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纪明摸着印章,篆书刻着“明”字,相比楚衡的似乎没什么不同,但纪明知道,司绍给他这章无非是想提醒他。
纪明第一次遇见司塘的时候是在刚觉醒的时候。
当时仗着能力的强大在末世烧杀掳掠,拉帮结派,在一个小镇成立了根据地,大肆吸收刚觉醒的能力者。
但好景不长,因为末世的延长,能力者开始独立建营,纪明的根据地遭到了其他能力者的偷袭,溃败而逃。
早闻葛岭尸体成山,料想那些发了疯的能力者也不会追过来,纪明就往山里走。
在半山腰上,恰逢下雨,纪明躲进了破庙中。
庙里的石像已经破败不堪,断壁残垣,只有奉香的地方是有些屋顶的。
纪明收拾了茅草,准备将就过一夜。
半夜雨声淅淅,伴随着滴答滴答的声音,一滴水透过屋顶降落在纪明脸上,纪明立马惊醒过来,摸了把脸。
隐约听到角落处有急促的的喘息声,纪明吓了一跳,全身戒备朝黑暗中角落看去黑暗中只有压抑的喘息声,伴随着几声咳嗽。
纪明猫着腰过去,黑暗中有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似乎感觉有人靠近,想扶着墙站起来却还是倒下,呼吸声越来越急促,纪明走进才发现,是一个全身是血迹的男人,脸色苍白,眼睛死死的瞪着纪明。
手里紧紧的握着一个碎瓦片,瓦片在一道雷声下闪着寒光。
纪明救了司塘之后,司塘消失过一段时间,倒是和纪明一直保持保持着联系。
一个月后,司塘再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觉醒了能力,纪明倒也问过他去干嘛了,司塘只是说去取样东西便不在多说,倒是在一次醉酒后纪明再问,司塘说倒是个稀罕物儿。
所以纪明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第二天酒醒司塘就给他刻了一个印章。与旁人不同的是,司塘花了足足长达一周时间,一周内,闭门谢客,足不出户。
触摸上去纪明感觉自己的元素力在顺着这印章被消失殆尽,却又只是一瞬间,马上又恢复了原样,似乎刚刚的无力感是自己的错觉,只是印章上依旧闪着微光。
他仿佛还记得司塘和他说的话。
“这有什么用,能卖钱?”纪明颠了颠,还挺沉。“你窝在房里七天就搞这个啊,整天也不干点正事儿。”
“它会让我找到你。”司塘笑着说,眼里全是温柔,阳光撒在他的脸上,俊朗却又不失英气。
纪明给晃了眼,捂着眼睛说“别笑,太闪了。”
司塘拿下纪明的手,“好生收着,别弄丢了。”
第二天收拾东西的时候司绍再次找上门,“纪哥,可惜我不能陪你去,你要照顾好自己啊……”听着司绍在耳边叽叽喳喳,无奈的朝楚衡看去,请求支援。
楚衡也不知道看懂没有,直接朝门外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纪明一眼“跟上。”
“哥,你看他那态度。你还带他去,到时候肯定得拖累你……”
司绍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楚衡的背影就说,“一个刚刚觉醒元素的人,你带他干嘛。”
纪明拍了拍司绍的头,跟上楚衡,回头对司绍说“别担心,没事的。”
“哥,记得拿回你的东西。”司绍忽然低声说,拉着纪明的袖子。
纪明挑眉,没说话,跟着楚衡去往了集结处。
“喏,给你。”纪明路过早餐摊给自己和楚衡买了早餐,递给了他。
楚衡没接,纪明以为他不喜欢,刚想要缩手,楚衡一把抢了过去,“以后别乱摸人头,多脏。”说完就拉着纪明往前走。
纪明愣了会,失笑,这人倒是口是心非。
纪明到时候人已经聚集的差不多了,扫了一眼没有自己认识的,但是居然有7级土系能力者,纪明只觉得蹊跷。
这次组织的人,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排场?看来并不是什么简单的救援活动。
一个身着道袍的男人检查了印章,摸上纪明印章的时候,抬眼看了看,仿佛确认身份一般,又低下了头。
男人带着面罩看不清样貌,纪明只觉得他的眼睛似乎在哪见过。
能力者里有不少是亡命之徒的佣兵,此时等的不耐烦了,就有些咒骂声。
“MD,到底走不走啊,老子还赶着回来和阿芳干事呢,你个毛小子耽误的起吗?”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冲道袍男人说道,纪明感觉他的口水星子都喷到人家道袍上了。
“巳时出发,请各位稍等片刻。”道袍男人说完就走开了。
纪明见男人走了,想和楚衡商量一下一会怎么行动,亡命之徒在乎的只有佣金和任务,他可不指望一会和他们相亲相爱。
人群中有个妖艳的女人,很是闪眼,纪明不由多看了一会。
那女人似乎察觉的到了纪明的眼光,微微一笑。
女人露出白皙的脖颈上一半水蛇的纹身,水蛇的眼睛似乎发着寒光狠毒的盯着纪明,让人心生寒意。
楚衡走了过来,挡住了纪明的目光问,“怎么了?”
“没什么。”纪明耸耸肩不以为然。
楚衡看向方芍消失的方向,眼里一片深沉。
纪明并不知道那女人是谁,但他认得那个图案。
那种水蛇刺青并不常见。三年前自己死的时候那个女人的脚腕上也有相同的刺青,本想试探一下,看来是没机会了。
“那是鸿盟花街的刺青。”楚衡忽然说倒。
纪明“昂”了一声,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末世开始后,一大批能力者开始组建营地,能力较强的花街,莫申等强大的营地以不落为首的营地组建了鸿盟,占领了大批资源较盛的地区。
而花街是以女人为首的一个独特营地,行事诡异,向来只接受鸿盟首领不落天的命令。
“报纸上看到的。”楚衡说。
……纪明可不记得以前报纸上还有这些,难道这几年已经发展成这样了?
这时,那个道袍男人又不知何时回来了,声音不大听的却很清楚,“诸位,可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