妖儿吧。”

二人聊得正high，又听见云层下方一片吵闹，有个女子大声叫嚷道“师父？师父！”这声音再熟悉不过，白不禁浑身鸡皮，她怎么跟来了。

“老头儿，敢不敢下去再打一架？”白望向烛龙，只见老道迎风而立，昂首藐视，一副仙风道骨，甚是潇洒超然。

“你……还是快走吧。”烛龙徐徐说到：“神妖不两立，有缘再会！”

白凝神细思，看来烛龙老了，再没当年那股冲劲儿和火气了。这钟山地处边疆与世无争，确实适合颐养天年。他怕是不愿再争，让白逃去自己扛下“通妖”的罪过，这是对白好白心里明白。烛龙怕已看出白并未恢复全力，但凡硬碰硬绝对不是那疯婆子的对手，如今就得服软。让白这心气儿高傲的主儿去给他那败家徒弟讲道理恐怕不现实，还是有多远走多远好些。

来者不善，如今的九天玄女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天真浪漫的小跟班儿，她被灌输了一堆天命论，为了追寻她的“正义”，真可谓冷酷无情、不择手段，从女娲到女音族，足可见这玄女娘娘心狠手辣。

虽说蒲苇韧如丝，众生难能可贵坚韧和执着，但由着执着任性发展，再被权势熏陶，就变了味道。

“可怜这丫头呀，错为一个痴人。”白心里回想，沉默良久。

烛龙又在催促，他头也不回的厉声喝道：“滚蛋，别再回来。”又随手从长袍里取出一个木匣，丢给白：“拿着，滚远点儿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