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残破地狱

直到我去沪东给她三十岁的生日惊喜,我才发现她活的很痛苦。

我后悔当初放她自己走出克图。

我将那么好的她送入了虎口,还自以为是为她好。

我必须告诉他们,凡事,都是有代价的。

帮她抹去痛苦的所有来源,是我要去做的事。

步天双手握紧扶手,内心翻涌的激动他在慢慢压制。

“你是说沪东的四起案子都是你做的?”

“你觉得呢?”步天单挑眉的看向林东。

“为什么来自首?”换个自己好奇的问题。

“不想再给她添麻烦了。”

“你应该知道郝格食物中毒的事,你就不打算保护她?”

“有宗关。”

“你不是对跟郝格保持亲密关系的男人都有杀意?”

“我清醒了,而且她也需要一个死心塌地的人。”作为下一个牺牲者。

“可宗关骗过她。”

“我也骗过她。”

“你知道这说服不了我。”

“但你的领导愿意信,其他人也愿意听。”步天轻笑。

耳机里响起所长的声音:“别纠结动机了,问他作案过程。”

的确,上头给的办案压力自己扛不住。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杀的他们四个吧。”

“从谁开始?”

“时间顺序。”故意不提醒。

楚震,是我让郝格联系他的。

原本的布局是留着他为我背锅。

可是这种恶心的东西留不下去。

郝格的伤,我要一道一道还回去。

以郝格的名义把他约出来很简单,其实凭我这个体型可以把他直接勒晕,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选择了乙醚。

乙醚是从网上随机买的。

当然,关押的场地要提前选定。

我以出去推销课程为由到处逛,沪东是个大城市,但周边也有很多村镇,还多数是空屋。

手与脚都用另外的绳子绑牢,然后再从脖子上套一根绳子把手脚串起来系好就可以了。

一开始我并不打算折磨他,但我在搜罗他身上的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他今晚的企图心。

回想起聊天记录里面的轻佻之词。

不可恕。

所以我把他先在那里放了一晚上。

第二天我过去的时候他慌乱的看着我,我扯开他嘴上的胶带,问他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选择的却是破口大骂,还夹带着威胁。

你看,他从未真正忏悔。

直到我掏出一个个工具,他才见势不妙的闭嘴。

接下来是求饶以及询问原因。

我把他翻过来,由于手脚都绑在背部,所以并不稳。

也只能让他自己保持好平衡。

粗糙的给他做了个“小手术”,期间他晕过去好几次,我都用冰水把他激醒。

精心制作的“泥塞”塞进他嘴里之前,我告诉了他:“当年做出那种行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早晚有一天会遭报应?”

他竟然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似乎想要狡辩,我根本没听,直接把纱布塞进了嘴里。

“想活,你可以把纱布里的东西吃进去。”这是我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然后用剩余的冰水把房间泼了个遍,收拾东西锁门走人。

自那以后,我就没再回去过。

“你不怕他真的能吃下去然后跑了?”他没回去过,怪不得找不到新的痕迹。

“不怕,纱布的孔很小,没等他吃完也被勒死了。”步天咧开嘴角说道。

杀了这个畜牲真痛快。

他是我清除计划的开端。

趁着郝格过年回家,我以她病了为由联系郝海,让他有空来看看她。

很痛快的约了见面时间和地点。

他见面就向我表达对郝格的愧疚之情,当年的种种着实是一时冲动。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一时冲动?

既然你管不好自己,那我就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我是把郝海绑在一个椅子上的,还用棉被裹住了他,因为那样束缚伤就不会明显。

第二次的手法果然熟练很多,用开口器撑住他的嘴。

他眼里的绝望以及乱动的舌头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用勺子硬捅,用水往下冲,才给他喂完精心准备的食物。

累的我满头大汗,所以后面我就不再强喂。

等我休息过来准备杀他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没气了。

怕他是假死,我把他装进一个麻袋里,从附近的桥上扔了下去。

不过我还不知道他的死因是什么。

“你能告诉我吗?”像死神般的低语,井辉起了鸡皮疙瘩。

“溺死。你猜对了,当时他是假死。”林东边看着资料内容边答道。

步天骄傲的抬起头笑着。

井辉仿佛看到了他背后的恶魔。

接下来就是孙庆国,他最不好找,因为工地总是换。

不过可能是老天有意,我还真在一次拜访家长时看到了他。

找到人,动手就容易太多。

先装作过路人跟他工友们递烟,然后聊起自己假编的生活,一起吐槽,再请吃饭喝大酒,基本就套出了他们的值班安排。

那天晚上我故意在工地制造出响声,孙庆国听到后就出来边找边骂。

我就站在那里等他。

孙庆国看到我问我是干嘛的。

我说是来讨债的。

他说你大晚上讨个屁的债。

我说人命债,就得晚上讨。

他以为我是疯子,转身就要走。

我便说了她的名字。

他僵在那里。

我说她死了。

他猛地回头大声让我别乱说。

我说因为跟你的那些事被知道了,就自杀了。

他使劲摇头说自己什么都没做。

我逼近他说真相自在人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然后拿出准备好的恶搞道具晃了晃,跟他说,活这么大岁数也值了,就一起走吧。

他浑身都在颤抖,疯狂的摇头,口水都被摇出来。

我再近一步,对他大喊了一声。

他整个人瞬间绷直,然后直直的向后倒去。

说实话,我没想到他那么不耐吓。

即使死了,我也要让他品尝一下特殊癖好的滋味。

于是找根铁管从他嘴里插进去,那可真的费了很大的力气,还试了好几次。

当然,他也值得被奖赏一场“小手术”。

井辉的胃泛起恶心。

林东却认真的对着材料上的内容。

再下来是魏响,约他更简单,告诉他我要看房就可以。

把郝格关在地下车库,把她当奴隶一样囚禁。

我不让他也尝尝这个滋味,岂不是辜负了他种下的因。

那个车库我找了很久,所以魏响跟孙庆国之间才会隔了大半年。

而且小区里毕竟人多眼杂,还有监控。

所以我更谨慎小心。

傍晚约他去那个小区看房子,转了好几个小时才找到最好的机会。

迷倒的地方离车库有点距离,拖动的过程中挺怕被发现。

不过还好安全到达目的地。

准备好的铁链拴好四肢、腰部以及脖子。

我还给他做了顿饭。

食材取自他身上。

但是他不爱吃,还呜呜哇哇的把盘子弄翻了。

“为什么魏响还被割了舌头?”

“因为他用花言巧语给郝格洗脑告诉她不要报警,不要跟任何人说她经历了什么,让郝格得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林东沉默,郝格的心理治疗历史记录显示,她的确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交待完了。”步天放松身体,嘴角的笑就没消失过。

“还有李成李金的案子呢?”井辉问道。

“啊,他们俩,顺手杀的。”杀人,已经激不起任何波澜。

“顺手?”井辉有点接受不了这个说法。

“是啊,杀人这种事确实上瘾,我回想了下,只能想起初中时有谁跟郝格传过恋爱。所以,就杀喽。”

“那为什么杀人手法一下子变了?”

“因为他们不曾虐待过郝格,所以就给他们个痛快的。”

“你是怎么做到前四起不留任何痕迹的?”

“应该会有吧,我只是都仔细清洗过一遍,然后就再也不回去。”

“一般来讲,杀人凶手都会重返案发现场。”

“我不喜欢,也不想再看见那些人恶心的嘴脸。”

“可你失误了,在李金被杀的现场,我们发现了你的血迹。”林东拿起检测报告。

“嗯,所以幸亏我没在杀楚震的时候自以为是,不然走不到现在。”步天眯起眼。

林东看着步天的眼睛,缓缓说道:“步天,你可知道这些人命你都担下来的结果?”

“当然,一命换六命,值了。”坦坦荡荡。

“你后面还有打算杀谁吗?”

“其实杀完李金就打算杀叶晨光的。”玩味的看向瞬间紧张的林东,“但他没在克图,我现在又不方便到处找他。”

“你遗憾吗?”心里舒了口气。

“不,我是个讲因果的人,他们对我来讲,已经够了。”步天毫无悔恨。

耳机里又传来所长的声音:“今天就到这儿吧,我这边会通知沪东的警察。明天办好拘留手续后,就带他去指认现场,重新进行搜索,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痕迹物证。”

林东与井辉站起来。

步天叮嘱道:“趁现在,好好珍惜。”

林东看向往后靠在椅子上的步天,愣了几秒。

这个男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步天一脸释然的说了句:“明天见。”便被别的警察从旁边的门带了出去。

这世间的嗔痴,哪个真的说的清?