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你正年轻
总觉得明天肯定会很美
那理想世界就像一道光芒
在你心里闪耀着
怎能就让这不停燃烧的心
就这样耗尽消失在平庸里
你决定上路就离开这城市
离开你深爱多年的姑娘
这么多年你还在不停奔跑
眼看着明天依然虚无飘渺
在生存面前那纯洁的理想
原来是那么脆弱不堪
你站在着繁华的街上
找不到你该去的方向……”—许巍《那一年》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十三狼-吼秦腔
世界上总有两件事儿,关你屁事儿,关我屁事儿,也总有两件故事,关于你屁事儿的故事,关于我屁事儿的故事。
那一年,我正值年轻,我为了虔诚的信仰和心中那偏执念的梦想,背起行囊,走向远方,哼着小调,浪里个浪。走着,走着,走啊,走啊,我走过华山,我叫了华山与我一起,华山阴沉着脸默默不语,对我不理;我又走到了XZ的然乌湖,我又叫了然乌湖与我一起,然乌湖的脸像被人气绿了般,也不和我说话。我叫山山不语,叫湖湖不应。于是我便只有带上凛冽的寒风来到了大西北广袤而贫瘠的黄土地上,脚印踩在朴实无华泛着金色黄的土壤,穿过回坊茫茫人海人墙,最后我找到了一个可以安心的地方,也便翻越了时光的围墙触摸到了三毛心中最美的天堂(撒哈拉)。
自古至今,墨子创建了黑帮,明成祖朱棣开创了洪门,洪七公组织了丐帮。他们都有自己的,在繁华的六朝古都长安也有这么一个。
在曲径通幽的白帽子胡同180号,这里是一个闹中取静的地方。是有这么一拨人,像实验室的科学家一样在自己的生活圈子里调着快乐,制造着快乐。如果你是不够快乐的单细胞生物草履虫,那便便可以来到这寻找你曾经迷失的微笑。这个不是洪七公创立的天下第一帮丐帮,却有着如同丐帮的广集人脉,也不是抗日救国的大杆子杆子帮,却也可以挑起正义的大梁。亦不是唱着不着四六歌曲的大米帮,却也有着身怀绝技的出色门生。更不是梦想尽头的世外桃源乌托邦,却是个静谧而欢乐的人间天堂。
老撒是一个戴着青蛙眼镜躲在岁月的盲肠里扮演着王子的老田鸡,“但是可是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戴绿帽子的不一定是关二爷,也可能是解放军蜀黍;黑脸蛋儿的也不一定是包公,也可能是非洲黑人是一样的道理”。可是他却执拗的好似打了结纠结的阑尾在努力的挣扎着,迷茫着,彷徨着,也苦恼过,抱怨过,但却始终却没有放弃过。谁的青春又不荒唐呢?后来了解,这货当年也是走了好多的,去过好多的地方,走累了,也想有一个远方的家,于是便众筹开了这家客栈。总觉的过去的他也可能就如现在的自己吧,“以梦为马,路死马亡。”他最终还是遂了愿成功逆袭,他是魂人物,民心所向,民意选举出来的。旗下又有很多门生。
初次走进这家马家四合院老宅,仿佛穿越到了清朝满州鞑子统治的时代,犹如少女红润的脸蛋般朱红色的窗,仿佛在羞答答冲我打着招呼;被尘埃掩藏的青涩的瓦,也对我露出甜蜜的微笑;被岁月浸渍过的古铜色的缸,也露出全身的性感的腱子肉来欢迎我的到来。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大厅门口,我正沉浸在所看到的这里美好的一切时。突然,一个看上去年龄跨度在四十岁在五十之间的满脸褶子的大叔,裸出他性感的大板牙喊了句:“妈蛋,才来”。我木讷的看着他的眼睛足足半分钟,心想:“这大叔,我认识你吗?您这是在跟我说话吗?”,“还是在骂娘呢?”我有点无法忍受。“对于我来说,用“妈蛋”这种操性的词来打招呼的方式还真够独特和特别,别具一格的。”看着他充满老褶皱的被岁月病垢的脸。我刚要发火,就被这家伙火辣辣的热情给热晕了,帮脱下我的巨大的背包,抓住背包就是不让俺走,非让俺住店不可。这些年,走南闯北,路也走了不少,人也见了不少,什么样的哈喇没见过,强买强卖的,坑蒙拐骗的,偷鸡摸狗的,但今天却是遇到比我好倔强的“臭”。唯独没见过像他这样臭不要脸强要客人住店的,看了客栈的环境不错,于是第二天便入住了这里,这货也达到了目的。
入住在了这里,没事时在大厅呆着,便又会看到这家伙,像对待我一样,妈蛋,撒娇,放泼,什么一哭二闹,抱大腿,所有臭不要脸的招式,只要能让客人住下,全部被他用个遍。目的也便达到了。这样的敬业之举还是令人敬佩的。
后来听说,原来这家伙就是撒哈拉的老撒,于是脑子里边翻阅着百家姓,找着萨字姓,菩萨,披萨,把所有有关的名人联系到了一起,萨顶顶,萨科齐,萨马兰奇,萨摩耶也都被我叫集了起来,最后知道原来是撒哈拉的撒,撒谎的撒,有这个姓的人,便想到了被汪峰盖了“章”的撒贝宁。
晚上,拼餐,才发现拼餐原来水有这么深,后厨一喊,菜好了啦,上菜喽。老撒,前一秒还在院落里吹着牛逼看着夕阳,一个箭步飞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嚓嚓嚓,下一秒便会来到菜的面前,然后举起手开始祈福,什么感谢父母,感谢土地,感谢陌生的人。感谢最美好的一切,最后感谢大厨,给我们做的美味食物。最后一句开饭,他便会往碗里拼了命的划搂着食儿,我猜老撒因该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但凡只要是到了他碗里的菜,便会像是受尽虐待任人宰割的骆驼,就再也无法回不到撒哈拉盘子里的沙漠中了。老撒这货也没有把任何人当成陌生人,也一点也没尽地主之谊,各顾各的。但是其实也对。在这个被利欲熏黑的竞争激烈的社会连饭都抢不到的话,就更别谈什么生存了,更别提人生了。没有食物的人生其实是不完美的。老撒应该跟菜最亲,最熟。
吃完饭,洗碗,看电影,杀人游戏,他便担任起法官,主持着那虐人的杀人游戏,也总是“妈蛋,妈蛋”的叫着,大家也学着他:“妈蛋,妈蛋”的叫着。我猜这个陕西的“妈蛋”就是口头语,就如同大连话的“biang”汉语译出来就是话虽然很糙,但并无恶意。不同的环境语义也不同。但玩杀人游戏时大家却被他欺骗了,正常警察和劫匪两个队伍,玩到最后只能有一个胜利,可是这次警察和劫匪都死了,最后竟然是法官胜利了。于是大家很气愤,便操起了“妈蛋”。又给老撒来了蚂蚁上树。阿杜,吴陀为首的男生几个人拖住他的腰,再有两个人,一人一边抬着他的腿,分开,然后往木柱上撞。咦,妈蛋,看着都疼,真的是忧伤,这怎么一个酸爽了得。
再后来,我也离开了这里,又一次踏上了远方的路,但是还会时常回忆起那段长安城里最柔软的时光,那段时光里有家,有人,有故事,也有记忆。是关于三毛的家,关于撒哈拉;关于形形色色陌生的人,匆匆忙忙路上的人;关于青春的故事,关于路上的故事;也关于有你有我有他友谊的记忆。
“半里回坊,七里山塘,似水铅华终究敌不过草甸垣荒,棉铂锦麟却始终缠不尽别离箫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