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然顺利通过社工考试之后,就代表自己可以拿到中国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民政部批准颁发的“助理社会工作师(初级)”的证书。
如果再通过了中级考试,还可以拿到“社会工作师(中级)”的证书。
社工证是一种资格证明,代表执证人具有社会工作者的职业水平和能力,所以,每个街道都很关注所辖社区里执证人员的数量。
阳光街道统一为本次考试通过的社区工作人员申请了证书,并完成了在民政部门的登记。
而且,阳光街道为了奖励已经持证的员工,同时也为了鼓励更多人去考取证书,特别给予持有初级证书的人员每月补助200元,持有中级证书的人员每月补助300元。
苏悦然第一时间跟王耀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不错哦,阿然,工资又涨了200元,但是本少爷不开心,因为距离你辞职的日子又远了一些。”王耀一边祝贺,一边表示不爽,自己家的这个工作狂以后肯定更卖力。
果不其然,苏悦然对自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以后的工作中每天都要做好工作记录和总结,要求自己必须不断的理论联系实际,就算达不到专业社工的标准,也要严格要求自己。
一段时间下来,苏悦然不仅对待居民的服务态度好,而且处理事情更客观、公正,电厂宿舍的居民都很信服她,遇到难题就会说“去找小苏。”
近日,电厂宿舍四号楼一楼西户的冯永明非常苦恼,他家的卫生间房顶漏水,最开始的时候是一滴一滴的漏,后来漏的更严重了,每天都能接半盆水。
冯永明大约三十五岁,个头不高,讲起话来轻声细语,一家人在小区里的口碑挺不错的。
但是,想想他楼上的邻居,就让他很无奈。
住在二楼的是赵海坤,快六十岁了,是个非常倔强的半截老头,在四号楼是出名的难缠户。
比方说,如果谁家空调的冷凝水流到赵海坤家的车库门口,他就会天天找上门去,让人处理;
或者谁家讲话的声音大了一点,他也会上门找人理论;
甚至公用车棚里,如果有人不注意,把车子放到了赵海坤放过的位置,他就会把别人的车子挪开,再把自己的放过去。
冯永明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但是卫生间漏水这事自己解决不了,只能找二楼去修。
他前前后后去了三次了,都没成功。
第一次上门,刚进屋说了卫生间漏水的事,就被赵海坤赶了出来,赵海坤说:“你怎么知道漏水是我家造成的,你先去确认清楚再来找我。”
过了两天,冯永明又上门:“赵叔,我找朋友看了看,人家说漏水的原因,要么是您家里的防水层坏了,要么是地漏的排水管往下渗水,需要从您家这里找原因和修理。”
赵海坤一听就急了:“你找的什么朋友,他懂不懂,凭什么就敢肯定是我家的防水层坏了,不是其他家的管道坏了。”
真的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冯永明被噎得涨红了脸,缓了一会才说:“如果是我家往楼下的车库漏水,我肯定找不到您,我自己就找人修了;但是,现在是我家的房顶漏水,您住我家楼上,我只能找您啊!”
赵海坤还是不肯配合,又打发冯永明走了:“你去确认好原因再说吧,真是我家的问题,我会处理。”
冯永明很无奈,只好去找物业。
但是,像电厂宿舍这种老旧小区的物业,平日只收一点卫生费,物业主要负责垃圾清理和卫生管理,其他的诸如水管维修这些他们是不管的。
物业经理是陈大鹏,他很同情冯永明,同意跟着去走一趟,顺便帮忙劝说一下赵海坤。
陈大鹏跟着冯永明到他家的卫生间里仔细察看了一下,也确定是二楼的原因,于是俩人第三次去找赵海坤。
敲开门之后,赵海坤一看陈大鹏也跟着来了,一脸的不乐意。
陈大鹏走到赵海坤家的卫生间,往地漏那里仔细瞧了瞧,才开口说:“赵大哥,确实是你家里的问题,八成是地漏排水管处的防水坏了,要么把地砖撬开,重新刷防水;要么把这个地漏堵死,只用另外一个地漏排水。”
陈大鹏再一次确认了问题所在,也提出了解决办法。
但是,赵海坤一听火了:“你提的那是什么狗屁建议,什么就把地漏堵起来,你咋不把你的腚门堵起来。”
听他说的这么难听,一旁赵海坤的老婆脸上有点挂不住,急忙对冯永明说:“如果是我家的问题,我们会尽快修的。”
赵海坤听自己的老婆也这样说,便冲她开口:“你知道个屁啊,这没你插话的份。”
冯永明和陈大鹏相互看了一眼,只能先从赵海坤家里出来了。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冯永明攥着拳头对何大鹏说:“这人完全不讲道理,实在不行我就拿塑料袋把房顶排水管给堵上,让他家无法排水,看他修不修。”
陈大鹏沉吟了一下说:“毕竟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僵了不太好,你去找网格员苏悦然想想办法吧,小苏人不错,看看她能不能帮你从中协调一下。”
网格员办公室里,苏悦然递给冯永明一杯水,让他坐下来慢慢说。
听完冯永明的描述,苏悦然眉头皱了一下,赵海坤那人她有印象,曾帮助他张罗过低保的事。
“这样吧,我叫着四号楼的楼长李大爷,我和他先去一趟,你不用跟着,省的呛起来。”苏悦然用手机查了会资料,才开口说道。
第二天中午,苏悦然叫上了李大爷,俩人敲开了赵海坤家里的门。
赵海坤一看是曾经帮助过自己的苏悦然和楼长,便开口说道:“是小苏和老李啊,你俩找我有啥事?”
“赵叔叔,好久不见,你精气神很不错呀,面色红润了不少。”苏悦然开口寒暄道。
“呵呵。”赵海坤干笑了两声。
“赵叔叔,我们今天来是为了协调您和楼下漏水的事,我想听听您是咋想的?”苏悦然接着直奔主题。
“楼下那小子和物业陈大鹏要把我家地漏堵上,我当然不干啊!他们还说漏水是因为我们家防水做得不好,重做防水还得把地板砸了,我可不干。”赵海坤抱怨道。
苏悦然听完,心下了然:原来他既不想堵地漏,又怕重做防水麻烦和多花钱。
“赵叔叔,我查了下相关法律文件,这种情况确实该您家去修,如果这事拖久了,楼下可以去法院起诉,到时候花的钱远远不是现在这么一点,而且对您名声也不好;所以,我有个建议......”苏悦然先摆明了久拖不修的后果,又故意把话说了半截。
“啥建议,小苏,你说说看。”赵海坤意识到这事蒙混不过去,身体不自觉的向前倾了倾,等待苏悦然开口。
“赵叔叔,您在H市人脉广、熟人多,最好您自己联系朋友帮你来修,他们肯定帮着您,价钱上也是最实惠的;如果真让楼下随便找人来修,多花钱不说,质量上怕是您也不放心。”苏悦然见赵海坤有些担心了,才说出自己的建议。
“是啊,老赵,我记得你好像有个亲戚,就是干装修,你让他过来帮你瞅瞅,花不了几个钱。”四号楼楼长李大爷也附和道。
“嗯......”赵海坤的手指头在桌子上不停地轻敲着。
“我问问吧!”他终于狠下心来同意了。
直到把苏悦然送出门外好一会,赵海坤才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我咋就这么轻松的同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