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炊烟寥寥的生意是越来越好,名声也越来越响,很多达官贵族、名门子弟都前来一品传说中的天下美味。
云卿烟也忽然发现,自己开酒楼不仅能赚钱,竟然还能从中听到很多八卦消息!
这不,今天在“丹青水墨”的雅间内,就正是几位大人在用餐。
云卿烟闲来无事,又上了阁楼。
她本不是有心听墙角的,可因为看到来者是几位大人,所以十分好奇他们会聊些什么,便开了六感,将屋内的谈话内容尽收耳中。
“你们说陛下是不是有些奇怪?虽然德公公一直对外宣称陛下龙体欠安,一直不宣妃子们侍寝,可这一直拖着不给皇室开枝散叶,万一哪天陛下……咔——”
“纪大人!小心隔墙有耳!”
“哎哟,张大人,你太多虑了,这里我早打听过了,这里的隔音绝对没问题,而且我的人都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人听到的。”
而这自信满满的话,却一字不差地落入阁楼上正听墙角的某人耳中。
云卿烟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扬着唇。
如此光明正大地说她万一哪天忽然翘辫子?
嗯……有被冒犯到哦。
看来里面这几人不是什么好鸟嘛,咱们尊贵的摄政王大人没发现吗?
云卿烟撇着嘴幽幽地想着。
纪大人…
是兵部尚书的纪秦大人吧?
屋内,几人皆喝了一会的酒,如今纪秦酒意渐浓,胆子更大了几分。
面对几位比他官小些的大人,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大手一挥,高声道:“我看陛下早就时日无多了,封明辄表面上对陛下忠心耿耿,实际上他恐怕早就想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纪大人您喝多了…”
几位大人见他毫不避讳地直言摄政王的名讳,一个个皆是紧张不已。
可偏偏酒意上头,纪秦非但没有住口,反而越说越离谱!
“封明辄不过是继承了封延宗的位置罢了,整天摆着那张臭脸在朝堂上对你我横眉怒目,要说兵力,我纪盛手下的兵比他还多上一半!”
“要是陛下那个病秧子不死也就罢了,如果哪一天陛下驾崩了,老子立马挥兵反了他封明辄!看他还能得意多久!”
“噗通!”
“哐哐哐!”
“纪秦大人喝醉了,说了胡话,我等府中还有急事,请纪大人莫怪,告辞!”
“纪大人莫怪,告辞!”
纪秦慷慨激昂地一顿志气演讲完毕后,屋内顿时想起了噼里啪啦的物件落地之声。
随后便听到另外几位大人纷纷告辞离开。
虽然他们平日里也都巴结着纪秦,可当他如此大逆不道地说出这番话时,他们还是心有余悸的。
毕竟就算陛下再软弱无用,可沧云几代君王下来,皆是得到封家辅佐守护,没有一人敢直言忤逆!
就算如今老王爷已故,如今的摄政王年纪不大,但手段绝对不比老王爷弱。
他们,只是想着能够升官发财,忤逆叛乱之事可从不敢想!
离开的各位大人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房间,纷纷下定决心以后要离纪秦大人远着才行。
阁楼上,云卿烟摇着二郎腿听着屋内并没有因为其他人的离席而恼,反而放肆大笑的纪秦,她冷哼地笑了。
纪秦,她记住了。
有这等心思的人,对沧云对百姓,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看来得找机会拔掉这颗蛀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