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烟尘散去,也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看着擂台上站得笔直的黑袍男子,和躺在他脚边早已没了气息的断刹,所有人都沉默了。
“嘿嘿,一百万岚石啊,虽然赚自家的钱有些不厚道,但谁让我连酒都快喝不起了呢!”
男子面具下的眼睛深深的看了苏禾一眼,转身向着押注台走去,他已经迫不及待领取那一百万岚石了!
那主持男子此时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他甚至连怎么走到擂台上的都不知道;要不是苏禾实在看不下去咳嗽了两声,还不知道他要发呆到什么时候。
回过神来,他眼神复杂的看着苏禾,那声势如日中天的断刹,竟然会栽在这个第一次上擂台的新人手里。
更让他心里骇然的是,这个叫“爸爸”的人竟然以一级中阶的实力,秒杀了一级高阶的十二连胜连冠王!
“第六场...胜者...爸爸!第七场马上开始,各位抓紧时间下注!”
满心复杂的草草报完台词,他一刻也不想跟苏禾多待。
而这一句话却像是点燃了某种信号,整个擂台空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轰鸣。
“赢...赢了,竟然真的爆冷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断刹怎么会输,绝对不可能,我的灵石啊!!”
“黑幕...一定是黑幕!一级中阶的新人怎么可能打得过断刹!我不信...!!”
有人哀嚎,自然也有人欣喜若狂。
虽然那些押苏禾的人买的不多,但架不住他的赔率高啊。
一赔十,买一万赚十万,就算是只买一千也能赚一万;就好比赵宣,全部身家四百多岚石押了苏禾,此时收回来四千多,他怎能不高兴的跳起来?
苏禾回到后台,将黑袍重新罩上后才走出后台向着赵宣的位置走去。
而此时的擂台上第七场比斗也已经拉开,但仍然还有不少在骂着苏禾,甚至有人跑到押注点大闹,控诉着主办方的黑箱炒作。
“大...大哥?”
见一个黑袍人向自己走来,赵宣神色激动的试探道。
这内坊就这点不好,所有人几乎都是身穿黑袍头戴面具,要是走丢了还真不好找人。
苏禾:“怎么样,押了多少?”
确认了身份,赵宣松了口气;
“不多,我可比不了大哥你,也就押了四百多岚石!”
“那也不错了,十倍赔率的话,也算白赚四千多了!”苏禾说道。
“走吧,一起去领吧!”
“嗯!”赵宣点了点头。
他要不是担心苏禾回来找不着自己,在比斗刚结束的时候他就打算去领了。
这可是四千多岚石啊,他这一辈子都没拥有过这么钱。
来到押注点,一群人将整个柜台围得水泄不通,而千秋坊的护卫也不得不再次出来维持秩序;
苏禾两人出示了押注凭证,才被护卫放了过去。
十万岚石落入口袋,苏禾心里也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从桓芸曦哪儿预支的一万多岚石,仅仅几个时辰过去就翻了十倍,果然,赌才是来钱最快的方式。
但苏禾也明白,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常有。
就好比现在,从他打败了断刹那一刻开始,他的赔率就已经停了,在想要以此赚钱,根本没戏。
而且,赌桌之上无赢家,所有想着靠赌发家致富的人,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这东西,果真是会让人上瘾啊!沾不得沾不得!”苏禾深深的吐了口气;
怪不得那么多因为赌,搞得家破人亡的事例,这种来钱如流水的快感,意志力稍差点的怕是没几个人经得了这诱惑。
将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脑后,苏禾又朝着一旁的报名点走去。
“哟,小子,赚了不少吧?”
苏禾还未说话,倒是那负责报名的黑袍男子先开口了。
苏禾神色一凛:“你认得出来我?”
自己可是裹着厚厚的黑袍,这大厅中穿同样黑袍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怎么会分辨得出来自己是谁?
“呵呵,不用惊讶;你长什么样我还真不知道,我也没在你身上做什么标记;但我想要分辨一个人的气息,还是很简单的!”
“气息吗?”苏禾微微沉吟,看来实力达到一定层次,可以轻易分辨不同气息的传闻果然不假。
这么说来,光是遮头掩面还不够,还得想办法弄一些掩盖气息的手段才行啊!
弄清楚了其中的关节,苏禾也不再计较。
“敢问,我今天还能不能打?”
苏禾的话让赵宣两人有些诧异,“你还想打?”
黑袍人挑了挑眉头,“你知不知道为何你会被分配到与断刹一组?那是因为今天坊里已经没有一级实力的选手了,你要是还想打,那可就是二级的了,你可得想清楚了?”
“呃——原来是这样吗?”
苏禾有些讪讪,他之前还在疑惑,那所谓的新人照顾怎么直接给他上了一级组最强的存在,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那算了吧,到目前我还不想跟二级的打。”苏禾连忙摇头。
虽然他有自信二级初阶的也能打一打,但至少此时不是时候。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但就在这时,那黑袍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看在你小子让我赚了不少钱的情面上,我你个忠告!你那劳什子锻体功法最好少在这种地方用,这丰岚城有锻体功法的就那么几家,嘿,这种地方,有心人可多着呢!”
苏禾两人心头一凛,果然还是被看出来了吗?
“好,多谢相告!”
“嗯,走吧走吧!”黑袍人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要离开坊市的话,去找老冯头,哦,就是内坊入口处那个开门的老头子,可千万别想着哪儿来的从哪出去!”
“多谢。”
两人沉默着离开千秋擂向外走去,黑袍人的话一直压在他们心里。
如果要是真如黑袍人所说的那般,恐怕两人此刻已经被人盯上了。
“呼——”
苏禾长出了口郁气,“算了,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他眼中闪过一道狠厉,“更何况我也不是好惹的,要是敢往我身上打主意,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命够不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